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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丘玄璣大感為難,苦笑一聲道:「並非老朽不近人情,象賢此刻仍是昏睡不醒,老朽向葉堡主夫人乞賜一味藥草能得保住性命再說,探視無益,兩位賢侄也不急在一時!」

  驀見菊雲飛奔而來,稟道:「稟堡主,奉小姐之命,小姐一行望西南方向一座深谷內奔去,深谷內發現一巨宅,似有可疑!」

  葉楚雄丘玄璣面色一變,互望了一眼,丘玄璣喝道:「我們快去!」

  葉楚雄道:「菊雲,山溝內一雙苗疆屍體用火焚化,避免手指沾及。」言畢與丘玄璣桓齊金獨白鄧雅飛四人疾掠而去。

  菊雲迅即找來易燃樹枝枯葉堆置屍體之上,用火摺引燃後,騰空躍下山道,轉瞬無蹤。

  溝渠內烈焰沖天,一條身影宛如小鳥般掠落近處,現出是一金面人。

  那金面人暗道:「葉玉蓉為何能發現那所巨宅?」

  「看來丘玄璣葉楚雄為顧忌丘象賢安危,定能不敢吐露,莫非是苗疆及惡鬼門下無意發現,葉楚雄跟蹤他們之後致遭起疑,自己已及時將丘象賢移往他處,不然恐弄巧成拙!」

  繼又思忖道:「方才郗南鴻在此似與一隱不露面的人說話,我一步來遲致未聽見他們說些什麼?本欲現身逼問郡南鴻,豈料鄧雅飛金獨白與葉楚雄丘玄璣先後趕至,唉!自己設計周密,怎會被燕雲三梟遁逃無蹤!」

  金面人逗留片刻,忽一鶴沖天,落在五六丈外,幾個起落迅即杳失在郁林密葉中。

  一株參天古幹之後,疾現出巧手翻天衛童,目送金面人去向久之,點了點頭道:「此人形跡可疑,莫非就是燕雲三梟身後主使人?嗯,必須仔細查證,不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一念既定,轉身向西南深谷內掠去。

  深谷幽森,巨幹參天蔽日,那所大宅不見陽光,愈顯得陰沉沉地,身入其境,如置身鬼域,令人不寒而慄。

  丘玄璣一行趕抵宅外,即遇上葉玉蓉程映雪及六衛二婢由宅內紛紛掠出。

  葉楚雄道:「蓉兒有無發現?」

  葉玉蓉搖首答道:「女兒在葦弟於去寶林寺途中,察覺葦弟神態有異,立即發現一可疑之人迅疾逃去,女兒等匆匆追下,豈料此人身法奇快掠入谷中不見,因而發現這所巨宅,此宅久已荒無人居住……」說著語聲一頓,目露憂容道:「爹,葦弟此刻被娘及時救治,不知是否已然回醒?」

  葉楚雄嘆息一聲道:「為父來時尚未回醒。」

  葉玉蓉花容一變,喝道:「雪妹,你我速回探視葦弟!」

  丘玄璣俟葉玉蓉等一行離去後,望了葉楚雄一眼道:「這座無人巨宅未免可疑,丘某急欲獨自一人入內一探,三位請在宅外守護。」言畢疾閃撲入。

  鄧雅飛金獨白有意進入,卻為葉楚雄阻止,道:「此老剛愎任性,萬一有誤,反為不美。」

  九指雷神桓齊在旁默然無語,他與丘玄璣面和心違,索性金人三緘其口。

  丘玄璣進入巨宅,只覺膚寒如冰,陰氣逼人,偌大一幢屋宇,僅大廳陳設井然,其餘均塵網重結,空蕩蕩地陰森幽暗,大概久無人居,潮濕腐黴氣味難聞。

  他匆匆走了一圈,丘象賢竟不知何往,不覺憂心如焚,突感腦後風生,迅疾如電間身五指虛空抓住一粒紙團,忙即展閱,已明就裡,面色亦喜亦憂,暗歎一聲,由天井騰身穿出,落至宅外。

  葉楚雄忙道:「丘兄有何發現?」

  丘玄璣黯然一笑搖首答道:「空無一人,咱們不如離去?」

  途中,丘玄璣與葉楚雄並肩而行,九指雷神桓齊則與鄧雅飛金獨白兩人一處談論。

  葉楚雄道:「丘兄真無所見麼?」

  丘玄璣答道:「愚兄立即需趕回擁翠山莊!」

  葉楚雄不禁一怔,詫道:「這是何故?」

  「犬子象賢已送往敝莊。」丘玄璣壓低語聲道:「那人暗投一函,謂犬子除武功被封閉外,一切舉動如常,但僅可維持一年,除非找到返魂珠無法活命,當然此人還有後命,愚兄只有此子,除了奉命唯謹外別無他策。」

  葉楚雄心神猛的一震,道:「小弟猜不出此人究竟有何用心?」

  「葉堡主恐是明知故問,愚兄昔年亦嘗參與天山之行,諒天山之後罹難之人不計其數,也許系罹難的後人欲查明真正主凶是誰?情非得已出此下策,目前仍是一團亂麻,假以時日,或可漸露頭緒,不過你我不免捲入江湖殺劫中。」

  葉楚雄軒眉大笑道:「你我委實不該養尊處優,亦應出外走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雄心未已,似不料為勢所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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