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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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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珂一笑道:「那你一定是『天絲老漁』呼延齡的門下了?」 「蕭莊主說的對,在下人稱『神釣』。」 蕭珂突然面色一正說道:「若非『神釣』,怎能自梁上垂絲竊物?今日蕭珂已非往昔,否則你早死多時了,書信交給胡將軍好了!」 邢若愚一面自袖中取出書信,一面問道:「莫非蕭莊主您能睜目視物?」 蕭珂冷哼一聲說道:「呼延齡和百草和尚,說來算不得人物;自己不敢前來,卻支使門下弟子,教個三招兩式的小巧之技,就讓他們跑來送死!邢若愚,今天你很夠幸運,在你由屋頂垂絲竊刀的時候,我正想起一位知己友人的勸告,因此放你逃去。我雖然看不見事物,但武林中能用銀絲釣物高於,只有天絲老漁和他的門下。從輕身功夫上,我斷定絕非老漁人,是故不屑動手。神刀你雖竊走,老漁及百草和尚自命博通,最後一定當它是件贗品,必然仍將原物送回。一者顯神技,再者故示大方;並可留下約鬥的書柬,羞辱我一番,這些早已在我算中!」 說到這裡,蕭珂轉對已經展函閱畢的酒和尚說道:「酒和尚,對方約咱們何時何地一會?」 「今夜三更,楊柳村外右三裡的枯木堆見。他們在信上責問你,八月十五神刀大會,怎不下柬相請?」 蕭珂笑了笑,轉向邢若愚道:「回去告訴百草和尚及你那師父說,蕭珂準時准地赴會,並望那百草和尚,仔細搜搜他那寶貝徒弟身上,自有發現,你去吧!」 說著蕭珂似欲送客,右手剛剛作勢欲起,酒和尚不忍這個年輕人慘遭莫名的暗算而終身殘傷,立即說道:「邢朋友,刀交給我吧!」說著快步迎上,恰好擋在蕭珂和邢若愚的身前。 蕭珂焉有不明白的道理,笑了笑,閃向一旁。 邢若愚險乎把一身功力,斷送在那眨眼的當兒而不知。酒和尚送走他之後,扣上門才轉對蕭珂說道:「我要問你這酒朋友了!」 蕭珂一笑道:「酒和尚,咱們這次真地去喝茶吧!有話回頭說。」 「不,說清楚再去。」酒和尚意志堅決,非先說完了話不可。蕭珂一邊點著頭,一邊含笑說道:「依你依你,說吧!酒和尚。」 「你不該對邢若愚暗下毒手。」 酒和尚正色罰問蕭珂,蕭珂嘴唇一牽說道:「他不是好好地走了嗎?」 「我要不是一步插在當中……」 蕭珂笑了,截斷酒和尚的話鋒道:「當你發覺刀丟了的時候。不是焦急的想找這偷刀人拚命嗎?如今人送上門來,你卻又發起慈悲來了。」 酒和尚長籲一聲說道:「這人年紀很輕,英俊得很,膽量夠大……」 蕭珂聞言突然長笑,酒和尚不由停下話來。蕭珂笑罷說道:「原來酒和尚起了愛才之意,這就難怪了。要是你真看中了這個孩子,簡單得很,收他做個徒弟就是。」 酒和尚瞟了他一眼說道:「漫說我無此心,就是有,他也另有師父。」 蕭珂冷冷地說道:「就快沒有了!」 「酒朋友,今夜三更你又要殺人?」 蕭珂冷笑一聲,忿然說道:「是人來找我,不是我去惹人。」 酒和尚眉頭一皺,轉變話題說道:「咱先不談這個,今夜三更之約怎麼辦?」 「自然準時赴約。」 「那我太不上算了。」 蕭珂莫名其妙和尚言下何指,皺眉問道:「酒和尚別打啞謎。」 酒和尚故作焦急地說道:「酒朋友別不講理,我什麼時候打啞謎來著?」 「你有啥不上算的?」 「這不是很明顯嗎?咱們曾經打賭,到天亮為止;在這當中,我可以挖空心思去捉摸神刀開啟的方法。因此大白天我才沉睡養神,就準備著拚一整宿的工夫,對付這柄刀啦!如今……」 蕭珂沒等他說完,笑著接口道:「這太簡單了,延長一天一夜就是。」 酒和尚正色說道:「酒朋友,你的意思可是說,把咱們已經決定好的時間,延長它一日一夜,到後天清早為止?」 「不錯,正是此意。」 酒和尚忽問一句說:「其餘所約各節並不變動?」 「毋須變動。」 酒和尚再叮上一句道:「說了就算,可不能反悔!」 「酒和尚你太小瞧我了,蕭珂向來言必守信。」 酒和尚笑著說道:「酒朋友別怪我,這個機會對我實在太難得了,如今既經決定,和尚願意向你道歉賠罪。對了,酒朋友,你推測一下,在這頗為短暫的時間之內,和尚能不能巧得奇緣,把這柄『黃帝神刀』打開呢?」 蕭珂沉思半晌,搖頭說道:「這很難說,也許能,也許不能。」 酒和尚說道:「你怎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蕭珂也正色回答說道:「並非模棱兩可,實在說來,此事難下斷語。不過以我所遭遇的困難判斷,若無奇跡,似乎很難辦到。」 酒和尚果斷地說道:「我自信能夠辦到。」 蕭珂一笑並沒話說,酒和尚也悶聲不響,似乎有些羞惱。 誰知他暗中盯了蕭珂一眼,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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