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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韓仲屏在洞庭分堂養傷,飛訊稟知梁丘皇未見回信,正焦燥不已,忽見洞庭分堂巴定海領著豹叟蔔春樵五煞走了入來。

  蔔春樵抱拳行禮,笑道:「想不到韓少俠也在此處,少俠別來無恙!」

  韓仲屏道:「原來是五位老英雄,駕臨本門分堂,不知有何見教?」

  豹叟蔔春樵道:「不敢,老朽等奉祖師爺之命前往昔年舊友處討回借物,路經此處,老朽與巴分堂主乃多年知交,聞得少俠亦在,特來拜見。」

  韓仲屏客套了幾句,知蔔春樵五煞當年均是窮凶極惡,互不相讓,終被紫虛祖師收伏,討回借物不過是一句江湖俗語,其實恐系大動干戈,道:「五位替紫虛祖師討回什麼借物,不知可否見告?」

  左臂刀居崇仁道:「老朽等亦不知是何物,祖師爺僅告知此人隱在九華捨身崖周近,形貌特徵等,近來三湘地面極不平靖,黑白兩道高手頻現,恐難免節外生枝,少俠可否指點一二。」

  韓仲屏聽出居崇仁話中涵意,萬一他們五煞所找的人涉及六合門朋友,請予勸止,正欲作答,陰司秀才于冰恰匆匆走了一來,遞交一封書信。

  在韓仲屏展閱書信時,陰司秀才于冰與蔔春樵五煞寒喧互語,聞知五煞要去九華捨身崖不禁面現驚容,搖首道:「並非于某危言恫嚇,眼前九華風雲畢集,恐與衡岳金府老主金萬森失蹤有關,五位此去恐有阻攔,本門已派出多人察訪,一俟資訊到來即行奉告,請稍安毋燥。」立傳命在賓舍設宴。

  五煞老來成精,知于冰與韓仲屏有話商議,互望了一眼,起身告辭。

  送走了五煞後,韓仲屏道:「恩師諭示武林謠傳謂燕雲三梟之事已引起滔天駭浪,命我等照第二道計策行事,轉移視聽,平息風波!」

  於冰頷首道:「于某原本有如此想法,不知院主有否請狄院主書函給鳳郡主?」

  韓仲屏笑道:「狄院主寫了,恩師交由羊高帶來兩封密函,明晚即可趕至。」說著嘴角泛出愉悅的笑容,接道:「幸虧恩師及時改變了心意,在下也可與鳳郡主相見。」

  陰司秀才于冰似對蔔春樵五煞之來疑慮,低聲道:「少俠,主子催逼甚急,梁丘院主卻心有顧忌,不敢輕舉妄動,紫虛即是其中之一,蔔春樵等人神情閃爍,必有異謀或內中不可告人隱秘。」

  韓仲屏不禁心神暗震,道:「於堂主莫非瞧出了什麼破綻?」

  於冰略一沉吟,附耳密語良久。

  韓仲屏神色一變,道:「倘真如於堂主所料,紫虛牛鼻子也忒可惡,蔔春樵五人死不為過,於堂主,你去辦吧!」

  □□□

  一宿無語,豹叟蔔春樵,千手判官屠霄,左臂刀居祟仁,火焰掌屈明,病瘟神同安平在洞庭分堂極受禮遇,邊定海親自相陪至各處觀賞,分堂瀕臨洞庭,湖山如畫,浩瀚汪洋,朝暉夕陰,氣象萬千。

  羊高率領八名高手亦從三岔口平安客棧趕至晉見韓仲屏及於冰。

  韓仲屏展讀了其師梁丘皇論示後,即向於冰道:「在下傷勢已不礙事,你我何不立即前往寧靜庵求見鳳郡主?」

  「且慢。」陰司秀才于冰搖首道:「少俠,鳳郡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孤芳自賞,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又不是僅對少俠如此,不如於某先派人去寧靜庵瞧瞧鳳郡主在否,聽聽鳳郡主語氣?」

  韓仲屏立即應允。

  於冰立即走出。

  約莫兩個時辰過去,陰司秀才匆匆進入道:「鳳郡主已去九華,據守庵人答稱三兩天內必回。」

  韓仲屏大感失望,他自命英俊瀟灑,非鳳郡主莫娶,但狄雲鳳卻不假顏色,冷若冰霜,不禁長歎了一聲。

  於冰道:「少俠不必如此,有志者事竟成,豈可迷戀喪志,但鳳郡主去九華為了何故,莫非與蔔春樵等有關連。」

  韓仲屏一愕,道:「於堂主是說鳳郡主與蔔春樵等人有勾結?」

  「於某並未如此說。」於冰搖首道:「少俠沒聽卜春樵說去九華討回借物,究竟什麼東西不得而知,或為了對本門有所不利之處。」說時似想起一事,面色倏地一變,急命羊高及巴定海一見。

  羊高及巴定海兩人快步走入,陰司秀才于冰即吩咐巴定海挑選數十名分堂弟子扮作白骨教匪徒隨羊高前往九華,並吩咐羊高選出帶來八人中三人扮作毒人如何行事。

  俟羊高巴定海退出,韓仲屏詫道:「這是何故?」

  於冰道:「于某料定蔔春樵等來此志在探明洞庭分堂隱秘,此去九華未必是討回什麼遺物,所以命羊高前往一擊搏殺,借禍東吳,可收一石二鳥之效。」

  韓仲屏急道:「萬一他們是與鳳郡主晤面?」

  於冰哈哈大笑道:「鳳郡主怎能與他們同謀,必是同樣狙殺蔔春樵五煞以免禍害!」

  韓仲屏道:「你我暗隨羊高之後窺視究竟如何?」

  於冰道:「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於某遣人前往寧靜庵已說明少俠在洞庭分堂養傷,並謂狄院主帶來親筆手函,萬一鳳郡主趕回聞訊親自分堂探望少俠,發現少俠不在,豈非弄巧成拙。」

  韓仲屏聞言急揖相謝,自責道:「在下怎麼如此糊塗。」

  於冰淡淡一笑,道:「於某獨自一人暗隨羊高等之後探視!」轉身匆匆疾掠了出去。

  羊高等人均已結束妥當,忽見陰司秀才于冰趕來道:「羊老師,你我兩人結伴同行,讓他們先走,分成五撥,絕對不可暴露形蹤!」

  陰司秀才于冰神智半失,只聽命行事,同行之際,于冰道:「羊老師,那三名毒人並非真正毒人,即使施展毒功,也難收效,不可使三人出手,立在遠處使對方驚疑,或能嚇阻對方。」

  羊高奉命唯謹,趕至九華東崖發現田非吾等五人各立方位似在演練一宗奇異武功。

  於冰立命隱身藏起,低聲道:「在我等離開分堂之後,蔔春樵等五人亦必辭別趕往九華,倘老朽猜測不錯,不久五煞便可趕至。」

  片刻,蔔春樵等五人果然疾掠趕至。

  于冰忽陰惻惻一笑道:「羊老師,果然不出老朽所料,他們並非討回失物,而是應田非吾之約而來,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去將蔔春樵五人及田非吾等悉數擊斃,但不至必要你不可現身。」

  羊高驅眾現身撲出,田非吾等卻奇快無比退去無蹤,展開激烈凶搏……

  這是前情,俟葉一葦現身之後,陰司秀才立即回身疾奔轉回洞庭分堂而去。

  巧手翻天衛童命黎環烏雲飛將羊高先行帶回寧靜庵。

  田非吾及川東二矮走出將蔔春樵等五人一一救醒。

  居崇仁首先睜目醒來。

  田非吾道:「閣下等毒傷未愈,尚須靜養數日!」

  五煞先後立起,只覺宛如病後初愈感覺,綿軟無力。

  火焰掌屈明咬牙切齒罵道:「屈某與白骨教誓不兩立。」

  笑面如來邱浩東正色道:「我等也原認為來者是毒人與白骨教匪徒聯手,所以勸五位暫避,其後發覺不是我等始敢現身搶救。」

  居崇仁道:「田大俠三位也怕毒人麼?」

  鐵筆震九洲田非吾捋須哈哈大笑道:「田某向不自傲,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避讓並非示弱,若真是毒人,一百個田非吾也不是毒人敵手。」

  居祟仁老臉一紅,詫道:「他們不是毒人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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