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蹄風 > 鐵堡英烈傳 | 上頁 下頁
一四〇


  殘鷹辛建又叫道:「既然你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江虹袖聞言之下,粉頰飛紅,忽然扭過頭去道:「大師姊,你幫小妹去教訓這小子一下,看看究章是滄洱十八鷹的能耐高,還是雲龍三嬌的武功強。」

  殘鷹辛建眼光一掃,不禁微微一愣。

  他竟沒有注意到雲龍三嬌,一劍天嬌餘芬、寒蟾玉嬌梅傲雪、紅萼巧嬌江虹袖,這時全都在場。老實說,憑他們滄洱十八鷹,並不將雲龍三嬌放在心上,但是他們可惹不起她們的師父辣手觀音,但是,眼前他們只有兩個人,如果以三對二,絕無便宜可討。

  惡鷹丁全是出了名的鬼心眼,對人專揀忠厚的欺,吃不下的絕不逞強,見狀一拉辛建衣袖,輕聲道:「走吧!以後有機會再說不遲。」

  一雙凶鷹惡煞,向四周掃出一道狠狠的眼光,大踏步衝開人群而去。

  這麼一來,站在鏢局門口的趟子手申明,深深的噓了一口大氣,心忖:「真是怪事,雖然誰也沒有見過『辣手觀音』,但卻聽過她的大名,其心腸之冷,手段之辣,犯在她手下的人,很少不被她超度的,她是女尼,但卻是位帶發修行的女尼,所以被人稱為辣手觀音。還有那『雲龍三嬌』,更是出了名的潑辣,尤其那紅萼巧嬌,是既野又潑,想不到振遠鏢局這場麻煩,今天居然由這位小魔女的出面而解了圍……」

  可是,除了他申明之外,弄不明白的人真多,錢、李二位鏢師一頭霧水,連一劍天嬌餘芬和寒蟾玉嬌梅傲雪,也弄不清楚,也在向小師妹追詢原委,一劍天嬌餘芬惑然道:「虹妹,你今天怎麼了,咱們和滄洱十八鷹一直都是兩不相犯,為了一件不相關的事,何必和他們結怨,師父知道了,怎麼辦?」

  紅萼巧嬌江虹袖不在意的一笑,道:「沒有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梅傲雪呸了她一口,叱道:「活見你的大頭鬼!」

  餘芬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算了,咱們走吧!不知怎麼搞的,從昨天下午開始,這丫頭就像忽然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江虹袖眼角迅速一溜,漫聲道:「你們早晚也會的。」

  余芬聞言一怔,道:「三丫頭,你說什麼?」

  江虹袖詭謫的一笑,道:「我……我說咱們走呀!」

  她在說話時,眼角向著熊致中偷偷的一溜,接著一揮鞭,潑刺剌領先向西城方面縱騎而去。

  余芬和梅傲雪兩人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跟著催動坐騎而去。

  看熱鬧的人都散了,振遠鏢局的人也都回到了廳屋裡,發現陸五俠早已回來,人已坐在廳上,他見眾人回來,首先就笑道:「好,好!你們大家都做得很好,中兒夠勇敢,兩位鏢師夠血性,申明很機警,許師爺也夠耐心,你們做得好極了。」

  錢鏢師一皺眉頭,道:「不過……」

  陸萍攔住了他道:「沒有什麼不過的,我們振遠鏢局自信對得起道上任何一位朋友,假如說盡好話,陪盡小心,仍有朋友還要跟我們過不去,天山十俠可也不是好欺負的。如不是怕給老山主添麻煩,誰又怕誰了,大不了賠上幾條命,除了這些,還能怎樣?」

  鏢局裡的人,從鏢師到趟子手,都是經鐵堡老山主從雕子手中救出來的前朝遺民,他們對鐵堡老山主的恩惠,銘刻在心,聞言之下,均甚感動。尤其錢、李二位鏢師,更是熱淚盈眶,那是感恩之淚,也是英雄之淚,他們都為了剛才做的值得,而感到無限自慰。

  停了一會,奔雷手鐵猛搖晃著腦袋道:「怪事,咱們天山鐵堡和她們雲龍三嬌毫無瓜葛,她們為什麼要蹚這池渾水,我越想越怪。」

  眾人聞言,也都不禁脫口同聲道:「是有點邪門。」

  陡萍也為之搔耳道:「這倒真有些怪。」

  他話音未落,突有一個怪聲道:「我看,一點也不怪。」

  人隨聲現,來了醜俠全老七,陸萍一見醜七,忙道:「七弟,你怎麼來的?」

  醜七先向鐵猛、陸萍見了禮,方道:「奉老山主青龍令來洛陽,當然是為了那羊皮寶卷。」

  陸萍聞言,詫異的道:「難道老山主他……」

  醜七笑道:「你是懷疑老山主也起了貪念,五哥,你若有此念頭,就該打五十下屁股。」

  陸萍笑道:「那就是你偷出鐵堡……」

  醜七笑道:「我為什麼要偷出鐵堡,是奉令出堡,而且金大哥他們都出來了。」

  陸萍吃驚的道:「大哥他們都來了,是真的麼?」

  醜七笑道:「天山十俠會洛陽,真的,假不了……」話落人一閃身,已飛縱而去。

  熊致中自到洛陽之後,十分想念金雷,一聽金雷也來到洛陽,就打算出去找他的金大叔,當時也未說話,趁空就又溜出了鏢局。

  不過,他現在雖去醉仙樓,卻不是去飲酒了,他目的是去找和他相依為命的金大叔,也就是他的大師伯玉面神鷹金雷。

  就當他快要走到醉仙樓之際,驀然之間,蹄聲入耳,突然有十餘騎,自東門方面狂奔而來。

  熊致中連忙把身軀一偏,閃身街邊店簷下。

  鞭聲與叱喝聲交雜,十餘騎風馳電掣般,頃刻馳過,跟昨天的情形完全一樣,第一批剛剛剛過去,第二批又接著出現。

  馬上騎者,多半為勁裝大漢,亦有不》男女摻雜其中,而那騎姿也十分相同,一個個上身勾伏,左手韁,右手鞭,揮汗如幣,全想馳越人前,有如一場競爭激烈的賽馬。

  熊致中見狀,知道這一群乃是昨天趕去龍川山莊的原班人馬,但令他不明白的是,何以今天又趕出來了,而且跑得又這麼急。

  難道?……已有人搶走了那寶卷?所以大家又都追了出來?他猜對了,羊皮寶卷果然被人搶走,不過,他對這些不感多大興趣,也懶得去多費腦力,等到人以過完,他轉身走上醉仙樓來。

  他登上二樓,眼光四下一掃,馬上發覺今天醉仙樓上的氣氛,與往日大不同相同。

  過去,來這兒喝酒的,十有八九都是長衫客,而今天幾乎有一大半,是身穿緊身短打的人,餘下那些穿長衣者,僅有極少數是以前見過的熟面孔。

  熊致中當然清楚這些人的身分,因為他並沒有回避這些人的必要,便按老習慣,向東邊靠窗那副常坐的座位走過去。

  夥計過來陪笑打恭,方啟口未出聲,熊致中已插口道:「老樣子。」

  夥計聞言一笑,轉身退去,熊致中開始留意那些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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