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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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仲屏望也不望一眼,一鶴沖天拔起,身形輪轉,一式「孤龍翔空」平射而去,疾如離弦之弩般投入一片暗林之內。 哪知他身在半空尚未落地之際,突聞進來一個森冷如冰笑聲道:「尊駕劍術不非,且接兄弟一刀試試。」 暗黑中忽生一道驚虹冷電迎面襲來,韓仲屏不由自主地身形翻落之際,右臂疾揮而出。 一股眩目金虹暴射,和那迎面襲來冷電迎了一個正著。 只聽金鐵交擊聲響,冷電疾閃,金虹清斂,韓仲屏袖中射出的金刃撞上冷電如同摧枯折松般斷成十數截,紛紛落地。 韓仲屏不禁大駭,只覺冷電暴漲,似一片飛瀑芒雨般淩頭罩下,如浸在寒冰雪穀之中,全身凍凝了一般,暗道:「我命休矣!」 不料冷電倏斂,遠處傳來冷森森笑聲道:「原來也不過如此,老夫不殺你,留著梁丘皇親手賜死!」 韓仲屏為冷電眩目閉合,自忖必死,聞聲睜開雙眼,只見村中一片幽暗,伹覺臉上冷簌簌的,不禁伸手一摸,發現眉毛被剃得一乾二淨,由不得機伶伶打一寒噤。 驀地—— 十余丈外冒出一片紅紅火光,現出那面目難辨的黑袍老叟。 老叟身後緊隨著刀疤滿面老者,四道懾人寒芒炯炯逼視著韓仲屏面上,令人不寒而慄。 黑袍老叟冷冷一笑道:「尊駕喬裝改扮,便以為逃得了老夫神目如電麼?」 韓仲屏本以為他就是方才冷電施襲之人,聽出語氣顯然非是,沉聲答道:「在下為何要逃?」 「那麼尊駕為何易容改扮?」 「此乃在下私事,與閣下無干!」 黑袍老叟微微一笑道:「好,老夫不問,圖形繪好了麼?」 韓仲屏道:「三天之期未到,在下並未食言,閣下為何心急如此?」 黑袍老叟淡淡一笑道:「老夫已改變心意,須等候尊駕交出圖形後才能放走,眼前於冰仍留在谷内茅屋中,尊駕何忍獨逃!」 韓仲屏怒道:「誰說在下獨自逃離!」 黑袍老叟淡淡一笑道:「你我心中明白,不必爭論,只須尊駕此刻轉返於冰棲身之處繪獻地圖,老夫亦不再追究殺傷多人之罪。」 韓仲屏暗道:「除非汝我偕亡,力竭身死,看來無法逃出重圍了,不如與於冰商計繪一假圖,哼,日後何愁不能報仇雪恨。」念定立即朗聲道:「好,但願閣下口能應心。」 黑袍老叟宏聲大笑道:「這話要問尊駕了。」 韓仲屏不禁玉面一紅。 黑袍老叟沉聲道:「老夫言出如山,說話算話,眼前夏口群雄無不知尊駕應允繪出地圖及五行院諸多隱秘,這消息必然很快傳到令師梁丘皇耳中,梁丘皇如何想法老夫不必猜測,所以老夫也不怕尊駕使詐,任憑逃到天涯海角,亦不會放過尊駕。」 韓仲屏聞言不禁心神猛震,忖道:「錯過明天,這筆仇債哪裡見到哪裡算。」知多言無益,忙道:「在下就此別過,一個對時後再行相見。」 轉身之際,黑袍老叟忽疾伸右臂,迅如電光石火在韓仲屏胸後「神藏」穴上點了一指。 就在同時,韓仲屏迎面密林中疾掠出一雙黃衣人,五指虛揚,卻一閃即杳。 韓仲屏猝不及防,又不知黃衣人虛襲為何,俟「神藏」穴被點了一指,才知已罹暗算,不禁駭然轉面怒道:「閣下這是何意?」 黑袍老叟冷笑道:「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乃兵家上上之策,尊駕中了『截脈神指』及苗疆無形蝕魂之毒,如不獻出真圖,尊駕必死無疑!」 韓仲屏如不心神恍惚,憂急交加,怎會罹受暗算,不由面色慘變,道:「若獻出真圖,在下也難免一死,閣下無法辨明真假。」 黑袍老者呵呵大笑道:「這點你大可放心,三月後今日此時請在黃鶴樓上與老夫相見,必為施治還你本來,不過在此期中午夜時分必會罹受陰火焚身之苦,功力亦大大減弱,但決死不了。」 韓仲屏心中怨毒已極,忽然冷笑道:「閣下如在三月期中不幸亡故,那在下也就死定了。」 黑袍老叟冷冷答道:「最好老夫能不死,多言無益,快去吧!」 韓仲屏滿懷怨毒,轉身疾掠如飛而去,奔回茅屋。 于冰與韓仲屏相對而坐。 韓仲屏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于冰明知所以,才徐徐長歎一聲道:「少俠,這不是賭氣的時候,方才鳳郡主已來過,見……」 韓仲屏不禁面色大變忙道:「鳳郡主已來過麼?」 於冰接著說下去:「鳳郡主發現少俠不遵原定之計,恃強離去,不禁拂然不悅,責少俠剛愎自用,料知少俠此去必遇難阻,自作自受,誤己誤人。老朽亦無計可施,只有把詳情真象書一密柬托鳳郡主飛訊稟明梁丘院主。」 韓仲屏大驚失色,目泛怒光道:「你怎可書此密柬?」 於冰亦冷笑道:「少俠既隻身舍老朽而去,老朽亦不能代你受過,鳳郡主顧念同門之誼,煞費苦心,哪知少俠罔顧道義,怎可怪責老朽不是。」 韓仲屏自知理屈,悻悻然一笑道:「於堂主因何不隨鳳郡主離去?」 於冰冷笑道:「老朽能走麼?少俠不顧情義老朽不能,死也要死在此處!」 韓仲屏面現惶愧之色,知飛訊一傳至其師手下,其師執法如山,必死無疑,然不則聲。 于冰似為韓仲屏難受,道:「少俠遇上阻截麼?」 韓仲屏知無可隱瞞,便將詳情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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