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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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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四海道:「笑話,本公子要買園子,自然就連你們一起都買下,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新主人,可不是什麼陌生人。」 查元傑見他要強行進去祠堂,濃眉一豎,一隻手已蓄勁待發,呂四海卻似乎一無所知,仍鄙夷地笑道:「老頭兒,你要是不服氣,外面還有幾個順天府的班頭兒,是一起陪本少爺來看宅子來的,你去告我好了。」 禁城之內,歸京兆尹管,城郊則屬順天府的轄區,而這兩個衙門只是聊備一格,處理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真正負責治安的是九門提督正堂,但對老百姓而言,任何公門中人都是難纏的,呂四海對京師的行情熟透,所以說出的話,抬出來的人,都十足地符合他的家世子弟身分。 查元傑一聽還有公門中的人跟著,強忍住一口氣,撤回手上的勁勢道:「公子,咱都說了不賣。」 呂四海卻笑笑道:「你要賣,少爺我還不肯呢,咱們大清朝,大學士就是宰相,相府上的奴才都是七品官呢,你配嗎?」 說著,他傲然跨進祠堂,查元傑只好跟著。 前面一片零落,可是轉到後面,居然是一間佈置得頗為雅致潔淨的內廳,而且正中還擺放一桌頗為豐盛的酒席,五六副杯箸,酒肴半殘,顯然正有人在吃喝著,臨時躲了起來。 呂四海冷笑一聲道:「你們的日子過的挺不錯呀!」 查元傑無以為對,呂四海見座上還擱著有一條粉紅紗巾,顯系年輕婦女的用物,跟著又冷笑一聲,抄起紗巾道:「這是你女兒的吧?居霜守寡,還用這種巾子,可見不是安分守己的人,難怪你不讓我進來呢!」 查元傑寒著臉道:「這是我的私事。」 呂四海卻笑著道:「這紗巾上還灑著香露呢!我不是喜歡管私事的人,卻喜歡湊熱鬧,能用這種紗巾的娘們兒一定很解事,請出來見見吧。」 後屋的門簾一掀,出來兩個少婦,個個花枝綽約,其中一個是牛青兒,一個卻不相識。 查元傑乾咳一聲道:「大妞兒,二妞兒,這位公子是海中堂的侄少爺,他要買咱們這片園子……」 其中一位少婦嫵媚萬分地笑道:「得了,老爺子,我們都聽見了,海公子是北京城有名的佳公子,卻風流多財,仗義慷慨,能巴結上這麼一位貴人是咱們的福氣,你出去吧,由我們來侍候他,公子,您請坐。」 呂四海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想不到荒園之中竟有如此可人的兩位小姑娘,二位是姊妹?」 那少婦媚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咱們是中表姊妹,我這表妹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所以我來陪陪她。」 呂四海笑道:「可惜!可惜!年紀輕輕的,守的哪門子寡,人生要及時行樂,還是想開點吧。」 那少婦道:「可不是,我也這麼勸她,可是我這妹子就是死心眼兒。公子爺,您也幫著勸勸她。」 呂四海道:「行!行!這個我最拿手了。妙年居孀,那是作孽,也是糟蹋人,來,咱們坐下來談談吧。」 那少婦打眼色把查元傑叫了出去,就拉著牛青兒一左一右地夾著呂四海坐下。呂四海表現出一副急色狀,一下子就抓住了少婦的玉手道:「請問這位小娘子……」 少婦輕輕一摔,就震脫了他的手,媚笑道:「公子爺,您可別找錯了門兒,是我這青兒妹子要人安慰,可不是奴家。」 呂四海另一隻手攬上了牛青兒的腰,右手仍想去攬那少婦,口中卻說道:「一樣,一樣,我一視同仁,令表妹固然要慰藉,你小娘子也不能冷落。」 少婦又輕巧地推開他的手,笑道:「公子爺,奴家可當不起您的好意,奴家自有漢子。」 呂四海道:「你家漢子真不是東西,怎麼讓你一個人落了單?我要是有你這麼一位可人兒為伴,一定寸步不離,時時刻刻放在心坎裡溫存,眼皮兒上供養。」 說著手又要往少婦腰上攬去,雖是輕輕碰觸,他的心裡卻為之一動,因為這女子的腰裡竟環扣著一枝軟劍。 軟劍一定是用薄鋼製成的,其薄如紙,鋒利柔韌,振開來是兵刃,卷起來可作腰帶,既不著痕跡,使用也方便。 只是軟劍的質地太柔,使用時必須要有深厚的內功基礎與精純的劍藝,才不會傷了自己。 夠資格使用軟劍的人,必然是個一流高手,他明知道這廢祠中是龍潭虎穴,但卻沒想到會有如此高人。 那女子卻又用手推開了,笑道:「海公子,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您是相府侄少爺,眼皮子不應該這麼淺,怎麼一見了女人,就像蒼蠅見了蜜似的?」 呂四海哈哈大笑,套著西廂的曲兒道:「顛不刺的見了萬千,似這般可喜娘忒曾罕見。我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女人!」 那少婦捂嘴一笑道:「瞧你這副急色樣兒,哪像個貴公子,倒像個無賴,您也不怕人生氣?」 呂四海道:「誰會生氣?是不是你表妹?寶貝兒,你別吃醋,我一向雨露均施,對誰都不偏私。」 說著在牛青兒的臉上親了一下,牛青兒待要閃避,卻已不能動彈,呂四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制住了她的穴道。 他的手法奇特,勁力暗施,發的恰到好處,所以牛青兒神色動都沒動一下,那個少婦沒發現,依然媚笑道:「青兒妹子真讓你迷住了,一個陌生男人對她又親又抱的,她居然乖乖的受了下來,公子爺,您還真有一手!」 呂四海道:「這個倒不是我吹牛,本公子在娘們兒面前從沒有碰過釘子,哪怕她三貞九烈,只要一靠近我,就會乖的像頭小綿羊。小娘子,你要不要試試?」 說著他的手又探了過去,想在不知不覺間制住她,可是這女子滑溜得緊,有意無意間,總是閃避的很巧妙,又扭腰閃開了笑道:「別這樣,我說過有人會生氣的。」 呂四海涎著臉笑道:「不會的,你表妹連氣兒都沒吭一聲,來,我包管你們姐兒們都心滿意足。」 少婦閃身站了起來道:「她不會生氣,我家漢子可是會生氣的。」 呂四海微怔道:「你男人也在這兒?」 少婦一指內室道:「在裡面窩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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