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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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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蝶影道:「沒關係,教祖的神功快練成了,就是怕他們知道消息,才叫你們前來製造一點驚擾,總算拖住了幾天,現在就是他們趕到京師,只怕也來不及了。」 七妹道:「夫人,教祖真打算接替白長庚的職位嗎?」 花蝶影笑道:「傻丫頭,教祖志在天下,怎麼會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只不過藉以隱身而已,要不然我們這麼一大批人,如不是借重官方,怎麼能藏得住形跡。」 七妹又道:「教祖的神功練成之後,一定能勝得過張自新嗎?婢子見他的近況,似乎比教祖更佳。」 花蝶影道:「他的狀況怎麼樣?」 七妹道:「婢子試了兩支蝶須針,還沒有到他身上就被真氣阻落下來,而且血滴子對他也沒有用。」 花蝶影道:「血滴子只能對付其他的人,教祖始終沒指望能用血滴子制住張自新,不過你能試探到張自新的近況,就算不虛此行,我們快去通報教祖吧!」 七妹道:「這口缸還是得埋好,免得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回去不會成問題嗎?那個燕青鬼得很呢!」 花蝶影笑笑道:「他再鬼也不會曉得我們另有一條通道的,這是最後一條,但也沒多大用處了,教祖神功一成,我們可以明著過來,重振齊天教。」 七妹笑道:「那時夫人就可以登上總護法的寶座了。」 花蝶影道:「那還輪不到我,教祖有了戒心,可能會讓白少夫去總理教務的,不過,我們至少也可以弄個分壇壇主,教祖準備成立三個分壇,由我和赤霞客各任其一,你建立了這次的大功,另一個就是你的了,那也夠了,與其在總壇中管雜物,倒不如能夠獨當一面,自由自在地多好……」 七妹道:「全仗夫人栽培!」 花蝶影道:「那也是你自己爭氣,總算沒辜負我一片苦心教導,你們十二個姐妹中,就屬你機靈,我才選你擔任此一任務的。」 七妹道:「謝謝夫人誇讚!」 花蝶影道:「咱們快走吧!」 七妹又問道:「教祖是否還在大內?」 花蝶影搖頭道:「教祖嫌大內太拘束,已經搬到貝勒府中去,現在那兒成了個小朝廷,除了九貝勒,就是教祖為尊,連大內原有高手,也撥到教祖手下了!」 七妹道:「那不是把白長庚的地位整個取代過來了?他豈肯苦心拱手相讓,教祖如何安頓他呢?」 花蝶影道:「他那點能耐怎足與教祖相爭,而且上次他鎩羽而歸,地位已經起了動搖,跟他回去的那些人,對他的手段極不滿意,好在教祖對他的位置並不感興趣,一旦將總壇奪取回來,還是要重振齊天教的,所以他才全力支持教祖,取得大內侍衛的全部統禦權,日後教祖在外面支持他,他的位置才坐得穩。」 七妹笑笑道:「其實教祖現在想取得整個天下也非難事,乾脆當皇帝算了,何必還急急於恢復齊天教呢?」 花蝶影笑道:「傻孩子,當皇帝不會比當教祖舒服的,教祖同樣可以具有天下生殺之權,卻不必去操勞憂心國事,所以武林人不想在朝為官,就是這原故。」 七妹道:「那白長庚為什麼對權勢如此熱衷呢?」 花蝶影道:「白長庚沒有教祖這麼大本事,只得由偏途發展,如果他有教祖的才能,他同樣不屑于皇帝的。」 七妹道:「婢子總以為皇帝才是天下萬民的主宰。」 花蝶影笑笑道:「那是你目光太淺,教祖有帝王的權勢,卻沒有帝王的責任,何等清閒自在,再說當今皇帝雖好,大部分江湖人仍是不服王法的統治,獨行獨往,官家始終拿他們沒有辦法,齊天教祖能夠將天下江湖人一統之下,你說說看,是哪個權柄大呢?」 七妹想了下道:「婢子愚昧,還望夫人多加賜誨。」 花蝶影道:「你也不是真笨,只是想不透徹而已,這次你們的工作很成功,我們的好日子快來了,這還要感謝東門雲娘,如果不是她除掉了鐵笛仙樂和,此人在教祖面前的地位超然,始終輪不到你我出頭。」 七妹道:「現在還有個赤霞客呢。」 花蝶影道:「這個老傢伙是個糊塗蟲,武功無可取,不足以寄大任,教祖最多會給他一個高高在上的閑位子,不會讓他真負責任。」 七妹欣然道:「那教祖之下,夫人就是第一把交椅了。」 花蝶影笑道:「可以這麼說,所以我才帶著你追隨教祖,這也是項冒險,因為我不知道教祖是否穩得住勢。 新的顧慮倒沒有,就是張自新莫測高深,教祖先前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裡,哪知道動手之後,竟吃了這麼一個大虧,現在教祖雖然口中說是有把握,未付諸事實以前,連他自己也都不敢相信,所以他才會寄身大內,不敢公開露出形藏,我們自然也得做最壞的打算才行。」 七妹急道:「假如教祖仍不能取勝呢?」 花蝶影道:「那對我們也沒有多大損失,最多回到江湖去,過我們的閒散日子,不會再壞到哪裡去了。」 七妹道:「張自新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花蝶影道:「我們又沒有怎麼樣,我們擔心的只是教祖一人,其餘的都不會有多大危險,我早看准了這一點,才把將來投屈在教祖這一邊,成則是喜,敗亦無憂,傻孩子,跟著我不會錯的,我們快走吧!」 花蝶影帶著七妹,轉過一道山崖,然後就消失在斷崖盡頭,很明顯那地方正是另一處秘道的所在處。 藥師笑向滿臉愧色的燕青道:「小子,薑是老的辣,你說什麼也不會想到死人居然還會復活吧!」 燕青道:「另外的幾個我都檢查過了,正因為她們的死狀相同,我才忽略了這一個,誰想出了問題!」 藥師道:「這是你經驗尚欠缺之故,她們十二個人一半負責,用血滴子狙殺,另一半負責殺人滅口而後自殺,但是人總是貪生怕死的,強永猛信不過另外的六個人真會死,必定要留下一個心腹負責監視或在最後殺人滅口……」 燕青道:「師父怎麼知道會有人不死?」 藥師道:「那很簡單,這種毒藥瞞不過我,經我一檢查,假死必然會拆穿,她必須與其他人分開,以免被我發現,老七既然負責滅口,為什麼要單獨行動,與狙殺組的人混在一起呢?除非她有特別任務。」 燕青道:「師父考慮的比弟子周到,可是師父當場拆穿她,用法子一逼,就能得到我們所需要的口供了,為什麼放她離去呢?」 藥師笑道:「這十二個在我們嚴密的防備下仍能自由活動出入,我想必有秘密的出入孔道了,所以我故意放任她等人來接應,把那些秘道找出來,幸好來的是她們,假如來的是強永猛自己,這條秘道深入後山,我們豈不太危險了,放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發現了一條秘道,我們可以用來對付強永猛,不是更有價值嗎?」 燕青道:「師父以為強永猛還會由這條秘道前來?」 藥師道:「強永猛已是驚弓之鳥,假如他要前來,一定不敢公開,一定還是走秘道,我們就可以甕中捉鼈了!」 燕青想想,道:「師父,這個辦法不太妥當,強永猛狡計百出,安知他沒有第三條秘道呢?」 藥師道:「設置一條秘道不是簡單的事,我敢斷定不會有第三條,就是這條,多半在我意料之中,因為照全山的環境來說,惟有那片斷崖可加利用,我將這些屍體葬在此地,就有刺探之意,現在果然不出我所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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