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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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南鴻道:「這就是在下趕來雙燕堡真正目的了,那封信函中自稱老夫,殊不知先嚴已在三月前與世長辭,毒珠就在去歲中秋之夜不翼而飛,遣人四出查訪均莫知下落,苗疆門下無意探知扶風嶺上廖鐵獅觸珠身亡,方知玉佛眼內竟是本門失去之毒珠,是以飛訊報與在下。」 九指雷神愕然道:「如此說來,確非郗門主所為了,不過,方才老朽在象埔集大羅嶺上相遇貴山門下是否為真?」 「不錯,確是苗疆弟子。」 「為何當時不向老朽說明?」 郗南鴻微微一笑道:「桓山主當時你能相信麼?」 桓齊想想,暗道:「那黃衣老者縱然舌燦蓮花,桓某無論如何也不會置信。」頷首笑道:「老朽自然不信!」 郗南鴻嘆息一聲道:「眼前桓山主還是疑信參半,這也難怪,設身處地,在下亦是如此,不過在下只要取回毒珠,令媛之疾倘毒珠可治,在下當無拒不施治之理。」 桓齊聞言大喜,抱拳致謝。 葉楚雄道:「擁翠山莊丘少俠不慎罹受暗算,是否能伸手施治?」 郗南鴻面有難色道:「在下雖精擅用毒,但並非每種毒均可解治,先父之死決非老病終死,卻毫無痕跡可尋,雖心有所疑,但毒珠竟不翼而飛,為此在下抱憾難贖。」說著離座立起,接道:「不論可治與否?在下意欲一見擁翠山莊丘少俠,但有一分可治,在下無不竭盡其力。」 這時賓舍中武林群雄聞訊紛紛趕來,一一與苗疆毒龍郗南鴻相見。 郗南鴻隨著葉楚雄走至大廳外,忽見葉楚雄及武林群雄紛紛止步不前,似有畏懼之意,不禁朗笑道:「無妨,只要不觸及毒物或丘少俠軀體定然無礙。」說時已昂然走入廳去。 葉楚雄忝為主人,說什麼也要隨入。 武林群雄中不少藝高人膽大的也紛紛步向廳內。 內巡總管菊雲快步入廳燃亮了燈燭。 郗南鴻立在丘象賢身前察視了眼喉面膚及解開內衣明瞭毒發異徵後,長歎一聲道:「此人用毒能不遜在下,解鈴還須系鈴人,在下委實無能為力,倘毒珠仍在或有可治,看來丘少俠被及時封住穴道……」說時忽憶起一事,目注葉楚雄道:「葉堡主是否將此事飛訊擁翠山莊丘玄璣知道?」 葉楚雄道:「葉某已飛訊傳知,丘莊主這兩天必兼程趕來。」 郗南鴻點點頭道:「丘少俠毒發倘不至死,僅神智迷失而已,不可制住穴道,但須暫時封閉其武功,使其吃喝行動自如,俟丘莊主到達時請代為轉告。」 葉楚雄聽出郗南鴻有離去之意,忙道:「郗門主可否在捨下多盤桓數日如何?」 郗南鴻朗笑道:「葉堡主大壽,在下理當祝賀,但在下亟須追覓燕雲三梟逃蹤去跡,先是大羅山一行,堡主上壽之日在下必登門拜夀!」 葉楚雄忙道:「葉某愧不敢當!」 郗南鴻抱拳一揖,告辭離去。 葉楚雄與武林群雄送至宅外時,郗南鴻轉身堅請留步,並取出一顆赤紅丹藥,笑道:「俟丘文璣莊主到時,請將此藥致贈與其子服下,可保丘少俠內腑不使毒損。」 葉楚雄接過稱謝不止。 只見苗疆毒龍郗南鴻略一沉吟,又道:「有句話在下本不該說,但如骨哽在喉,非吐之後快,丘少俠若須恢復清醒,非須『返魂珠』莫治,此人如此作為必有深意,恐與盜去毒珠同系一人,在未查明真象之前在下不敢妄言。」言畢抱拳一揖,轉身飄然走去。 風雲八劍袁夢龍道:「想不到苗疆毒龍竟然與世長辭了,子膺父名也是難怪。」 葉楚雄心情深重,面色嚴肅回至大廳後長歎一聲。 寶林寺靜悟軒後書房內無名叟巧手翻天衛童及葉一葦三人聚坐一張方桌,幾碟佳餚,一壺芳釀,小飲娓談。 葉一葦正由雙燕堡返回。 衛童聞知詳情不禁臉色微變道:「從此雙燕堡多事矣!」 葉一葦心中一驚,道:「師叔,為何雙燕堡從此多事?」 衛童道:「燕雲三梟逃之夭夭,今後要找他們必不容易,那玉佛毒珠杜奎必不敢隨身攜帶,如老朽所料不差,杜奎自扶風嶺逃出後擇一秘處埋藏。」 葉一葦詫道:「埋藏了麼?那豈非丘象賢永無複愈之望?」 無名叟道:「未必,不過丘象賢須多受些苦難時候了,燕雲三梟非如此做才得活命。」 「為什麼?」 「不見玉佛毒珠,誰也不敢取三梟性命。」 衛童長歎一聲道:「毒龍郗南鴻之言究竟是真是假老朽無法斷言,其父三月前亡故之說,老朽還有存疑,希望是真話才好。」 葉一葦道:「這又為什麼?」 衛童道:「倘是謊言,老朽敢斷言其父必身罹危症,非返魂珠莫治,也許令尊真對返魂珠有什麼難言隱衷不成,老朽既有此想法,難保武林中人也未必沒有,故而老朽謂雙燕堡從此多事矣!」 葉一葦不禁憂心如焚,面現愁容。 無名叟心有不忍,道:「眼前只有靜觀其變,為師猜測此事必掀起軒然巨波,雙燕堡僅其始端而已,影響整個武林,令堂所見深遠,令尊必再出江湖,葦兒若有心分憂,更宜靜心習武不可。」 葉一葦道:「徒兄謹遵恩師教誨。」 無名叟道:「從現在起,為師逐日為你講授一段心法,潛心參悟,不可間斷,毋貽一曝十寒之讖。」 衛童趁機辭出,托言出外走走。 星斗漫天,衛童施展曠世輕功往象埔大羅山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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