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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儒服老者皺了皺眉頭道:「金兄說話近來有點吞吞吐吐,這人是誰,快請明告,以解除羅某胸中疑結。」

  「神行秀士」金森淡淡一笑道:「這人就是近來名震大江南北的李姓少年。」

  儒服老者不由驚得倒退了一步,兩眼發怔道:「他來在天南有何尋求?」

  金森望了他一眼,徐徐說道:「羅兄你可曾聽說他威震歸雲莊之事?『追雲燕』歸南樵見機逃走,投奔『七星手』閻玉令浦六逸,李少俠此來無非是尋求那『內功拳譜』。」

  儒服老者一聽黯然變色,急拉著金森衣袖道:「金兒,我們找一個隱僻之處研商當前難題。」

  只見兩人快步如飛,沉入夜色中不見。

  李仲華回到自己居室門前,長籲了一口氣,仰望蒙朧月色,不時為浮雲掩隱,陣陣夜風送來一縷淡淡花香,自覺舒透不少。

  他靜立門前一刻,才緩緩轉身在門上輕敲了兩指,悄聲喚道:「雲姊。」

  須臾,室內火擦子一閃,燃著了燭火,郝雲娘拔開門栓,讓李仲華進入。

  郝雲娘雲鬢鬆散,睡眼惺忪,粉靨上現出海棠嬌態。

  李仲華笑道:「雲姊,你倒睡了一覺,無愁自樂得緊。」

  郝雲娘斜倚在榻上,玉手支頰,聞言白了他一眼,道:「誰似你狗拉耗子,多管閒事,折騰了半晚上,瞧你滿身灰塵,你到是從哪兒來嘛?」

  李仲華笑了笑,提起茶壺,就著壺嘴「咕嚕嚕」飲了幾口後,方始將此行經過詳於說出。

  姑娘聞言,凝眸沉思了一陣,才道:「你想置身事外,只怕由不得你了。」

  李仲華不由睜著雙目,驚道:「為甚麼?」

  郝雲娘見他仍蒙著面巾,不禁秀眉皺了皺道:「你還戴著面巾做甚?瞧你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李仲華啞然失笑,揭去了面巾,又道:「雲姊你從何點推測到小弟不能置身事外?」說時一臉惘然之色。

  郝雲娘目睹李仲華的神色,不禁盈盈一笑,道:「你真是當局者迷,如今武林中風波迭起,事故頻頻,皆出於三件大事,但每件大事幾乎你都牽涉在內……」

  李仲華聽得更加迷惑,心想:「我何嘗牽涉在內,這不是莫須有之事麼?」

  但聽郝姑娘接著說下去:「你不要以為我滿口胡言,首先得說燕鴻劫奪蘇尚書的一塊『五色金母』你知不知情?你有沒有牽涉在內?風聞『翻天掌』燕雷及子燕鴻不知遊往何處,去過洞庭水寨一次,匆匆又離去,為此『陰山秀士』師徒天涯僕僕追蹤。」

  李仲華默然半晌久之,才喃喃說道:「這不關小弟的事『五色金母』是何形狀均不知,怎麼可說小弟在內?」

  郝雲娘笑道:「還有『和闋縷玉翠雲杯』這樁事,你不能說是沒一點關連吧?」

  李仲華先是一怔!繼而朗聲笑道:「這個更不關小弟的事了,小弟不過適逢其會,有緣得見這場間不容髮,生死之分拚搏場面,令小弟受益不淺!」說著對姑姑眨了眨眼。

  郝雲娘知他眨眼用意,不由羞紅雙頰,怒視了李仲華一眼,又道:「最後還是為著『內功拳譜』一書,現此書由『穿雲燕』歸南樵獻贈浦六逸,為此天下英雄紛欲染指,競相圖謀,你也參與過其事,今晚你目睹種種,定與『內功拳譜』有關。」

  李仲華大搖其頭道:「他們是為著一支漢白玉鐲,哪是甚麼『內功拳譜』?」

  郝雲娘笑道:「癡子,你能說漢白玉鐲與『內功拳譜』沒有關連嗎?為甚麼他們不惜冒死犯難,萬里亡命來投奔『閻王令』浦六逸,卻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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