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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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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掠出宅外,迎面忽見人影疾閃落下,正是無憂谷二谷主顏鴻慶。 顏鴻慶目露訝異之色道:「談老師探出了一絲眉目沒有。」 談靈面色忽變,低喝道:「快走。」 兩人先後疾迅電閃掠出宅外而去。 一落在門外,談靈道:「方才二穀主倖免傷李同康白虹劍下,真乃萬幸。」 顏鴻慶面色大變,道:「怎麼!談老師都瞧見了,你藏身何處?」 談靈正色道:「如非在下施展疑兵之計,將李同康誘開,不然二穀主恐難離去,然在下幾乎遭了毒手,所幸李同康人手不夠,在下才能與他捉迷藏,俟機逃脫。」 顏鴻慶目露感激之色道:「談老師之德永志不忘。」繼又嘆息一聲道:「此人有白虹劍之助,不啻如虎添翼?容他活命,敝穀後患無窮!顏某已傳訊荊監令閻監堂飛報門主,請門主除他!」 談靈頷首道:「二穀主之見不差,李同康武功極高,只有門主才可制伏,門主倘能取得白虹劍,也無庸再費神尋覓那紫電劍了。」 顏鴻慶道:「顏某也是如此想法,但不知白虹劍犀利妙用能否與紫電劍相較。」 談靈道:「這個就非在下所知了,在下意欲告辭。」 顏鴻慶不禁一怔,道:「怎麼,談老師就要走了麼?」 談靈微笑道:「在下本想多留一些時日,但在下無能相助,門主嚴命須速趕往玄靈宮,不得有誤,望二穀主見諒。」 顏鴻慶道:「既然如此,在下也無法強留了。」 談靈抱拳微拱,轉身飄然走去。 遠處樹下金天觀主黑純陽姚紹九雙目神光注視著談靈久之,面色忽變,一閃而隱。 談靈慢步從容在田塍小徑上走著,卻滿懷心事,憂急如焚。 驀聞一聲朗朗大喝道:「閣下可否留步!」 只見路左一片竹林中疾掠出四條身影,正是那金天觀四傑穀雲飛等人。 四傑抱拳向談靈面致謝意。 談靈微笑道:「誼屬同道,何能見危不救,四位是否奉令師之命留住在下。」 穀雲飛不禁面色一紅,道:「家師有事須向談老師請教?」 談靈哈哈大笑道:「令師此刻必在林中,何不請出。」 林中傳來姚紹九一聲朗笑道:「談老師委實料事如神。」竹葉叢中魚貫走出金天觀主黑純陽姚紹九,紅衣羅利盧琬玲,金戟溫侯呂劍陽等十數人。 談靈高聲道:「觀主還有何事賜教?」 姚紹九打一稽首道:「不敢,這位盧姑娘有話請問。」 談靈發覺盧琬玲一雙晶澈雙眸不住地打量自己,似利刃般穿透心胸,不禁一呆。 盧琬昤道:「談老師說過志在必得,何故空手而回。」 談靈道:「在下說過這話,其奈天不從人願,幸能全身而退,無顏再留,是以離去。」 盧琬玲冷冷一笑道:「談老師縱然取得白虹劍,也難博取柏月霞青睞。」 談靈道:「在下只說冀求而已,天下不如意之事凡八九,何能強求。」 盧琬玲道:「想不到談老師變了,令人大出意料之外。」 「難道姑娘不希望在下改過遷善。」 盧琬玲道:「目睹談老師與顏鴻慶沆瀣一氣,更令人無法相信是事實。」 談靈淡淡一笑道:「姑娘豈不知『面和心違』、『虛與委蛇』之涵義用意。」 呂劍陽忽咳了一聲道:「盧姑娘,談靈已然革面洗心,回頭向善,咱們談論正事要緊,何必盡說此題外文章。」 盧琬玲聞言雙眉一剔,眸中怒光逼射。 談靈忙道:「姑娘還有何事詢問在下麼?只要在下所知,無不奉告。」 盧琬玲道:「談老師看見了李同康麼?」 「見是見著了,卻未交談一言。」 「這卻是為何?」 「在下潛入樓中,正遇顏鴻慶與李同康動手相搏,顏鴻慶不敵白虹劍錚芒犀利,劃傷左脅,如非在下暗中相助,顏鴻慶必命喪白虹劍下。」 盧琬玲笑道:「顏鴻慶心計惡毒,何故救他性命。」 談靈道:「權衡利害,只覺暫時留下顏鴻慶性命害少利多。」 「為什麼?」 「有李同康在其無憂穀近處潛身,肘腋之患,使顏鴻慶有所顧忌,圖謀惡念不敢發作,有顏鴻慶在,李同康亦無法遂其所欲。」 姚紹九道:「風聞顏鴻慶身後系一蓋世隱名凶邪。」 「不錯。」談靈道:「在下雖在此一蓋世凶邪門下,但無法窺其本來面目,更不知其真正來歷。」 盧琬玲詫道:「那柏春彥獨身一人閉居在百泉崖一處秘穴內養傷,不知是否屬實?」 談靈淡淡一笑道:「此事只能姑妄信之,眼前連柏月霞均無法入見柏春彥,而且竟不知秘穴在於何處!」 姚紹九道:「其中必有蹊蹺!」 談靈道:「在下亦有此意,但在下自信能查出一絲眉目,再抽絲剝繭,必可真象大白。」 盧琬玲道:「然則談老師何故急急離去。」 談靈朗笑道:「凡事欲速則不達,眼前在下尚有更重要之事必須離去。」 盧琬玲道:「不知是否可以見告?」 談靈道:「自然可以,在下憂心的是白虹劍為李同康所得風聲已然傳開,難保那凶邪不聞風而至,李同康無能保有白虹劍,故在下急欲離去欲施展釜底抽薪之計……」 話聲未了,盧琬玲冷笑道:「這未必能收效,我等意欲今晚侵入李同康所居,劫取白虹劍。」 談靈聞言呆了一呆,道:「就憑諸位麼。」 盧琬玲道:「尚望談老師相助。」 談靈瞧出盧琬玲心意已決,長歎一聲道:「既然如此,在下也無法阻止,只是未必得逞。」 正說之間,忽見竹林中飄然走出一青袍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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