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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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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絕施威鐵笛斷指 李仲華定晴一視,見是「怪面人熊」宋其及「中條五魔」,遂拱手笑道:「宋當家別來無恙?」 「怪面人熊」宋其醜陋面上,忽泛上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笑容,道:「方才你對他們所說的話,句句是實麽?」 李仲華方知宋其在林內隱藏已久,自己所說的話俱為聽去,當下正色說道:「在下一介書生,平生不打誑語,焉可做欺人之談。」 宋其點點頭道:「這話老夫深信與你,那晚你可瞧清劫奪老夫手中翠雲杯的少女形象否?」 這李仲華豈能說出?不禁作違心之語道:「那少女身形絕怏,點上在下啞穴後,閃電之間便向宋老當家撲去,以老前輩蓋世功力無法目睹清楚,何況在下末學之輩?」 宋其神光逼射,突放聲大笑,高吭洪亮,奔放雲霄,笑定才道:「這不是譏損老夫麽?明知老夫連一個少女也無法捕獲,居然妄贊老夫功力蓋世?」 李仲華道:「在下怎敢?」 宋其若有所思片刻,忽問道:「你在高碑店官道被少女點上啞穴,後來為何人所救?」 李仲華不料他會問此,不禁心頭一凜,急中智生,笑道:「在下為一黃衣禿頂老人所救。」 「怪面人熊」宋其不禁動容道:「這老人形相怎樣?」 李仲華將「天遊叟」長相描敘一番。 宋其目光閃爍,面有驚容道:「原來是他!」 遂目注著李仲華笑道:「想不到你因禍得福,那麽你與『穿雲燕』有何恩怨?」 李仲華遂將前因後果說後,又笑道:「所以在下與『穿雲燕』絕無恩怨可言,他們無非是借在下之力,以壯聲勢而已。」 「中條大魔」突冷笑一聲道:「大言不慚!」 李仲華身形一晃,手掌伸出,只聽「啪啪」兩聲脆響! 「中條大魔」兩頰各中了一掌。 「中條大魔」只覺手法極重,牙齒脫臼松搖,頭目一陣暈眩,跟艙倒退出兩步後,才予立住。 如此快捷身法,宛若鬼魅,不由令「怪面人熊」宋其驚詫不至,心知他得「天遊叟」所授,但相距不過短短三月,功力精進若此,頁乃匪夷所思之事? 當下望著「中條大魔」笑道:「這樣也可做戒你下次不可目中無人,老夫忘年之交,往昔又與你未有齪語,何必氣量狹窄如此?」 說著又放聲大笑道:「日後如有向老弟需求之處,務望鼎力相助。」語音未落,一鶴沖霄而起。 「中條五魔」隨著跟去,轉瞬,已杳入林樹蔥郁中。 李仲華不禁嗟歎嘆息,武林中人多是位求過甚,積漸臧其生而不自知,有一歹十汶不去,滿懷皆是荊棘;求不去,滿腔月即卑污。」 思念至此,油然泛上自做感覺。雨絲連線,草葉一片翠綠,景物均在霏霧中,李仲華牽著馬匹,一步一步踏下畔。 時交申初,新雨初歇,窗外一片清新翠綠,顯轉枝頭,簧鳴悅耳。 天色仍是密雲黯淡,李仲嘩在歸雲莊小軒中,憑窗眺望園中景物。 憑欄獨坐,意興闌珊,心底泛起家去人遠的感覺。 兩個青衣小童挽雲、拂月匆匆而入,手中各托著兩色點心。 李仲華轉面微笑道:「麻煩兩位小弟弟了,請回稟莊主,轉告在下相謝。」 挽雲、拂月對李仲華特具好感,毋寧說是受其風度儀態所吸引,同說了聲:「不敢!」立在原處不動,眼內充滿欣羡之色。 李仲華不禁心中一動,微笑道:「這兩月貴莊武林朋友到的真不少,諒貴莊主為之寢食難安?」 挽雲驚詫道:「少俠為何知道莊主心緒不寧?」 李仲華道:「患得患失之心作祟,這本『內功拳譜』歸莊主必為此葬生。」 挽雲、拂月兩童默然不語,李仲華微喟一聲,道:「人如無欲,實所難能!幸虧我生性恬淡,浮雲野鶴,明晨即當離此,眼不見為淨,只可惜兩位小弟弟骨相清奇,如不及早抽身,日後難免玉石共焚。」 兩童不禁面目變色,拂月低聲道:「我倆早欲離去,只是不舍莊主撫育之恩,又不得其便。」 李仲華頷首道:「恩德不可不報,但宜有分寸。」 挽雲情不自禁說道:「『天鳳幫』幫主喻松彥有意收我們為徒,大俠以為如何?」 李仲華面色一正,道:「大丈夫設身處地,應擇善而從,武林之大,正派林立,何處不可容身?為何投在這心術陰險之人門下?」 兩童神情一檁,同時躬身道:「謹謝大俠指點迷津。」說完告退離去。 申未時分,挽雲走入,說道:「莊主請大俠去密室相敘,命小的引路。」 李仲華不覺大笑道:「貴莊主有點過於看重在下了,只怕在下心餘力絀。」說時,徐徐起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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