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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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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凡一歎道:「敝派的弟子曾經出過一次事,那次貧尼因事不能分身,才將一塊權杖交一名弟子,叫他代行傳令,他不慎遺失了,落在一個奸徒手中,那奸人利用此牌假傳令,敝門弟子,追殺兩名武當門人,幾乎引起兩派械鬥。 幸而松月道長深明大義,知道其中必有誤會,一面阻止門下的弟子不得妄動,一面會同朱掌門人找到貧尼理論。才知道是出於受人愚弄,大家合力擒住那奸徒,追回權杖,才將此事平息下去,此後我們對於使用權杖都十分慎重……」 張自新忙道:「既然它們的關係如此重大,我還是不要的好……」 朱梅正色道:「老弟,我們交出令符,第一是表示對你的信任,第二是表示對令祖天龍大俠的尊敬。 而最重要的是你一旦公開身份,那隱名魔頭的傳人一定會找上你,有了這四塊令符,你可以任意找到一家的門下,或者要求説明,或者通個消息,我們就可以趕來會合。 因為五大門派有一種特殊的通信聯絡方式,在極為短暫的時間之內,能達及千里之外,這一種通信的方式,非緊急的事故是不准使用的,所以老弟必須先出示令符,門下弟子才肯依令傳信……」 張自新道:「真要遇上這個傢伙,我自己會跟他作個解決,把殺死姥姥的事弄個清楚,不想驚動各位。」 朱梅一歎道:「老弟,我們不是幫你的忙,此人一出,不僅對老弟是個威脅,對我們也是個威脅。 我們也想儘快弄清他的廬山真面目,而他所找的物件,第一個必是老弟,所以我們才作此要求,現在老弟總可以收下吧?」 張自新聽他如此一說,才收起令符道:「那我就收下了,一有他的消息,我立刻就通知各位便了!」 朱梅道:「本來我們可以不必費事,每家派個人追隨少俠就行了,只是我們在此的人手不多。 我們自己要去崆峒會合掌門人祁海棠,同來的兩三個人則必須趕回去,通知各處的門人小心應變,因而分不出人手來,再者,弄一批人跟在老弟身後,對老弟也不大方便,所以才想這個省事的方法。」 張自新道:「既是如此,各位請吧!」 朱梅道:「老弟今後行止如何?能否先留個方向,我們有事也好找一找。」 張自新道:「我沒有一定的行止……」 頓了下,他又道:「目前我想在山上住兩天,為爺爺守兩天靈,盡盡做後人的心,以後我想先找毛叔叔,問問我家人的消息。」 朱梅道:「毛文水現在行蹤無著,我們也會留心的,但是找他難,不如將消息放出去,由他來找老弟快捷得多,老弟以為如何?」 張自新道:「他會來找我嗎?」 燕青道:「假如他知道你得到天龍之秘,一定會來找你的。」 楊青青忙道:「這怎麼行,張兄弟只得到一顆鋼丸,並沒得到他祖傳武技,如果消息傳出去,被那魔頭的傳人知道,那不是太危險了。」 燕青道:「我的想法不同,那人如果得知張兄弟得到天龍秘笈,懾于先人之威,也許不敢妄動,否則五大門派突然撤離,他知道此地有變故,對張兄弟存了敵對之心,在有恃無恐的情形下,危險還大一點。」 朱梅點點頭道:「燕老弟說得有道理。由於張老夫人的慘死,那邪魔已開始活動了,只是因為二十年之期未滿,才不便公然現身……」 ▼第二十二章 暗箭難防 靈虛上人也道:「也許張少俠的行蹤早在他注意之中,倒不如把張少俠誇張得神奇一點,使他有所畏懼,否則他為斬草除根計,一定會對張老弟不利。」 楊青青苦笑著道:「萬一他真來了,跟張兄弟一動上手,虛實立知,那又有什麼用?」 朱梅笑道:「這一點倒是有個疑兵之計,張老弟天資過人,已經有了一套唯心劍式可以唬唬人,如果能將化解天龍二十五式的手法記住,劍術一道,成就頗為驚人了。」 張自新道:「化解的手法都是守勢,有什麼用呢?」 朱梅道:「守勢是針對攻勢而發的,根據守勢,老弟可以把天龍二十五手攻勢回憶出來,稍加練習,就是一套厲害劍法。」 張自新一怔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朱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的練吧!」 張自新笑道:「看來倒是可行,只是不知能否記得全了。」 朱梅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老弟天賦之高,舉世無匹,那天龍二十五式何等淩厲,我們五個人窮十九年之深研,也只破了十九式,老弟卻于垂髫之齡,把它們全破了,只要經過幾天的溫習,一定能得心應手。」 滌凡也笑道:「此地糧食飲用之物都齊全,我們立刻要走,也用不到了,少俠如沒別的事不妨留此多待幾天,熟習劍式,再加上楊燕二位喂招,必然大有收穫,把那二十五式學成,即使不得令祖秘傳,劍術這一項,亦將獨步塵世了。」 張自新道:「那我倒不敢想,差得遠呢!」 朱梅道:「令祖之學,窮極造化,天龍二十五式,尤為其中精英,否則怎能困住我們十九年,老弟真要能學成了,獨步天下是沒問題的,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 張自新被他們說得心中躍躍動盪,恨不得馬上開始。 朱梅等人也不耽擱,略略整理就相率告辭而去,臨行諄諄囑咐,叫張自新如果要離開定留下行蹤,以便找尋。 等他們走了之後,張自新倒是感慨萬端,發起呆來。 楊青青笑道:「兄弟,這趟泰山之行,你倒是收穫不淺,連我們也跟著沾光了。」 張自新道:「我不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跟燕大哥都毫無所得,怎麼說沾光呢?」 楊青青道:「你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是天龍大俠的後人,我們跟你結交,身份也抬高了,怎麼不是沾光呢!」 張自新一歎道:「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固然是一件安慰的事,但是我反而感到惶恐,恐怕我會損折了爺爺的盛名。」 燕青笑道:「兄弟,我不同意你的說法,在沒有明白身世以前,你的作為已經很轟動了,那都是你自己闖出來的,你祖父並沒有增加你的聲名……」 楊青青道:「對,劍敗長春劍派,氣死岑非,氣走祁海棠,五大門派的掌門人為之屈膝,這些豪舉都不是靠著你爺爺的名頭來的,因此你不必擔心折了先人的威名!」 燕青大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創業在己,成敗也在己,假如你是個庸才,天龍大俠的盛名絕不能幫助你什麼,你還是把劍式練好吧!」 張自新高興起來了,立刻就跟他們倆人把先前洞中的劍勢,與記意中的印象,一式一式地研究起來。 燕青與楊青青輪流擔任進攻,張自新則根據守勢去揣摸攻來的姿勢與手法,三個人的興趣都很濃,樂而不疲,一直把二十五式全都揣摸了出來,由燕青草草錄成筆記,天色便已經大亮了。 楊青青望望草堂外面,深籲了一口氣道:「恭喜!恭喜!我們竟然過了一夜。」 張自新道:「過了一夜,有什麼可恭喜的?」 楊青青笑道:「你忘了昨夜是大年夜,今天是年初一,你又長了一歲……」 張自新一怔道:「真是的,我竟忘了過年了。」 楊青青笑道:「過了年,你就是十七歲了,十七歲是大人了,也是你英雄歲月的開始! 你該給我拜年。」 張自新連忙拱手作揖。 燕青卻道:「別忙著給我們拜年,你該先祭祖!」 這一說連楊青青也警覺了,連忙說道:「真的,我也該死,我們也應該在天龍大俠的靈前拜個年。」 燕青道:「山上雖然人少,但也得像個樣子,尤其張兄弟是第一次拜祖塋更該隆重些,五大門派的酒菜都是現成的,我們去擺起來!」 楊青青道:「對,對,我去!」 燕青笑道:「大妹!我倒不是瞧不起你,你恐怕從沒下過廚房,還是由我來吧!至少我開過飯店,比你內行些,你不如去把我們的馬喂一喂,牽到避風的地方,那三頭畜生放在半山裡凍了一夜,也夠可憐了。」 張自新道:「牽馬的事我去,我養馬很內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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