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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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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樂土國開國以來,今天舉行最盛大、隆重的大禮,但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因為最令人引以為傲的國父,己永遠沉睡! 花豹雙手交握放在胸上,靜靜地躺在鋪滿鮮花的水晶棺內,神態安祥,睡得是那樣的恬淡,那樣靜寂,仿若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須髯飄灑胸前,自發飄逸肩上。 長長的青色地毯鋪在青草上地,從棺旁延伸出去,數十名警衛侍立兩邊,神情肅穆,四思整齊地擺滿鮮花。氣氛悲壯、隆重、低沉。 弔祭者絡繹不絕,當中包括舉足輕重的政要、花龍二及其長子花號大執拂肅立; 四位政要從地毯上緩緩步到棺前,肅立默哀,三鞠躬後緩緩走到花龍二面前表示慰問。 花龍二沉鬱說道:「四位州長有心了!」 天鷹州長自發虯髯,代表天狼、後發、獵肩三州長向花龍二問候道:「總統,節哀順便!」 正說話間,一名警官走到花龍二面前,敬禮報告道:「總統,有事報告!」 花龍二頒首示意,警官近前俯首密語,花龍二神色一怔,心內忖道:「果然來了,二十年……要來的終於來了!」 花龍二正思忖之際,廣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聲,花龍二抬頭望去,只見入口處警衛正攔截邁步闖進的幾個人。 花龍二沉聲說道:「幾位州長,別令屬下為難……請叫他們回去吧!」 一名警衛神色慌張地跑過來,花龍二沉著臉問道:「什麼事?」 警衛滿頭大汗,舉手報告道:「總統,有四人不在邀請之列,但幾名州長堅持他們進來!」 「啊,很久沒見了!」 警衛回頭看去,只見背後走來八人,為首的漢子長髮飄逸,面色沉鬱,肩掛火紅戰甲,一聲不響走了過來。 來者正是龍煞等人,身後還有飛馬州、室女州,武仙州、天琴州四大州長。 飛馬州長連鬢白須,修剪整齊,白色劍眉下目光沉鬱。 室女州長頭戴園呢禮帽,輕紗遮面,秀氣文靜的臉上透著幹練女人所特有的剛毅神色。 武仙州長自發披在腦後,濃濃白眉連在一起,目光深沉。 天琴州長頭戴鋼甲,白須飄灑,鳳眼中透出幾分敵意。 花龍二沉面如水,目透凶光,看著傲然走進的龍煞及四大州長,心內妒道:「哼!想不到他被逐離甘年,仍得到四大州長支持!」 龍煞走到花龍二面前,嘎然止步,轉頭望向花龍二,面對親弟,龍煞不發一言,兩人的關係似乎早已惡化決裂。 空氣沉重,氣氛壓抑,虎缺見龍煞與花龍二二人怒目而視,均默默無語,遂插科打諢地說道:「總統大人,你打算讓你哥哥罰站嗎?」 虎缺一句話打破僵局,花龍二收回眼神,做作說道:「只要大哥通知一聲,做弟弟的當會親自躬迎,無須勞煩四位州長出面,引導入境呀!」 武仙州長聽出花龍二話中有話,於是不亢不卑地說道:「他己遵守承諾,回來奔喪實不為過!」 天琴州長加重語氣,贊同說道:「對,他始終是國父的兒子!」 花龍二自知理虧,遂順水推舟,陰著臉把手一招道:「當然,大哥,請!」 「哼!」龍煞不屑地冷哼一聲,像對花龍二虛委的態度極為反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昂然踏進場內,虎缺緊隨其後,幸災樂禍地看著花龍二,做著鬼臉。 「他不就是龍一,」上了年紀的人民見龍煞的出現,均大感愕然。 看到這尷尬而壓抑的氣氛,飄玲緊走幾步,追上虎缺,擔心地問道:「缺哥,氣氛好像很僵……我們會不會來錯了?」 虎缺回過臉,不屑說道:「大驚小怪,有龍叔叔在此,沒什麼好怕!」 虎缺說完,冷冷地看了花龍二一眼,心內忖道:「龍叔叔……」 龍煞走到水晶棺前,呆呆看著躺在棺內的父親,鬚髮飄逸,微張著嘴,神態安祥,有如生時,心內默念道:「爹,我早預料到了彼此再見面時,只會在這情況下,因為我承諾過在你有生之年,絕不踏進牙土合眾國半步!」 龍煞忖罷,垂首跪地,淒切說道:「請恕孩兒不孝!」 垂首跪地,龍煞這個姿態,甘年前同樣做過一次。 「龍一,你犯下的滔天大罪,現在就給你最公平的審決!」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花豹話音剛落,四大州長均舉手表決有罪,憤怒至極的花豹用手指著垂首跪地的龍一,絕望他說道:「在我有生之年,你不能涉足樂土合眾國半步!」 花豹的一句話,將龍一逐出國門一去就是甘年,這甘年,龍一無論在外漂泊有多麼淒苦,思念故國、思念親人的相思有多麼辛酸,但他始終遵守諾言,絕不踏入樂土國半步。 過去那段口憶,不期然又再湧現腦際,令龍煞百般感觸,他對著死去的父親低低絮語道:「爹,多謝你給予我生存的機會,令孩兒活到今天,雖然不能侍奉你左右……」 龍煞說看,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激奮的情緒,捶胸憤怒咆哮道:「但我能夠做的,就是不能讓你死得不明不白,誓要找出元兇!哪怕他是一國之首!」 說到最後,龍煞憤怒的額上青筋暴跳,鬚髮皆張,噙著淚花的眼裡噴著怒火,狂吼地望向花龍 「哪怕他是一國之首!」 「哪怕他是一國之首!」 龍煞暴怒咆哮,每句話都響徹全場,每一個字都震撼人心。 最可怕的,還是話中的含義。 花龍二臉色煞自,淌著冷汗,心內恨恨忖道:「好一句一國之首,龍煞,你是明擺著沖我而來!」 花號天靜靜地看著龍煞,不禁忖道:「大伯的說話,似乎暗示著爺爺的死並不尋常……」 花龍二眼裡放出凶光,怒視著龍煞,咬牙切齒地暗忖道:「嘿,以為這樣便可影響我的聲威嗎?」 花龍二忖罷,猛一擺手,向著全場吼道:「我比誰都更想查出元兇,押殺手龍戰出來!」 龍煞聞言心內一忖,兩眼緊盯著場內。 龍戰低垂著頭,被兩名警衛押解進場,依舊是木然表情,冷峻而沉鬱。 虎缺目不轉睛地看看被押解進場的龍戰,神色一怔,滿腹狐疑地忖道:「龍戰?這殺手的年紀看來跟我差不多,竟能獨力殺死樂土國國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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