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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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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冰忙道謝道:「老朽在郡主之前焉能稱之智比諸葛,委實不勝惶愧汗顏!」 蘋兒嬌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於堂主不必過謙,誰不知道於堂主學博淵深,胸羅珠璣!」 狄雲鳳舉碗敬客,掀蓋啜飲。 陰司秀才不敢失禮,亦舉碗淺嗜,只覺芳香清冽,可口無比,不禁贊道:「好茶!」 他嗜茶如命,不由自主地一飲而盡。 狄雲鳳道:「蘋兒添茶。」 陰司秀才于冰伸手懷中欲取出箋函,不料觸手成空,猛然心中大凜,半晌手臂竟拿不出來。 狄雲鳳神色微變道:「家父手諭大概于堂主失落了不成?」 陰司秀才于冰忙道:「不是,老朽與韓少俠同行,狄院主親手筆函現在韓少俠身旁,老朽急於求見郡主,一時忘記了向韓少俠索取。」 狄雲鳳道:「怎麼韓少俠不與于堂主同來?」 陰司秀才于冰心智未曾全部消失,驀然想起韓仲屏與葉一葦正作生死拚搏,忙道:「韓少俠途中遇友稍作敘談,片刻便可趕至寧靜庵。」他不願吐實,狄洛手書本自己所撰,隨口搪塞,意欲俟韓仲屏趕至再相機行事,隨即又笑道:「其實狄院主手書就此函之際,老朽就在一旁,無非思念之殷,囑郡主小心謹慎而已,再狄院主與梁丘院主計議如何尋覓返魂珠之事有所交待,不過老朽均已知情。」 狄雲鳳嫣然一笑道:「原來如此,我當家父催我趕回三才院咧!」 陰司秀才于冰恐狄雲鳳追問下去,不慎露出破綻反弄巧成拙,譎笑道:「方才郡主謂有事不明,何妨見告老朽,未必老朽不能略抒一得之愚。」 忽見蘋兒由庵外走入,向狄雲鳳暗示了一眼色,似甚焦急。 狄雲鳳芳心不由一震,這時取出兩張素箋,道:「于堂主,諸般不明之事我俱已寫下,請費神破解。」 於冰接過素箋,凝目觀看,只覺狄雲鳳一筆工整秀麗的簪花小楷,但字體甚小,看來異常費力,而且無不是驚心駭魄的隱秘,不禁面色沉重,呼吸緊張起來。 殊不知這素箋上附有迷失心神藥味,藉著呼吸熱氣蒸揚,在不知不覺中吸入腹中。 於冰武功絕頂,那萬山虎三張貢牘內附藥物,已使他心神恍惚,蘋兒那杯香茗也動了手腳,雪上加霜,於冰即是再機警也無法不著了道兒。 狄雲鳳盈盈立起,道:「我去內室有事去去就來,暫且失陪!」隨命蘋兒準備酒食款待於冰。 於冰立起恭送如儀,再欠身坐下。 狄雲鳳回至內寢時,只見葉一葦躺在榻上,面如金紙,口角溢血,身負重傷。 床前站著巧手翻天衛童及唐嬤嬤。 狄雲鳳見狀不禁芳心絞痛,顫聲道:「葦弟是怎麼了?」 葉一葦苦笑了一笑,道:「小弟還死不了,郡主放心。」 「韓仲屏傷的,他現在何處?」 唐嬤嬤道:「韓仲屏傷勢比葉公子還要重,雖被逃去,但短短時日決好不了。」 狄雲鳳幽幽發出一聲嘆息道:「縱虎歸山,終成大患,我原來主意是打算將韓仲屏和於冰一起迷失心智!」 巧手翻天衛童已喂服了葉一葦三粒丹藥,立起朗笑一聲道:「鳳郡主打算本好,但說來甚易,其實極難,兩人同時迷失心智,很快的梁丘皇就會知道,如此一來定非苦心圖謀俱付東流了麼?」 狄雲鳳望了葉一葦一眼,道:「前輩說得極是,雲鳳愚昧,所見甚淺,望乞見諒,葦弟傷勢不要緊麼?」 衛童笑道:「不要緊,老朽包你一個對時後還郡主一個活跳新鮮的葦弟。」 狄雲鳳不禁玉靨霞生,嗔道:「前輩說笑!」 忽見蘋兒驚鴻般掠了入來,笑孜孜道:「于老鬼神智已受控,表面上雖宛如常人,其實卻受鳳郡主及我等控制,老前輩這主意真絕!」 衛童搖首笑道:「不是老朽絕,而是梁丘皇絕,老朽從於冰身旁盜來假信,才猜出梁丘皇已網羅了不少魑魅魍魎,擅使此迷失神智藥物的凶邪,就是當年老朽網開一面的凶邪,蒙他見告泡制迷魂藥物之法,研悟其理加以添減,如法泡制,可說除了老朽無人能解!」 狄雲鳳驚道:「于冰假造家父信函內淬有迷魂藥物麼?」 衛童點點頭。 狄雲鳳道:「那凶邪已受梁丘院主羅網,他姓名來歷前輩可否見告?」 「郡主最好不要知道,依照既定之計行事。」衛童微笑搖首道:「知道是誰徒亂人意,不如不知!」語聲略略一頓又道:「韓仲屏身手高得令人大出意料之外,由此可見一斑,前路維艱,令人不勝杞憂。」 唐嬤嬤忽道:「老婆子有辦法可使葉公子成為宇內高手,震懾五行院。」 蘋兒不禁噗嗤一笑,卻未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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