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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第九章 耳光之緣

  「半醉公公」無可奈何,將頭歪了過去,在鄴昊耳邊竊語道:「飄零!」

  鄴昊聽之茫然不解,「半醉公公」又在鄴昊手心上寫了「蔔鈴」二字,鄴昊立時明白少閣主芳名「蔔鈴」,名如其人,全身掛鈴襠,當然名字裡亦有鈴字羅。鄴昊嘻嘻道:「芳齡幾何?」

  「半醉公公」一愣,而後在螂吳肩上輕拍道:「小子,是不是起色心,對我們少閣主不懷好意,老夫可不敢擅自作主喲!」

  兩人均啞然而笑,鄴昊忽止笑正容道:「老爺子,怕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了,得去丐幫找詬丐叫化兒要緊,以後見面喝酒的機會還多的是!」

  「半醉公公」料不到「半醉公公」此時道別,急忙道:「不行,你要走也不應現在走,你可知道,你在蓬萊閣旁挫了小仙子的銳氣,讓蔔鈴少閣主知道了,小仙子是卜鈴小丫頭的小師姐,而且親如姐妹,她這次私自出島,正是要找你晦氣,你怎能走?」

  鄴昊聽之,立時明白過來,嘻嘻笑道:「她們倒是臭脾氣相投,居然追上門來,我倒不怕她。你這樣說,我更加要走才對,否則一回酒店,不是那鳴少爺要技創相向,貴少閣主也要找我拼鬥,你老父子夾在中間,豈不是十分難受?」

  「半醉公公」感激道:「虧你還想到我的難做,但你想想你這一走,蔔鈴那小丫頭一定會追去,她偷偷溜出島;閣主要我無論如何要阻住她,把她留在煙柳莊,否則出了意外老夫罪不可赦!」

  郵吳皺了皺眉,本以他性格誰的帳也不賣,但這「半醉公公」與他一拍即合,他如此說,自己怎好走呢,不由苦笑道:「那我豈不是要留在這裡等那丫頭回蓬萊閣才能離開煙柳村?這對我不太公平吧,而且我也無閒心留在這裡,救人如救火!」

  「半醉公公」忙道:「不會讓你等多久,最多一天時間,閣主已派兩位仙子來監護少閣主,只等她們人一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少閣主也安全了,老夫也好交差,這樣豈不好結果?若你認為委屈,老夫派才下去暗中查探一下丐幫情況,和在此最後的丐幫分舵,補償一天時間,這樣如何?」

  鄴昊想自己對丐幫生疏的很,摸不著頭緒,若有老爺子出手,定會事半功倍,倒也划算,裝著無可奈何的樣幾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不看增面看佛面,僧面要看,佛面也要看,得罪不得,但你說話可要算話才行!」

  「半醉公公」見鄴昊終於答應留下來,面上欣喜無比,笑道:「老夫在江湖不是全醉,也是半醉,說話當然算數!」

  說著向身後向位隨從吩咐了一下,幾名隨從立即驚飛而去,輕功十分高明,可見強將手下無弱兵,鄴昊關心道:「丐幫如今是淨衣派弄權,你這幾名手下不會鬧出什麼事來吧?若讓他們知道有蓬萊閣插手,而與你們作對,我豈不是又要欠你的一個人情?」

  「半醉公公」說道:「不會不會,你剛才已見過他們的身手,暗中窺探又豈會讓人發現,那豈不是老夫的面子也丟盡了?你別再陰損我好不好?」

  兩人又笑了起來,如兄弟朋友般親密無間。

  鄴昊只好跟著「半醉公公」回酒店。到了酒店,鳴泗濱與蔔鈴正在吃飯,自然鳴泗濱包了酒店最好的客房,現在又在蔔鈴面前溫文爾雅,大獻殷勤。蔔鈴愛理不理的應酬著,十足高傲的小公主。

  鄴昊見之,戲謔道:「喲,堂堂鳴少莊主現在居然甘當小丑與護花使者,想博取美人歡心也不用如此著急,你沒見人家理你也覺得累呢!」

  郵吳一半譏諷鳴泗濱,一半嘲笑蔔鈴,二人立時臉上掛滿怒容,鳴泗濱看了看蔔鈴,見她也生氣了,更如把雞毛當令箭,怒氣翻倍,陡的站了起來,降道:「小子,本公子本想與你結交,你卻不識抬舉,還一再騷擾本公子,本公子今日定要斬了你!」

  說著拔劍出鞘,怒劍刺來,玉鳴山莊的劃法在江湖上聲譽一向很佳,與響沙堡的刀劍齊名於世,但偏偏鄴昊一見兩家就有氣,一見此劍法和刀法就要鬥,寒芒立即直逼而去。

  玉鳴劍幻作無數叢影,分光而來,速度驚人,顯然鳴泗濱已得玉鳴劃法真傳,又手持玉鳴劍,殺氣立時如海濤般湧來,鄴昊未等劍影卷到,已施出「驚龍禦波」,身子立時如龍卷一般,翻騰而起,腳點迷心步,踏浪而過,閃到了一側。

  鳴泗濱的劍網撲了個空,心中殺機更盛,回劍欲再刺,半醉公公阻道:「鳴少莊主,這可是老夫的酒店,要出手也該打個招呼!」

  鳴泗濱殺機貫項,倒也十分冷靜,立時頓身滯劍,「鏘」的收劍人鞘,狠狠盯了鄴昊一眼,轉頭向半醉公公談笑道:「對不起,晚輩確實不應在前輩地界拔劍。但這小子一惹再惹,存心找茬,老爺子也應阻阻他才是公平之道!」

  半醉公公笑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金龍公子倒也有不是之處,我們何不到里間品酒去!」

  鄴昊含笑點頭,不理場中所有之人,穿堂而過,進了後宅前院。蔔鈴剛才將鄴昊的身法看得清清楚楚,心裡自有一番打算,暗忖好古怪的輕功,只怕並不遜于蓬萊飄曳步。想到此心中想與之比個高下的念頭更加強烈,脫口向半醉公公道:「半醉爺爺,今天我就不走了,幫我安排個房間吧!」

  半醉公公立時喜上眉梢,他正期盼這個不公主乖乖留在這裡呢,笑道:「你住的地方還是老地方,不知少閣主滿意不滿意?」

  卜鈴站起身欲向內去,鳴泗濱陪笑道:「少閣主,我們相識已久,可否告之在下姑娘的芳名?」

  蔔鈴嬌笑道:「對不起,我的名字不能告訴別人,何況我與你相識僅是一天,而且在海上萍水相逢,並非相識很久。不過不用著急,以後你自有知道的時候,那就是朋友或敵人的時候!」

  鳴泗濱看到蔔鈴迷人的笑,頓時七竅生玫瑰,四周生紫煙,笑道:「在下怎敢與你做敵人,只想作你的朋友,而且做朋友要快樂的多,姑娘是不是?」

  卜鈴凝笑高做道:「若你只想做朋友,那就永遠做不了我的朋友,只因為我的朋友先必須是我的敵人,而且做一個合格的敵人,你明白麼?」

  說著「嘻嘻」嬌笑著向後宅而去。

  鳴泗濱目瞪口呆的站在桌旁,簡直不相信這一番話偏偏是從一位如花似玉宛若下幾仙子的姑娘口中如吐玉珠一般的說將出來。而且居然把敵人和朋友譯為一談,既新鮮又是刺激!這更激發了鳴泗濱採摘帶刺的玫瑰的強烈欲望,不由嘿嘿陰冷笑道:「好,既然要朋友,首先要成為你的敵人,我們走著瞧,就不信我這鳴少莊主還征服不了一個丫頭片子!」

  說完向眾隨從吩咐了一遍,獨自上樓安整,「嚴陣以待」!

  鄴昊進了後宅大院,大院如花院,有曲折小溪,玲瓏小橋,還有百花之困,與後宅小院同中見異,這裡的幽靜洋溢著一片勃勃生機,苞含著生命的熱鬧,鄴昊暗贊好地方,如果說小院是古幽深靜,大宅卻是恍幽恬靜信然於心。鄴昊正在著迷,忽然看見煙兒和柳兒抱著被褥及女兒家的日用之物向一邊走了過來,鄴昊忙上前招呼道:「喂,你們倆一點不夠義氣,同路出去,居然甩下我不管,跟上別人走了,真是兩個勢利婦人!」

  那瓜子臉女婢見鄴昊勝微微一紅,低頭不語,蘋果臉女婢嬌笑道:「公子爺說的多難聽,我們可是小姐的丫頭呢,額外打短工服侍你,你應該心滿意足了!」

  鄴昊一愣,不解道:「誰是你們小姐,可是半醉公公的女兒?」

  「不,那小姐就是我!怎麼,有意見,居然敢與我爭丫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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