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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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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朋道:「高某沒見過呂四娘,可不知道是不是,高某這次前來協助上差,只是為了辨識呂莊主。」 旁邊一名中年漢子道:「統領,以卑職看,恐怕是弄錯了。呂四娘在六十年前大鬧京畿,現在至少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不可能這麼年輕。」 上官亭道:「那可不能以此為憑,內家修為深的高手,多半駐顏有術,七八十歲也不見老。」 那中年漢子道:「可是卑職離京之日,和中堂曾經給了卑職一份圖容,與此人完全不像。」 上官亭道:「拿出來給我看看。」 中年漢子在靴筒裡取出一個紙卷,展開了送到上官亭的面前,他端視了很久才道:「果然不是。」 高朋道:「高某早就說過不是了,這是王倫在京師吃了呂朋友的虧,構陷誣告,想利用上差為他雪仇而已。」 上官亭沉思片刻才道:「不管了,反正我們的使命是擒捕青雲莊主歸案,至於是否呂四娘,與我們無關。」 呂四海因為這青衣婦人的確不是呂四娘,還以為是高朋在暗中周旋,找了一個人出來頂替一下,因此挺劍而出道:「上官堡主,和珅是受王倫買通,構陷無辜。開罪王倫的是我,你只要把我抓了去就能交差了,不必連累到家姑母,現在由呂某來領教劍堡絕學。」 可是那青衣婦人一笑道:「孩子,上官堡主以天下第一劍自許,怎會把你看在眼中,還是我來吧。」 上官亭冷笑道:「不管誰來,反正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高朋在旁道:「亭老,您奉旨捉拿的是叛逆呂四娘,既然這兒沒有呂四娘,您又何必多事牽連呢?」 上宮亭沉聲冷笑道:「高朋,你知道上那兒去找呂四娘?」 高朋道:「這個高某怎麼知道?」 上官亭道:「那你就少開口,回宮交不了差是我的責任,你倒是說得輕鬆!」 高朋道:「高某受命離京時,就向亭老備過案,協助緝捕呂四娘,高某責無旁貸,但要妄捕別人,高某的立場就很困難了,因為高某還是一半身在江湖。」 上官亭道:「你怕姓呂的,老夫可不怕,老夫也沒有要你幫忙,你如感到不便,盡可走遠一點。」 高朋道:「但青雲山莊是高某帶來的,高某怎可不管?」 上官亭冷笑道:「老夫決心要緝拿這兩個人,你高老總又準備如何管法呢?」 高朋抗聲道:「于公于私,高某卻無法坐視。」 上官亭一笑道:「好極了,你看著辦吧。別忘了你只是九門提督的總捕頭,職司所轄地區只限京師九城,而老夫卻是奉旨緝捕叛逆的特差,職權可及天下,公事上你干涉不了。至於在江湖立場,老夫這劍堡主人,也不會含糊你這個鳳尾幫的長老。」 高朋已憤然要拔刀了,呂四海卻道:「高大俠,你在江湖道義上本份已盡,其他就不必管了。上官亭分明是受了王倫的請托,想公報私仇。」 他連連用眼色把高朋止住,高朋這才憤憤的道:「亭老,高某對清水教已掌握了不少證據,他們並不是什麼安份的良民,你現在跟他們暗通聲氣,以後受了牽連,可別怪高某事先沒打過招呼。」 上官亭似乎頓了一頓,那個身懷圖容的中年漢子也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上官亭略作沉思後才說道:「老夫乃是奉旨行事,不管其他,拿下!」 他身邊有幾名黑衣漢子立刻上前包抄。 呂四海一揮劍道:「上官亭,要想拿下呂某,你這些門人弟子還不夠,最好是你自己出手,免得呂某多傷無辜。」 上官亭冷笑道:「小子,你好狂的口氣。老夫門下三英四傑六飛龍,號稱十三太保,連武當護門四老都敗在他們劍下,你能勝過其中一個就算不錯了,還敢向老夫叫陣?」 呂四海也冷笑道:「上官亭,你一定見過王倫了,也該知道清水教海外三神宮中的玄真子,這兩人比你又如何?」 上官亭道:「老夫不認識這些人,只知道劍堡更名以來,天下第一劍立碑五年,沒有人敢佩著劍越雷池一步。」 呂四海笑笑道:「如果呂某有機會到浙江一行,就會到天臺山劍堡去看看,那塊石碑是否該放倒下來。」 一個漢子厲聲喝道:「狂徒大膽,還不棄劍領死。」 迎面一劍刺到,呂四海知道這些傢伙個個身手不凡,不宜久戰,必須先發制人,勁力已運足十二成了,猛地揮劍迎上,一貼一絞,已把那漢子的長劍絞脫了手。 游龍劍法以變化詭異,出手毒辣見稱,招式中半虛半實,呂四海早已有所風聞,為了先聲奪人,也早作了應付的準備,知道對方第一劍只為了試探,不會全力出擊,所以他蓄勢聚勁,一上手就用纏字訣黏住了對方的劍,然後迅速改用奪字訣,內力一放一收,將那漢子的長劍絞脫了,跟著一劍遞出,直刺對方的咽喉。 那青衣婦人忙喝道:「小海,不得傷人。」 呂四海長劍抽回笑道:「是的,姑姑,我只是給他上個封號,以志天下第一劍名副其實的聲勢。」 他的劍刃在對方的咽喉上輕輕地一劃,割了寸來長的一道劍痕,深不及半分,只輕輕地割傷了皮。 可是他這一手已經把天臺門下震住了,雖然受創的漢子只是天臺門下十三太保中最低的一個,但一招為人奪去兵器,而且還在咽喉上留下一道劍痕,別說傳出去無人相信,連在場目擊的同門也難相信。 上官亭目泛異色地啊了一聲:「小子,你這是那一家的劍式?你是那一個門派出來的弟子?」 呂四海道:「青雲山莊是那一派的,我就是那一門派的,當然不夠資格與天下第一劍門下的高徒相提並論。」 高朋道:「亭老,呂四娘是天山劍派傳人,你該看得出,呂大俠的劍路不是天山門下的。」 上官亭臉色一寒道:「這用得著你來饒舌嗎?我還不知道?」 高朋冷笑道:「亭老法眼高明,怎會連對方的門戶都看不出來呢?那未免太有辱您天下第一劍的身分了。」 上官亭怒道:「高朋,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朋道:「沒什麼意思,高某不是學劍的,不敢妄論劍道,但高某再不濟,也不至於窩囊到一招丟兵,那不是成了天下第一窩囊劍了?」 上官亭怒道:「高朋,把你的刀子拔出來,老夫要叫你看看,老夫一劍之下,你是否還能保住你的刀。」 高朋嗆然刀已出鞘,可是那個中年漢子卻攔在二人中間道:「高老總,大家都是出來辦案的,你這是幹什麼?」 高朋道:「楚大人,高某可不是辦案的,亭老說過了,高朋行使職權,只限京師九城範圍之內。」 那姓楚的漢子一笑道:「但閣下也沒有理由攪和呀!」 高朋道:「是亭老命令我拔刀的呀!」 姓楚的漢子轉身向上官亭道:「亭老,您是此行的統領,自然一切以您為尊,可是卑職身任武術統領,負有參贊的責任,不得不向亭老說勸一下,廷旨要緝拿的是呂四娘,似乎不宜節外生枝。」 上官亭道:「楚統領可是在教老夫如何辦案?」 姓楚的漢子道:「玉軒不敢,卑職只是盡本身職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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