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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


  第七十六章 荒島遇奇

  兩人同時發動,而且招式淩厲之極。

  長孫驥想不到他們說搶便搶,忙運用六爻掠雲步,飄身退出圈外叫道:「你們不講理麼?」

  兩人怪嘯一聲,如影隨形的又撲上前來。

  此際暴風雨並未停息,他們三人,皆是滿身透濕。

  長孫驥又一聲豪笑道:「兩位真的要看麼?」

  「嘿……嘿!誰跟你鬧著玩不成?」

  「要看可以,但你們得答覆在下一件事。」

  「你且說了。」

  「你們兩人,為何在這荒島中打鬥?。」

  「嘿……嘿!我們只是印證武功。」

  「原來你們是一鼻孔出氣。」

  「你知道就好了。」

  「只怪在下多事,現在我要告退了。」

  「嘿……嘿!你來得去不得。」

  長孫驥一聲豪笑道:「兩位是不見真章不散?」

  兩人冷冷一哼:「除非你留下那劍!」

  長孫驥又是一聲清笑道:「在下身背此劍,行遍大江南北,倒有不少人想據為己有,可惜他們不是陳屍荒野,便是負傷而逃。」

  「癩蛤蟆豈能吃得天鵝肉?」

  「兩位也未必高明!」

  兩人不再答話,悶哼一聲,已如閃電般的夾攻而上。

  長孫驥身形一偏,仍用六爻掠雲步,向左邊滑去。

  哪知他身形未定,兩人已轉招換式,迎面撲上,不由大吃一驚!

  急將左足踏上三爻,右足一退步間,已立在萬物之位,突然眼前人影倏晃,那兩人又自返了過來。

  長孫驥暗中驚異,心想:「這六爻掠雲步,自使用以來,江湖中無人能破,如今這兩人身法怪異,連六爻掠雲步,都閃不出他們的手掌,可見兩人武功之高。」不由加倍小心,拿拳出掌間,已向兩人打出三招。

  這三招皆是他以無上心法功力打出,雖是於狂風之中,仍可覺出一股掌力,慢慢迎出。

  兩人同一聲,四掌齊揮,兩邊掌力一接,一聲悶響,掌風與暴風混成一片,淩厲之極。

  長孫驥微微覺得身形一震。

  對方兩人,同時退了一步,但僅是一飄身間,複又包了上來,顯然兩人並未因此而傷。

  長孫驥大奇:「當今之世,以武功內力而論,能擋得我奮力一擊的人,卻是不多,不知這兩人是何來歷?」

  他邊想之間,伸拳出手,又發出兩掌。

  他們這一接手,恍息之間,便是數十余招,長孫驥力敵兩人,竟是打成平手,不分軒輊。

  風雨仍在下著,他想:「如今在這孤島之上,要與他們纏鬥到何時方止?」

  心念一動,掌指連揮,將他們迫出三步開外叫道:「你們一定要看麼?」

  兩人同時一哼:「豈單看麼,我們是要定啦。」

  長孫驥叫道:「好啊,你們要就給你們。」

  頓見光芒暴漲,他已將月魄古劍,自身後抽出,一連揮出三劍,這三劍皆是淮陽劍法中淩厲的招式,驚人之極,瞬息之間,已將兩人迫出三丈開外。

  長孫驥又是一聲豪笑道:「兩位還要麼?」

  「嘿……嘿!要我們兩人放棄此劍,只有一個條件。」

  「是甚麼條件,你說說看。」

  「除非我們兩人血濺當場。」

  長孫驥一聲豪笑道:「好啊!如此我必得成全你們了。」

  出手間,又一進劃出八劍。

  長孫驥一劍在手,詭異招式百出,直逼得兩人連連後退。就在此際一聲淩厲的長嘯,發自峰頂!

  他猛然一愕,心說:「現下兩人,已是難纏,如果再加上一人,今日之戰,尚不知勝敗誰屬,如今只有先下辣手,將這兩人除去一個,或恐難全身而退!」

  他想到這裡,劍化萬點梅花,頓時見一片劍雨,向兩人頭上罩下,這是淮陽劍法中的絕招,雨淋寒梅。

  兩人頓覺有千萬月魄古劍,齊向胸前,背後,各大穴道刺來,不由同時咦了一聲!倏的向兩邊分去。

  長孫驥一振腕,月魄古劍一抖一拍間,又是一片劍花,仍是封向兩人的各大經脈穴道。

  兩人身形未定,急又飄身閃開。

  長孫驥正待再施絕學,忽聞得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酷的笑聲,身形一縮,如兩隻皮球一般,迅速的向山崖處滾去。

  這可大出長孫驥意料之外,不由怔怔站在當地,耳邊有人叫道:「驥弟弟!」

  長孫驥一驚而覺,回頭一看,卻是秦素娥,忙道:「娥姊姊,下這樣大的雨你上來幹甚麼?」

  「無影女」秦素娥一笑道:「你還說我?你看你自己身上,都濕透啦。」

  長孫驥歎道:「我們回船吧。」

  兩人緩緩向船上走去。

  長孫驥一陣莫名的感慨,襲上心頭!他想:「那兩個黃衣老人,武功奇突,而功力又奇高,如今這荒島兩人的功力,亦甚可觀,他雖能一套淮陽劍法,將對方迫走,但他真要以自己所學,想傷其中之人,卻不可能,海外荒島繁多,奇人倍出,而這些人在陸道武林中,皆是默默無聞之輩,但他們的功力,皆是不可一世。」

  他又想:「如果「拆骨會」所網羅的部屬,皆與這些人相似,未來前途,正不可樂觀。」

  他邊想之間,已與秦素娥進入艙中。

  「申埠商隱」周桐笑道:「少俠一陣好打。」

  長孫驥道:「原來周大俠亦已得知。」

  「哈……哈!我雖也知道,可幫不上忙,乾脆免受風雨之苦,坐著等你回來。」

  長孫驥又是一笑道:「這等鼠輩,何必兩位動手。」

  「申埠商隱」哈哈一笑道:「這可不能往臉上貼金,如果真的我出去,早給人家打扁啦。」

  「烏骨針」梁壽歎道:「以往我們皆以自己武功,不可一世,如今一遊海外,所見所聞,皆令人有無限的感慨。」

  「申埠商隱」歎道:「所以說武學之道,本無止境了。」

  他們正說間,那山峰上的厲嘯之聲,又再次發出,聽來驚心動魄。

  風聲!

  雨聲!

  海嘯!

  厲嘯!

  在這種情景之下,任何人也會感到毛骨悚然。

  「無影女」秦素娥道:「難道這上面尚有別人?」

  梁壽道:「荒山孤島,原不乏武林乖僻之士,這很難說。」

  「無影女」一陣默然,心想:「這武林之中,確是處處滿佈荊棘,難怪我爹曾說過,練武的人,最怕的是自滿自驕!這樣足以會使自己身敗名裂。」

  她這一陣沉念,那嘯聲又自響起,卻比以前更大了。

  船尾上的譚琪叫道:「少俠身上衣褸皆濕,是否要吃口酒,驅驅寒氣?」

  講著燃起一盞油燈遞過,風從空隙中吹進,燈光搖搖欲滅。

  「無影女」秦素娥猛的打了兩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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