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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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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華神色突變凝重道:「兩耳殘缺老者似為心緒所繞,煩躁不寧,響箭發出後,久候不見回音,只見他一聲大叫,拉著紅面黑須的人,躍向滾滾急流江水之中,轉眼,即不見他們身影,輕生若此,令人婉惜。」 黑衣人面色一變,兩目逼射懾人神光大喝道:「你這窮酸,滿嘴胡言……」 李仲華沉聲接口道:「在下句句是實,怎是信口雌黃?你若不信,去問問那人便知道。」說著,手指在距身不遠旁觀的商販。 白衣人這時道:「大哥,我們姑且問問,如是虛誑,這窮酸又跑不了。」 兩人如飛的縱在那負販面前,直問莫天林、戈南平蹤跡。 這時李仲華也跟著飛去,那行人面目露出驚悸之色,望著李仲華噤不能聲。 黑衣人見狀心疑?右手飛出,抓向商販胸前,五指堪搭近胸口之際,怱覺腕脈一緊? 只見李仲華右手已扣著自己腕脈,面寒如冰道:「閣下怎可向一個身無武技的人下手?在下實在瞧著不順眼。」 黑衣人在李仲華說話時,右臂貫注潛力一震! 哪知李仲華倏地將手鬆開,哈哈大笑道:「如今實話實說,那戈南平、莫天林兩人均斃命區區的掌下,棄屍江中喂魚,奉勸兩位趕緊束身而退,轉告『獨目老怪』叫他潔身自愛,不得縱容門下為惡,不然將無葬身之地了。」 兩人聞言同聲發出一聲懼人心魄長笑,倏地身形飄後,黑衣人怒喝道:「無知窮酸,你也不知道我們是甚麼人?」 李仲華冷笑道:「大不了是獨目老怪的徒子徒孫的,唬得了誰?」 黑衣人神情激怒道:「你敢輕視雲霧山二少山主,這是你自找死路,戈南平、莫天林兩人血債也要在你身上找回。」 白衣人晃身丈外,一瞬不瞬逼視在李仲華臉上。 李仲華「哈哈」一聲大笑,臉上浮起輕視之色,徐徐說道:「閣下膽子還真不小?方才扣住閣下腕脈時,再用上三成真力如何?」 黑衣人面上一紅,冷然說道:「偷襲並不算真實功夫,居然還敢大言不慚!」但想起方才情景,不由心寒。 李仲華望了他一眼,笑道:「我知你還不死心,十招之內你能逃出我掌下,我便饒你活命。」 黑衣人氣得熱血狂湧,一言不發,倏地身軀一晃,飛湧風狂地欺近李仲華身旁,雙掌交錯攻出三招,分取「天府」「精促」「氣海」三處重穴。 這三招不但迅疾無比,而且玄詭異常,劃空生嘯,掌風山湧。 只見李仲華身影往左一閃,右手五指戟張,迅如電光石火般向黑花人右臂「曲池」穴扣去。 黑衣人下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形急向右旋,左掌一式「玄鳥劃沙」甩掃而來。 李仲華見他變式神速,心中微贊,手式末撤,轉向望黑衣人左臂拙去。 康秉遂見狀,慨歎一聲道:「李少俠身手端的神鬼莫測,以不變應萬變,不凡處隱藏無限玄機,真是畢生罕睹,今日康某真可說大開眼界了。」 此刻,黑衣人見狀大驚失色!驀地—— 一個「雲裡翻身」翻出圈外,一縷寒風在他身前擦過,他才一沾地,兩掌兩胸「推波肋瀾」攻出。 這一式是他盡凝全身真力,只見漫空生嘯,狂飈乍湧,排山倒海而出。 李仲華冷然一笑,兩聲微微一晃,峙立原地,不動分毫。 黑衣人只覺掌力推出盡被卸去無形,突感胸前一震,重逾山嶽潛力紛向自己胸前壓來,逼得連連倒退,終於仰跌在地。 忽聞白衣人一聲清喝,身形逾電飛向黑衣身前落下,一把抱住,只見黑衣人面如金紙,顯然內傷下輕。 原來李仲華雙掌微微一晃,展出西域「矮仙」「栘花接木」絕學! 他心知這式絕學,威力無倫,不想傷人故而才微微一晃,把對方掌力卸去一半,其餘一半栘攻對方。 白衣人見乃弟受傷不輕,雙掌倏地印在黑衣人「氣海」「三陽」兩處穴道,輸本身真氣療傷。 片刻之後,黑衣人氣息愈來愈弱,吐出微弱聲音道:「大哥,小弟腑髒全糜,大哥你是無能為力了,趕緊點住小弟『心俞』穴上,保住一口真氣不散,負小弟返山,求父親那本『七葉朱芝』方可救治。」 白衣人聽得膽戰心寒,急忙飛指點在「心俞」穴上,雙手抱起,狠狠望了李仲華一眼道:「我與尊駕素昧平生,競下此毒手,此仇如山,青山不改,行再相見。」 李仲華微笑道:「閣下見我還了手沒有,他自用力太過,氣血逆竄,以致臟腑糜蝕,怨得哪個?」 白衣人聞言一怔!心說:「自己只見他兩掌微微一動,並未還手,不知二弟何以連連退後,傷得這麼重?莫非這少年人有甚麼邪術不成?」 暗中狐疑不已?猛然想起乃弟傷勢危殆,冷笑道:「事由尊駕而起,無論任何經辯,卻是多餘。」 說時,雙足一踹,飛落江岸,回顧一眼,將乃弟放下,解開腰系絲條,將乃弟綁在背上,拾取數塊木片,像來時一般,將木片飛出,飛身落下,滑水而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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