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蹄風 > 鐵堡英烈傳 | 上頁 下頁 |
| 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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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位賬房先生根本就不知道那兩人是何方人物,從那兒冒出來的鬼東西。 那知,任他賬房先生以笑臉相迎,那兩個傢伙卻一點也不領情。 絲瓜臉那人走過去,左手食指一曲,反過來以手指節兒敲了兩下炬合,用一種極不耐煩的語氣,道:「快,快!咱們兄弟還得趕路。」 賬房先生咽了一口口水,一聲不響的,自抽屜中取出一個紅紙銀封。 絲瓜臉那人接過來,在手中一拈,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倏然抖手將銀封摔了回去,猛地在櫃檯上一拍,豎眉瞪眼的叱喝道:「這……這算是幹什麼,去叫陸萍出來見我。」 陸萍是天山十俠中的老五,人稱草上飛賽空空陸萍,名震西北,在江湖上除了上對下,或者仇眥相對,禮貌上,沒有喊其人之名的,否則就是一種侮辱。 於是,錢、李二人一聽,再也無法忍受了,方待發作的刹那,趟子手申明突然閃身過來,人未至,話先到,他第一句話,就是罵那賬房先生道:「老許,你今兒個是怎麼了?」 話落人也趕到,雙拳一抱,向來人深深打了一恭,陪笑道:「丁爺,辛爺,兩位好,什麼時候來洛陽的?坐,請坐,哦!對了,兩位還要趕路,小意思,小意思。兩位需要多少,說個數兒就是了。」 絲瓜臉那人冷哼一聲,將申明打量了一下,不住點頭,似乎頗為嘉許這家鏢局中,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眼力過人的趟子手。 另外那個佩刀的人,冷聲道:「最好是五百兩,沒有便宜。」趟子手申明,忙又陪笑道:「是……是……」 賬房先生老許,卻愣在瓣裡,半晌方道:「櫃上此刻只剩下五十兩,陸五爺人又不在,一下子叫我去哪裡找。」 絲瓜臉哼了一聲道:「真巧呀!陸五爺不在家,銀子也沒有了,咱們弟兄今天這個臉面,看樣子大概是丟定了。佩服,佩服,天山十俠的腰杆果然越挺越硬了。」 那趟子手申明一聽,沒了詞兒,賬房先生也沒了主意,另一邊錢、李兩位鏢師,雖然氣得眼中冒火,因為乍一聽到丁、辛二姓並列,已猜出對方是什麼人了,他們知道,縱然不惜一拼,也難討得好處,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了。 這時,熊致中已然忍不住了,他這就叫做初生之犢兒不怕虎,忽然走了過來,笑向賬房先生道:「許先生,不必為難了。」賬房先生聞言眼中一亮,忙道:「少鏢頭,你身上方便嗎?」熊致中不答,身子一轉,面向丁、辛二人沉聲道:「兩位有事不妨請便,別說櫃上沒有銀子,就是有,也不給。話是我說的,我姓熊,名列北天山門下,兩位隨時可以指教。」 他話一出口,鏢局上下人等,無不駭然倒抽了一口冷氣,錢、李二位鏢師見狀,是救人心切,雙雙搶出,大喝一聲道:「且慢!」 丁、辛二人同時轉過身去,冷叱道:「誰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錢、李二位鏢師本意是想解釋一下,說明熊致中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說話失了分寸,希望對方不可誤會,假如對方不滿,等陸五爺回來,將來自會代他登門賠罪。 那知,二人一時情急,嗓門不免大了一點,以致又引起一場誤會,錢、李二人聞言,氣直往上沖,便索性也不解釋了,姓李的鏢師冷冷一笑道:「龍川山莊一場爭寶大會,想不到卻為本鏢局帶來了如許無妄之災。現在,本局好話已經說盡,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少鏢頭說得一點也不錯,別說沒有,就是有,也不給,兩位瞧著辦吧!」 絲瓜臉那人滿廳掃了一眼,側臉向另一人道:「辛八,你看這屋內夠不夠寬?」 那叫辛八的人毫無表情的道:「如由小弟動手,當然是在街心中當眾表演來得過癮。」 絲瓜臉那人把頭一點道:「也好。」 說著,兩人逕自並聊外面走去,將要走到門口,熊致中眼尖,忽見人影一閃,從樓上飄落下一人,他認出來是他五叔陸萍,方想招呼,陸萍朝他搖了搖手,把將要衝口而出的話聲,硬給咽了下去。 這一來,局中的人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也都跟著出了鏢局。 此刻,在街上,已有好多聞風而來看熱鬧的人,已將錢、李、丁、辛四人團團圍在街心。 突然,自東街方向,正有三騎緩緩而來。 三匹馬上坐的都是少女,一騎在前,另外兩騎則落後約莫五六丈光景,後面馬上的兩名少女,一個身材豐滿,一個則較為瘦削。前者背插雙劍,衣著紫色,後者背斜單劍,一人衣色純白,一人則是一身火紅。 此刻,那紅衣少女首先走近,只聽她皺眉自語道:「羊皮寶卷問題尚未解決,人倒先死去不少,昨夜宗回子收拾了魯東三雄,今天一大早,天池老怪宰了開封霍家兄弟,現在這前面,又不知是那一幫對上了……」 紅衣少女自語至此,馬上一長身,不禁失聲道:「滄洱十八鷹惡鷹丁全、殘鷹辛建他們兩個,龍川山莊沒見到血鷹屠老鬼,怎麼他的弟兄卻來到洛陽呢?唉!對面那兩個傢伙不曉得是不是振遠鏢局的鏢師,他們碰上這兩個煞星,大概是要糟定了。」 街心中的殘鷹辛建,也看到了那紅衣少女,陰沉沉的面孔,忽然綻出一絲笑容,揚聲招呼道:「虹袖妹妹,快來看看我的殘手十八斬。」 那叫虹袖的少女,狠狠啤了他一口,叱道:「什麼了不起的殘手十八斬,臭刀法,爛功夫,也配向姑娘誇耀,哼!如不是怕我師父責駡,我叫你變成十八殘廢。」 就在這時,熊致中人在群眾間鑽動,因為他已聽說十八鷹的殘毒,禍是自己闖的,不能讓錢、李二位鏢師代自己送命,所以拚命的向前擠,打算擠進場中,替換下錢、李二人。那知,他正擠在虹袖少女的馬後,馬被擠得一陣晃動,長嘶一聲,方待揚蹄,虹袖已然發覺,手中一緊馬韁,勒住了馬頭,叱道:「你們找死呀!」 話未說完,她突然發覺到了熊致中,心頭「怦」的一跳,暗道:「好個俊美的書生,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這就說不定了。」 就當她思之未竟,熊致中已擠到前面,辛建一把潑刀,已經「呼」的一聲,向錢、李二位鏢師閃電般盤掃而去。 辛建此刻似乎受了紅柚的一頓奚落,氣無可出,剛才還端出大家風度,說什麼要一個個分開來,這時不但前言盡棄,出手也透著特別辛辣。 錢、李二位鏢師明知不敵,此刻只有橫心一拼了。 於是,兩人大喝一聲,分向左右閃開,人退七尺,旋身倒卷而上,兩隻鐵掌不約而同的向殘鷹夾攻過去。 殘鷹辛建素有快刀之名,去勢一頓,全身下挫,潑風刀於自己頭頂上迅速絞起一道光圈,錢、李二位鏢師因存著拚的之心,一時能發不能收,竟然四掌向刀圈中撲去。 就在錢、李二位鏢師四隻手臂行將不保之際,但見熊致」中已亮劍前撲,同時那紅袖姑娘衣袖一揚,猛然打出一道紅光,紅光乍現,刀芒立斂,殘鷹辛建手腕一麻,一把潑風刀幾乎脫手,直氣得他跳腳,大罵道:「江虹袖,你……你……」 馬上那紅衣少女側目冷叱道:「我怎麼樣?」 殘鷹辛建咬牙道:「你……你給我下來。」 江虹袖冷笑道:「真的嗎?」 殘鷹辛建使氣的叫道:「不是蒸的,難旌還會是煮的不成,你若是怕了,我也不會逼你,我辛建過去處屈讓你,也不過是為了……」 江虹袖倏地一聲嬌叱道:「住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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