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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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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威雙手握著紙卷慢慢走過去,來到面前時,雲九回道:「八姊,你來控制這小子,我來取圇。」 雲八回用劍比住歐陽樂平,雲九回則將劍比著許天威,路金花忍不住道:「你們可以放人了吧!」 雲九回笑了一下道:「可以了,八姊給他一腳。」 雲八回將劍抽回,順勢一腳將歐陽樂平踢得飛跌出去,雲九回同時動作,劍勢一落,將許天威雙手斬落,劍尖穿住紙卷,飛快向後退去,柳依娘等人見狀忙沖向前去,雲八回與雲七飄雙手齊揚,灑出一天星雨。 這時易名為談不二的蔔上清飛起一張桌子,檔住了一部份,樓上也落下兩團灰影,漫天亂卷,將星雨阻住,赫然正是柳文佩與歐陽不凋,他們每人手中都持著一床棉被,棉被上還在冒著白煙,那張木桌上也冒出白氣,一股腥臭之味沖鼻,路金花顧不得許多,沖過去扶住許天威,他已痛昏過去,柳依娘則怒不可遏,一見雲台九刻都失去了蹤影,破口大駡道:「你們三個老鬼,這時候才滾出來。」 柳文佩一歎道:「依娘,如果我們老早現身,現在都成了一堆死屍了,你看看這兩床棉被!」 白煙彌漫中,兩床棉被都碎成了一團的黑棉球,那張木桌也爛穿了無數小孔,蔔上清道:「我知道雲台九劍有一種最毒的暗器,從未對外使用,卻厲害非凡,所以只好穩住,如果不是我們三個人擋了一下,你們這一群老老小小,那一個活得成?」 許天威被路金花封住穴道止血,同時也在人中處撳了一下,救醒過來,歐陽樂平瑟縮地過來道:「許爺爺,都是我不好,您其實大可不必為我如此的。」 歐陽不凋突地一掌拍下,幸得蔔上清擋住了,道:「老四,你何必怪孩子呢,他已經盡了力了。」 歐陽不凋怒道:「這畜生如果不逞能,怎舍落在人家手中,他既然現了原形,就該趕緊過去會合。」 蔔上清苦笑道:「怪得了他嗎?你們兩個老的都在樓上,雲九回過來時,你們為什麼不擋一下。」 歐陽不凋輕歎道:「我們不能出來,因為我們必須防備這一種殺人利器,雲台九劍有兩個人能使這暗器,但從沒有人知是那兩個,那是他們在萬不得已時才使用,但一經使用後,就不留一個活口,十年前武林第一大劍派華山派與九劍交惡,盡出門中高手圍攻九劍,結果全部喪生在這種暗器之下,華山派因此一蹶不振,我們打聽得雲台九劍出馬時,就注意這一件事……」 柳依娘道:「光注意有什麼用,你們還是沒找出來。」 柳文佩道:「是的,但我們從旁觀察,九劍中一頭一尾鋒芒最健,能確定不在這兩人身上。」 「為什麼?你們憑什麼作此確定?」 「想當然耳,這兩人活動頻繁,最受注意,而施放這種暗器的人,一定最不為人注意,才有機會將對方一網打盡,因此我們都沒在意雲九回,想不到她的動作這麼快,我們發覺她的意圖在小平時,已經太遲了。」 柳依娘道:「連你們都未能遏制雲九回的突襲,又怎麼怪得了小平呢?四哥!你現在就是打死他,又能濟得什麼事,反而白白辜負了許兄為他所作的犧牲。」 歐陽不凋有點不好意思,但仍然怒道:「可是這畜生如果不逞能,何致于為人挾制,害得許兄既失了藏珍圖,又殘了兩手,叫我怎麼對得起許兄。」 許天威臉色蒼白,體力很弱,那是流血過多之故,但仍撐著道:「這不能怪小平,是我自己討的。」 歐陽不凋忙道:「許兄,你說這話叫我心中更不安了。」 許天威道:「不!我是真心說這句話,而且我殘手確是自找的,當小平恢復自由後,我把手中的紙卷丟下就不會有事了,那是我自作聰明,怕雲九回看出我放棄得太快而認出藏珍圇不是真的,所以裝出要毀圖之狀,雲九回一急之下,才採取了殺手,我以為她會刺我的咽喉,倒是作了逃命的準備,沒想到她竟砍我的雙手,這是我過分謹慎與自作聰明的後果,實在怪不得小平。」 柳依娘是知道的,其餘三老都為之一怔,柳文佩連忙道:「許老弟,你的藏珍圖並沒有丟失?」 許天威黯然道:「沒有,那是份偽造的,現在我倒是希望把真圖給丟了,那反省了許多麻煩。」 柳文佩哈哈一笑,但見到許天威的苦狀後,立刻止住了笑聲,改為平淡的口吻道:「許老弟,你真有一手,愚兄不得不佩服你了,而且更感激你給我們保全了顏面,否則柳林四聖這次真栽在雲台九劍的手裡了。」 柳依娘不悅道:「大哥,你把虛名看得這麼重?」 柳文佩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卻輕笑一聲道:「依娘,我倒不是重晛虛名,但我們成名時,雲台九劍還不知道在那裡,栽在他們手裡,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蔔上清笑道:「許兄不愧為天下第一家名鏢局的主持人,行事之穩健實在叫人佩服,你什麼時候準備了一份假藏珍圖,據我所知,你根本沒停歇過。」 許天威道:「這份假圖在我出金陵時就帶著了。」 柳林四聖不禁刁怔,連路金花也愕然不已。許天威苦笑道:「老實說,對奪回藏珍圖之舉,我事前根本沒作這個念頭,我帶一份假圖的目的,是準備送到左良玉那兒的。」 柳依娘忙問道:「那是幹什麼呢?」 「我自知能力有限,想從大內手中奪回藏珍圖是不可能的,我準備這份假圖依約送到左帥那兒後,放出風聲,使大內對得到的那一份圖起了懷疑,真假莫辨,左帥幕下能人很多,說不定經此一混,可以奪回真圖了……」 柳文佩豎起了大拇指道:「高明,高明,那麼從天南三煞那兒奪回的藏珍圖確是真貨了?」 許天威道:「自然是真的,柳兄莫非懷疑兄弟在搗鬼。」 「那倒不是,現在我迷惑了,不知道那一份是真的了。」 許天威道:「天南三煞被奪去的確是真圖,我們奪回的也是真圖,上面有記號,我認得出來的,當金鏢押圖啟程時,我也在暗中作了遠行的準備,而且還在無意間透露一點消息,目的在混淆對方注意,認為真圖在我手上,放鬆對金鏢的注意,那知對方還是不顧一切地下了手。」 「那真圖在那裡呢?」 許天威想想道:「不在我手上,卻仍在我掌握中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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