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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此人望了玉簫真人一眼,道:「道長為何出聲長歎?」

  玉簫真人嘆息道:「自從總瓢把子進入靈樞石府後,迄無動靜,森羅宮也毫無驚擾,但蘇壇主奉命出外,未有絲毫消息回報,令人不勝疑慮之極。」說著略略一頓,又道:「眼前武林人物頻頻現蹤靈樞石府附近,顯然有所異圖,他們亟欲總瓢把於功虧一簣,使森羅宮化為齏粉。」

  額生肉瘤老叟冷笑道:「道長何懼他們之深。」

  玉簫真人聞言目中神光暴射,低哼一聲道:「哈老師有所不知,來人均是武林卓著盛名人物,在總瓢把子未出之前,貧道不願多生是非,免誤大局。」

  老叟陰陰一笑道:「恕老朽不贊同道長之見,怎可令武林群雄坐大。」

  玉簫真人哈哈朗笑道:「久聞玉山雙俠武功蓋世,是以貧道誠邀來此助拳,願聞雙俠的高見。」

  額生肉瘤老叟道:「老朽意欲驅使劉文傑等與武林群雄為敵,並安排伏網,將來此武林人物悉數殲戮。」

  玉簫真人大笑道:「此計不妨一試?」

  三人身形倏地隱去。

  晴空如洗,萬里一碧。

  山道上突現出紛紛人影,身影如飛,為首者卻是玉虎幫主展天行,身後緊隨著神態翩翩的玉面張良茅煥。

  展天行深以武林正派不敢放手攻入森羅宮為憂,如非正派高手心有顧忌,焉能如此,他有自知之明,若容森羅宮主者習成白陽圖解,五虎幫將是俎上之肉,只有任人宰割,是以與茅煥密議之下,聯合黑道高手大舉前來先發制人。

  山道下是一片斜而狹長的草坡,翠綠茸茸,悅目清新,但草坡內茁生九株粗如兒臂的雜樹,繁柯密葉,宛如傘蓋,這九株雜樹植處竟是相距甚遠。

  只見茅煥眼神驚詫地掃了草坡景物一瞥。

  展天行訝道:「賢弟這卻是為何?」

  茅煥道:「幫主可曾察覺這九株雜樹有異。」

  展天行聞言不禁一怔,對群樹望了一眼,搖搖首道:「愚兄瞧不出。」

  茅煥道:「樹葉雖綠,卻帶萎色,顯由他處移植,最重要的種植之處巧合九宮方位。」

  驀地一聲傑傑怪笑騰起道:「好俊的眼力,可惜究竟遲了一步!」

  九株雜樹後同時閃出身著綠衣氏衫人,說話者是一虯髯老者。

  展天行沉聲道:「朋友是那一條線上的。」

  「森羅宮!」

  展天行大笑道:「朋友欲待何如?」

  「束手歸降夢羅宮。」

  「憑你們九人豈非大言不慚。」

  「展幫主何妨一試能否闖出這九宮陣式之下。」

  一條身影疾掠而出,大喝道:「俺胡大奎偏不信邪。」身法似箭,呼地一招鐵煙杆疾點而去。

  身形尚在中途.只聽胡大奎一聲慘叫,叭啦墜地,一支鐵蝙蝠深嵌在胡大奎胸坎上,血流中注,已然當場殞命。

  茅煥大驚,瞧出這九宮陣式前後彼此呼應,奇奧不測,立命九人分撲而去。

  森羅宮匪邪突又隱去,九條人影疾如奔弩射去,身未落下,那九株雜樹轟地冒出一蓬濃煙,刹那間彌漫開來,煙中噴濺出無數藍色星芒,電漩飛舞。

  濃煙中相繼傳出慘嗥聲,展天行大喝一聲,騰身奔空,身化「雲龍在天」,全身一個轉折,揚手一掌劈去。

  掌力一發,排空如潮,洞穿濃煙直向一株雜樹撞去。

  「哢喳」大響聲中,樹幹齊中折斷,一條人影往後遁去,怎奈展天行暴萌殺機,蒼鷹攫兔撲下,猿臂疾探,五指抓向肋下。

  淒厲慘嗥聲中,肋下抓裂,臟腑鮮血直流,昏死過去。

  片刻,濃煙散去,九匪悉數就戮,但展天行率來群雄三停中竟折了一停。

  展天行向茅煥道:「看來我等似不能全身而退。」

  忽聽遙遙傳來一聲冷笑道:「正是!」

  展天行聞語稔熟,不由一怔,凝目望去,只見狹谷内走出五條身影,他目光銳厲,看真來人形象,神色一變驚呼道:「上官相!」

  茅煥等亦看清來者,不是上官相是誰?相顧愕然。

  老龍神上官相等五人步履迅快,轉瞬而至,含笑抱拳略一施禮道:「展幫主別來無恙。」

  展天行目光驚疑,道:「上官令主莫非要與小弟為敵。」

  上官相冷然一笑道:「請問幫主來意?」

  展天行想不以上官相有此一問,不禁大感置答為難,茅煥卻微微一笑道:「此處又非黃河水道,上官令主似多此一問,風聞上官令主陷身森羅宮……」

  上官相目光凶光進吐,大喝道:「住口,兄弟之事不勞茅老師動問。」

  茅煥大笑道:「展幫主何齊上宵令主掛懷,」

  上官相沉聲道:「茅老師,你最好不要在老朽面前賣弄口舌。」說時一掌如風閃電飛攫而出。

  雖是一招「績龍探珠」,卻包涵無數神奇的變化,而已出手奇快,茅煥縱有一身武功,卻措手不及,被上官相—把扣住了腕脈要穴。

  展天行見狀大驚,縱身欲加搶救,上官相巳一常緊抵在茅煥後胸「命門」穴上,沉聲道:「幫主不要他性命了麼?」

  只見茅煥面色慘白,冷汗如雨,似是痛苦難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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