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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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老朽即命人前去龔老經常所到之處尋找。」隨命酒宴款待,離座立起說聲暫且失陪。 彭淩仙道:「少俠,聽說龔不平雖經常出外,卻沒有今天一去不回的情事,只怕事有蹊蹺。」 年少豐聞言不禁一怔,不由自主地伸手向懷中一揣,頓時目瞪口張,發覺秘藏錦囊已然不翼而飛。 彭淩仙詫覺年少豐神色有異,詫道:「少俠為何如此?」 年少豐神色大變,道:「信物已不翼而飛!」 彭淩仙忙道:「你我快走,不然恐招殺身之禍!」 兩人雙雙立起,匆匆走向廳外而去,正遇老者反回,後隨一店夥提著一酒菜食盒,愕然道:「兩位為何急著離去?」 年少豐微笑道:「托交龔老之物尚在客棧中,在下去去就來。」抱拳一揖,急步走出店外甚遠,道:「在下記起一事,方才我等在黃鶴樓上被小二碰撞一下,莫非是小二所為。」說著與彭淩仙急急奔向黃鶴樓而去。 江濱煙水蒼茫,帆影片片,黃鶴樓已然在望,只聽一蒼老雄渾語聲隨風傳來:「流落征南將,曾驅十萬師,罷官無舊業,老去戀明時,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茫茫江漢上,日暮欲何之。」 只見前面不遠樹蔭下飄然走來手持竹杖老叟,目睹兩人走近,面現驚喜之容道:「原來你們兩人已到夏口,害得老朽好找!」 語聲入耳稔熟,驀然悟出就是傳聲相救逃出狙殺的老人。年少豐連忙抱拳口稱:「老前輩!」 老叟忙閃身讓開,道:「你們兩人是否要去黃鶴樓?最好別去,兩位同伴已遭狙害,追兵已至。」 年少豐不禁面色大變,道:「老前輩可否見告追趕狙殺者是何來歷?是否是衡岳金府手下。」 老叟嘆息一聲道:「說他是就是,說他不是也不是,據老朽所知那些人均是受命一秘密幫派,比你六合門更要神秘,老朽根究底竟查不出其首腦及總壇是何人何地,如老朽猜測不錯,此人與梁丘皇昔年舊識,目前已變為強仇,大概事因翠佛而起。」 年少豐道:「晚輩想不透他們何故非追殺晚輩三人不可!」 老叟答道:「老朽也不甚清楚,你們是否認識菊雲其人?」 年少豐彭淩仙兩人面色同的一驚。 老叟喟然嘆息出聲。 年少豐目中泛出一絲殺機,冷笑道:「原來是菊雲勾結引來。」 「難道不是你意欲殺人滅口?」 「此乃韓仲屏奉院主之命轉知晚輩,這筆賬豈可算在晚輩頭上,殺人滅口主意也許是韓仲屏及於冰出的。」 老叟淡淡一笑道:「這不關老朽的事,老朽只勸你不要去黃鶴樓,趁早遠離是非!」 「晚輩非去不可,因為晚輩方才在黃鶴上失去一枚信物。」 老叟面色倏地一寒,沉聲道:「蠢材,韓仲屏與於冰現正在黃鶴樓上等你,此去無異飛蛾撲火,老朽言盡於此。」目畢雙肩一振,穿空拔起,去勢如飛,轉眼形影杳失無蹤。 年少豐不禁面色一變。 彭淩仙詫道:「這位老前輩先說追蹤者已至,又說韓少俠及于堂主也到了黃鶴樓上,難道追蹤者就不侵襲他們兩人麼?」 年少豐忽目泛殺機道:「此必是菊雲知在下知甚多隱秘內情,更輕視在下斷臂無力抗拒,何必舍弱擇強。」 驀地—— 忽聞一聲陰惻惻冷笑隨風飄送入耳道:「不錯,這話被你猜對了,最好束手就縛,尚可活命。」 年少豐面色一變,喝道:「既是同門?為何不敢現身出見。」 「誰是你同門!一個失去手臂主人尚敢如此猛狂,你真當老夫是怕你麼?」 語聲中途,彭淩仙倏地躍而疾如電閃掠去。 年少豐知彭淩仙見危抽身,不願同生共死,不由暗歎了聲道:「這也難怪,她何必為我賠上一條性命。」 突聞年少豐冷笑道:「閣下也太狂了,年少豐與你何怨何仇,要知本門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聽一聲慘呼,一條身影由樹叢中撞飛甩出,叭噠墮地一動不動。 死者是一約莫二十開外精壯漢子,眼耳口鼻內溢冒黑血,不言而知為重手法一掌震糜內腑之時斃命。 一條身影疾如鷹隼瀉落在距年少豐三丈外遠處落實,正是那玉面哪吒韓仲屏。 樹叢中人影一閃,飄然走出一虎頭廣臉,膚色暗黑面目難辨長須及腹的老者宏聲狂笑道:「好俊的身手,須知血債血還。」雙目威棱逼射,面色一沉,厲聲接道:「你就是韓仲屏麼?」 韓仲屏傲然一笑道:「在下正是韓仲屏!」 老者厲聲道:「你殺害老夫手下一人,老夫也照樣施為。」右手虛空一揚,只聞遠處隨風傳來一聲淒厲慘嗥。 韓仲屏不禁面色一變。 老者冷笑道:「你帶得甚多人手,要知老夫亦帶得有人,但老夫決不向你們後生晚輩伸手。老夫只想向梁丘皇間明當年一宗謎案,但老夫要從你等身上*出梁丘皇。」 韓仲屏暗暗心驚,冷笑道:「大言不慚,自不量力。」 老者呵呵大笑道:「信不信任憑於你,自今以後,你們將一夕數驚,杯弓蛇影,生活在恐懼陰影中。」言罷又是一陣宏聲大笑,沖空而起,笑聲猶自在耳,身影已遠去杳失無蹤。 韓仲屏料不到這老者不與自己交手即離去,回味他離去之前所說的話袂非恐嚇之詞,不禁怔得一怔,他天生狂傲,自恃武功,冷笑一聲,雙目炯炯神光*注在年少豐面上,道:「賢弟別來無恙!」 年少豐答道:「小弟甚好,韓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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