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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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雲鳳冷哼一聲道:「梁丘皇密囑年少豐不管使出如何辣毒手段,必要將我生擒活捉以脅迫我爹就範,從前要死的,如今又要活的。」 蘋兒急道:「敵暗我明,防不勝防,計將安出,依婢女之見不如飛訊與老爺子知道。」 「不好!」葉一葦搖首道:「狄院主無所知悉,梁丘皇認為秘密不曾外泄,在未擒獲狄姑娘及取得返魂珠秘笈之前暫不敢輕舉妄動,不如雙管齊下……」說著低聲向二女密語良久。 狄雲鳳嫣然一笑道:「說之甚易,行之維艱,那將是一場兇險無比鬥智鬥力的拚搏,公子為了賤妾步履艱危,賤妾委實過意不去!」 正說之間烏雲飛突自屋外一躍而入,道:「附近發現噠噶寺藏僧多人,似搜覓金環三僧下落!」 葉一葦微皺眉頭,道:「此必是年少豐授意尋覓而來,倘搜覓無著,郗南鴻必逃不了干係。」 蘋兒道:「若他們找來此處如何應付?」 葉一葦略一思索,道:「只有狙殺一途,沒有其他辦法了。」目注烏雲飛,又道:「烏老師千萬不要正面交手。」 烏雲飛立即會意,抱拳道:「烏某遵命!」轉身疾奔而出。 狄雲鳳曼歎一聲道:「鴿訊中有一行暗語,晦澀難解,不知有何用心。」 「此必須找到年少豐無法明白。」 「年少豐如今何在?」 「他想覓一巧匠替他打造一隻手臂接上!」 狄雲鳳詫道:「世上真有這麼一個巧匠麼?」 葉一葦究竟涉足江湖時日太短,對江湖上一切甚是陌生,所知者除了雙燕堡武師傳述外,其餘均經由無名叟及巧手翻天衛童告知,因是無法作答。 蘋兒道:「一定有,不然年少豐決不會無的放矢!」 狄雲鳳玉臂枕頤思索,她對未來之事只覺茫茫無所適從。 葉一葦忽飄然出門而去,月明在天,樹影婆娑,穀野呈現一片迷蒙,他踏著如錦碎月,若行雲流水走向谷外而去。 一株參天古幹之上忽疾如鷹隼瀉落一個短衣番僧,銀白月色映射番僧蟹臉蝟須,眼如銅鈴,炯炯如電懾人心魄。 番僧阻住葉一葦去路,目光逼視在葉一葦臉上,一言不發。 葉一葦鎮靜如恒,和番僧一模一樣,目光落在番僧肩頭兩把戒刀上。 戒刀似為緬鐵打造,鋒利無匹,並泛閃藍汪汪光華,一望而知淬有劇毒。 葉一葦暗道:「為何武林中到處可見用毒,殺人已是上幹天和,何必非要用毒不可。」瞧那番僧一付窮凶極惡模樣,定非善類,起下重懲誅戮之念。 一盞熱茶時分過去,那番僧終於忍不住了,陰惻惻冷笑道:「你是什麼人?」 這番僧想是久居邊陲,少有涉足中原,漢語並不流利,句輪格礫,聽來極不順耳。 葉一葦面色一寒,道:「這就怪了,在下生長於斯,今晚月色甚好,動了賞月之念信步出遊,在下不問禪師何來?怎麼反問起在下來了?」 番僧只覺這少年膽大得出奇,忖道:「難道這乳臭未乾小輩竟身蘊武功不成?」逐嘿嘿一笑道:「佛爺來自藏邊,來此尋覓三位長老,聽說三位長老死在附近現身。」 葉一葦道:「禪師說得恁離奇,三位長老喚何名,形貌穿著如何在下一無所知,再說又與在下何干,閃開!」說時左臂迅如電光石火一撥。 那番僧不由自主的身形踉蹌撞開,大喝道:「小狗找死!」右手疾掠,一抹藍電應手揮出,刀沉力猛,卷向葉一葦胸際。 葉一葦見他出刀狠辣,不禁劍眉一剔,身形疾轉,讓開刀勢,五指詭疾無比一把扣住番僧脈門,喝道:「如此心狠手辣,饒你不得。」 番僧只覺腕脈被扣上一道鐵箍,飛麻襲體,不禁面色慘變。 「叭」的一聲脆響,葉一葦右腿飛起,番僧肩胛骨頓被踢斷,一條右臂生生離肩,帶起一道血箭。 那把毒刀迅疾無比換在葉一葦手上。 番僧痛徹心睥,厲嗥出聲,可是凶性仍未稍減,左掌蓄滿真力撞向葉一葦胸前,快如奔電。 距離既近,掌力又猛,葉一葦若真讓這一掌打中,非死必傷。 哪知葉一葦左手兩指已自點在番僧「乳中」穴上,番僧只覺真氣回逆,左臂猛地落了下來,面現苦痛無比之色,軟蛇般癱坐在地上。 葉一葦止住番僧斷處流泉溢血,冷笑道:「素昧平生,一出手即制人死地,留你活命天理難容。」說時震腕一顫,毒刀藍芒緩緩向番僧胸腹劃下。 番僧見狀,面色慘變,獰罵道:「你若存心折辱,休怨佛爺罵你!」 葉一葦哈哈朗笑一聲,毒刀回收,指若如飛,點了番僧數處穴道。 番僧猛感萬蛇噬體,兩目瞪得又圓又大,豆大汗珠爆出如雨,這滋味比死都要難受,喉中呃呃出聲,渾身篩糠般顫抖。 葉一葦沉聲道:「你最好把來歷仔細說出,如有半句假話,休怨在下把你折辱個夠。」 番僧雖痛苦無比,內心憤極迸出獰聲道:「你怎能分辨我說話真假?」 葉一葦淡淡一笑道:「你所尋三人是否金環奪命三僧,想必你也出身噠噶寺,你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在下自然能分辨得出。」 番僧聞言心神猛凜,知今日遇上煞神,必凶多吉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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