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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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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盧保慚愧地低著頭,「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情不自禁!」 若蘭拉好衣襟,又整理著頭髮,「我看,你也該休息了,你一定已經很累。」 盧保站起來,「我要多謝你,給我這樣開心的一天。晚安。」 「我也一樣,」若蘭說,「晚安,盧保。」 盧保轉身,簡直像是逃亡似的離開了那間房間。他匆匆地下了樓,跑進花園,經過了一棵大樹,後來又回頭。因為,那棵在樹下面的陰影中,嘉娜公主挨在那裡。 「今天一定玩得很好!」嘉娜公主酸溜溜說。 「還好吧,」盧保說,接著慌張地四面望望,低聲說:「我們不應該交談的。」 「放心吧,」嘉娜公主冷冷地說,「杜雷正在陪國王玩牌!而且,假如我再不找機會和你講句話,也許你就不再是屬於我了!」 「你在說什麼?」盧保苦惱地皺著眉頭。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嘉娜公主咬著牙,「你和那女人太親熱了!」 「但這只是一件工作!」盧保說,「我們的計畫就是這樣的。」 「你和她親熱得超乎工作應有限度!」嘉娜公主嚴肅地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最善於觀察這種事情的!」 盧保拉著她的手:「來吧,我們不適宜在這裡談話。」 他們兩人穿過花逕,消失了。 杜雷終於把牌一推站起來:「我退出了。」 「哎」國王埋怨的皺起眉,「別那麼掃興好不好!」 「對不起,」杜雷抱歉的微笑著,「我明天一早還有工作,你是知道的,而且我沒有贏,也沒有輸,在這裡高手雲集,這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績了,我不想輸了才走。」 「別客氣,」國王說,「其實你也不壞。」 「但和你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杜雷說著,撿拾他的本錢。國王實在也不太熱心挽留杜雷,因為,杜雷的過分謹慎,使牌局流於沉悶,缺乏高潮了。這正是杜雷所希望的,他希望國王每晚都有牌局,但絕不希望國王每晚都邀他參加,如果在平時,他倒歡迎這些賭局的,國王的賓客都是那些旅遊中的富翁,牌技低.又不在乎輸錢。 他們輸了錢也認為是一件光榮的事,因為回家鄉之後,他們可以誇耀說,輸了多少錢給火島的國王,以及把那場戰役形容得充滿了緊張刺激了。 不錯,他們輸了錢也是值得的,如果在普通的情形之下,杜雷的確很樂於參加這種賭局,但現在,他另有更重要的工作。 他拿著上裝,搭在肩上,一面連領帶也解松著,踏過園中的花徑,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當他四顧無人,他就首先去敲敲若蘭的門。 「進來。」若蘭的聲音說。 杜雷推門進去,看見若蘭就斜靠在床上,身上穿著一襲粉紅色的半透明睡衣,她的頭發散在兩肩,臉頰上春意盎然。一陣妒忌湧上杜雷的心頭。他是善現氣色的,他看出這是一個春心動的女人,但那春心並非為他而動。 「盧保逗留得很晚嗎?」杜雷酸溜溜地問。 「他剛剛走,」若蘭說,「他也是剛剛送我回來的。」 「盧保的魔力真大,」杜雷說,「你給他迷住了。」 「我沒有給他迷住!」若蘭強硬地說,「杜雷,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的醋味這樣大,我怎能工作下去呢?」 「我只是怕你工作得太勤力一點了!」杜雷說。 「我們只是去游水,」若蘭回味地說,「然後我們一起吃飯,那間海邊的酒店有夜總會,食物又是一流的月光下的沙灘像仙境一樣,找一天你也去試試吧!」 「我在旅遊手冊上已經看過了,」杜雷說,「現在,令我擔心就是,我們分手了一天,你卻沒有問我的工作成績如何。」 「你——蠃了還是輸了呢?」若蘭問道。 杜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今天早上,當我們分手的時候,我是去跟蹤那個跟蹤我們的人。記得嗎?」 「呃……結果怎樣呢?」若蘭問道,臉有點紅,因為她是真的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了。 「我跟蹤那人回到這裡來了。」杜雷說。" 「你在開玩笑!」若蘭低聲叫道。 「那只是一個換上了便服的御林軍,」杜雷說,「我在宮裡又見過他一次,已經穿上制服在當值了。現在想想,若蘭,御林軍是歸誰管理的?」 「你意思是說盧保派人跟蹤我們,為什麼?」 「我不知道,」杜雷說,「也許為了某種理由,他已識穿了我們的來意,他正在防範我們。」 「杜雷,」若蘭斜著眼睛睨著他,「你不會是故意編造些謊話,來破壞我對盧保的印象吧?」 杜雷也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而她也知道,杜雷是不會這樣的。 「為什麼不趕走我們呢?」若蘭輕輕地啃著自己的指甲,「既然知道我們幹什麼的,為什麼還冒這個險,不趕我們呢?」 杜雷說:「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是不趕也要自走了,我沒有興趣再逗留下去。」 「等一等!」若蘭苦惱地拉著他的手臂,「先讓我想一想。」 「我明天就走!」杜雷說,「你可以說我和你意見不合,吵了架,你可以留下表演的,只要你不去碰那顆明珠,大概就不會有事了。」 「杜雷,不要——」 但杜雷已經甩脫了手臂,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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