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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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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品松聞聲一驚,抬目望去,只見對澗岩徑上有六個黑衣人步法快捷,魚貫奔行,望也不望自己這邊。 朱旭聲方落,即騰身拔起,半空突化「飛鷹攫兔」身法,星射撲向對澗而去。 區品松恐朱旭有失,招呼門下一聲,倏地同時掠撲過澗。 身形尚未落足對崖,忽見六匪分向投往石樹叢密中,朱旭認准一匪徒如影隨形趕去,晃得一晃即已不見。 君子可欺之以方。 區品松見朱旭孤身追匪,必有兇險,心中大急,待他們撲入石樹密林中,非但黑衣匪徒不見,連朱旭也未有身影。 區品松出聲呼喚,逐處搜索。 片刻之後,只聞遠處傳來喝叱劈風之聲,眉頭一舒,立即循聲撲去。 衡山掌門柳鍾五提著三元祖師與鐵劍真人急返翠瀛小築。 他將兩人平放在榻上,扶察脈象,發覺兩人六脈散亂,氣血甕遏五臟,不禁大驚,知不立時施救,兩人即將斷絕生機。 忙取出獨門靈藥喂服兩人口中,盤坐於兩人之間,兩手分抵在「命門」穴上,行氣誘導兩人氣血循歸主經。 這是生死交關,全系於柳鍾五手中。 是以柳鍾五不敢分心,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只見柳鍾五面色由紅轉白,兩眼緊閉。 忽一條短小身影穿窗而入,快如閃電落在榻首,立在柳鍾左身後。 現出南天一凶竇無咎,目吐凶芒,面現陰笑,兩指駢戟伸出如風,向柳鍾五「至陽」穴疾戳而下。 柳鍾五隻覺胸後一麻,神智立昏,仰面倒下。 南天一凶竇無咎輕笑了一聲,擊掌出聲,室外迅疾無比掠入三黑衣人,動作神速將三個掌門人一挾,躍出室外而去。 只有竇無咎在室內慢慢巡視了一圈後,雙肩一振,穿窗外出不見。 半個時辰之後。 摩雲神鷹區品松率著四個弟子轉回翠瀛小築,出聲喚道:「掌門師兄……」 一腳跨入室內,發現室中並無人影,不禁一怔,百思莫得其解。 原來他心懸朱旭安危,聞得喝叱劈風之聲傳來,逐循聲撲去,可是其聲越傳越遠,又山中怪石嶙峋,古木蓊翳,只聞聲不見其人,漸漸聲遠音杳。 區品松知再追也是徒然,心中不無感觸,覺朱旭熱心為友,不惜孤身犯險,此乃熱血汗膽之輩。 與目前武林人物自惜羽毛,趨利避義,不啻天淵之別。 途命三弟繼續搜索,自己則端返翠瀛小築,瞧武當華山兩位掌門人,傷癒否?順便聽聽二人來意。 途中相遇數撥弟子,均稱發現黑衣匪徒,但一近前,黑衣匪徒皆不戰而遁,區品松眉頭一皺,揮手命弟子們再去搜索,務必驅出衡山之外或擒捕。 此刻,他發現三位掌門人不見身影,暗暗忖道:「莫非武當華山兩位掌門經柳師兄治癒,急急追趕匪蹤而去了嗎?」 他往好處方面著想,未顧及壞的一面,但在此情形之下,任誰也不會想到匡九思會如此陰險狡詐。 忽有兩衡山弟子飛掠入室,一見區品松朗躬身稟稱鐵佛寺有兩位黑衣匪徒為本門圍截,請即時裁奪。 區品松忙道:「急傳令過去務必生擒,我片刻之後趕來。」 二人聞命轉身即待掠出。 區品松喝住,道:「你們來時可會見得掌門人及華山武當兩位掌門嗎?」 他明知此問是多餘的,但不得不作此一問,他們如果遇上掌門師兄,也不會趕來翠瀛小築請示。 果然兩人聞言一怔,答稱未會見著。 區品松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他目光忽落在榻上,只見榻上嵌著黃色衣角,不由胸中一震,喃喃自語道:「這不是掌門身著之黃衫嗎?」 急掠榻前取出察視,果然就是柳鍾五身著之黃衫。 原來練武人習於睡臥硬板上,藉以鍛練筋骨。 柳鍾五之睡榻系六塊長條木板拚成,因南天一凶竇無咎在柳鍾五身後突施暗算,柳鍾五應指仰面倒下,木板移動將衣角嵌緊。 黑煞匪徒迅疾掠走,不覺一方衣襟扯留於木板隙縫上。 區品松似乎知道掌門師兄遭遇什麼事了,面色猛變,暗道:「不好!」 疾掠出翠瀛小築之外,目光巡掃地面,察視有無蛛絲馬跡留下可循。 突然他目光泛出奇光,神色震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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