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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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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雙衛是真正的吃驚了,劉素娥忙問道:「她肯答應嗎?」 梁總管道:「乍一宣佈時,她差點沒跟二莊主動劍拼命,可是二莊主將她拉到一邊,秘談了一陣,她竟答應了。」 劉素娥道:「梅兄弟真有辦法,居然能叫李明明屈尊就範。」 梁總管笑笑道:「名義上是太委屈她了,可是二莊主也給她一個十足的面子,紅心堂的副總管派了三位,那更了不起……」 陳克莊道:「梁兄別賣關子了,說說是誰吧!」 梁總管笑道:「說名頭不響亮,論身分卻特殊,那是莊主的兩位如夫人與玉芬小姐,這事透著新奇吧?」 劉素娥睜大了眼睛道:「是她們,這怎麼可能呢?我在過年時,莊主帶她們來拜年時見過,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 梁總管笑道:「美是不錯的,嬌滴滴卻不見得,聽說她們三個人都有一手好功夫,只是從沒見她們施展。」 劉素娥道:「她們是莊主的貼身人,武功一定不錯的,只是要她們跟三教九流一些下等江湖人應酬,莊主怎麼肯答應呢?」 梁總管道:「這是二莊主的意思,他說莊主要籠絡人心,光用酒肉銀子是不夠的,必須出妻女才見誠意,夫人如果不是常年臥病,這紅心堂的總管該由夫人來擔當才是,現在派了這三位副總管,李姑娘也沒話說了。」 黑風雙衛口中敷衍著,心裡卻直打暗鼓,梅山白不知具有什麼力量,才將蓋天雄擺佈得如此聽話。在他們心中,又將梅山白的身份,加重了一分懷疑的色彩,對這個人除了畏懼之外,還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義風樓分作三層,二樓是大家聚會飲食之所,三樓分為許多小雅舍,以供大家居住。各個小雅舍之間都有走廊隔開,可以來往,也可以隔絕,他們通過其他各人的雅舍門口時,都是門戶洞開。 司雜的婢役在打掃,可見別人都起身了,再過一條樓梯就到了二樓,但見高朋滿座,樓廳正中間擺了一張長方形的巨桌,蓋天雄與梅山白獨據一頭,宋開山與李明明分列左右。對席兩個座位空著,是給他們留的,以座次而言,這是主賓之位,也是全席最崇高的位子。 他們一到,梅山白與蓋天雄首先站起來。其他的人也跟著站起來,但有的人顯得很勉強,完全是礙著蓋天雄的面子而已,首先開口的是梅山白,他以熱切的聲音道:「二位起來了,小弟聽說二位酒醉,不敢驚動……」 陳克莊惶恐地道:「失禮!失禮!愚夫婦實在是不知道,以致來遲。」 蓋天雄笑道:「不遲,不遲!今天二位是主客,我們理當恭候。」 粱總管替他們拉開椅子,請他們入座。 陳克莊道:「這不敢當吧,愚夫婦怎敢居此……」 了空已不耐煩,哼聲道:「二位別客氣了,你們不坐,大家陪著罰站!」 梅山白笑道:「二位兄嫂請坐吧,這是排好的席次,等二位坐下了。蓋大哥自然會說明何以特別推重的道理。」 黑風雙衛只得告罪坐下,梁總管也挨到未席坐下,吩咐從人端菜斟酒。 這時蓋天雄才以主人的身份開言道:「大清早就打擾各位,蓋某感到十分抱歉,可是蓋某並不是無故驚動各位,實在是有一些極為重大的事……」 了空笑道:「洒家知道,是莊主跟梅老弟結成兄弟。」 蓋天雄搖搖頭道:「那是我們的私事,不值得驚動各位!」 眾人的臉色都動了一動,似乎感到意外。 蓋天雄頓了一頓才道:「這件事可能與各位無關,也可能與各位有切身厲害的關係,所以蓋某在未宣佈之前,要問各位一句話。」 每個人的眼睛都瞪著他,看他會問什麼。 蓋天雄卻像故意賣關子地對李明明道:「李姑娘,你把東西拿出來,先分給大家!」 李明明從身邊摸出一疊紙條,由梁總管接去,分給每個人一份,各人看了一下卻又怔住了。 那是一張錢莊的銀票,額面是五千兩。 蓋天雄道:「這是一張通泰銀號的票子,這家銀號在各地都有分號,見票付款,絕對沒有問題,請各位放心使用好了。」 座上的閩南雙雄老大白笑天忍不住道:「蓋莊主,這是做什麼?」 蓋天雄一笑道:「送給各位做程儀的。」 白笑天道:「莊主是要我們走路了?」 蓋天雄道:「是這個意思,但蓋某並不是趕各位走路,蓋某的話也開始問了,各位在蓋某處最少的也住了有幾個月,蓋某對各位如何?蓋某這個人又如何?」 了空道:「那還用說,莊主對朋友仁至義盡,莊主本人更是一位疏財重義的大英雄、大豪傑,大家都十分欽佩的!」 蓋天雄笑笑道:「多謝大師謬贊,可是蓋某覺得很寒心,蓋某這樣存心結交各位,居然還有人暗中在算計蓋某。」 了空一拍桌子道:「是誰?莊主說出來,洒家揪下他的腦袋。」 蓋天雄笑道:「大師不必如此,昨天在禮儀廳的事情,大師是親目所睹的,如果不是梅老弟揭穿那個陰謀……」 白笑天道:「莊主原來說的是黃河六鬼,我們聽了空大師說過了,大家都十分憤慨,如果我們在場,一定不放過他們!」 他的弟弟白樂天卻道:「莊主是否懷疑我們也跟黃河六鬼一樣呢?」 蓋天雄道:「蓋某對各位是十分信任,所以才當面把話說明,並且奉上程議,請各位離去,更是一片誠意!」 了空瞪大了眼睛道:「莊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蓋天雄道:「黃河六鬼與方仲瑜勾結,遣他們前來臥底,既然人家想不利於蓋某,蓋某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加以還擊。」 了空叫道:「沒問題,莊主說一聲,我們一定捨命追隨。」 蓋天雄笑道:「蓋某所望於各位的倒不是這個,各位中如果有與黃河六鬼同樣目的的,可以就此退出,拿了銀子回到原處,大家不傷和氣,如果各位不是那種人,也請暫時離開,因為蓋某不想牽累大家,捲入糾紛!」 白笑天道:「這是什麼話,我們受蓋莊主盛意款待,尚未圖報,莊主在用人之際,我們拔腿一走,無論在情理上、道義上都交代不過去。」 白樂天跟著道:「莊主只要吩咐一聲,我們水裡火裡,萬死不辭!」 座中各人也紛紛咐和。 蓋天雄笑笑道:「難得各位如此義氣,蓋某十分感動,蓋某本來沒有吞併別人的野心,可是別人容不得蓋某,為了自保,蓋某不得不採取行動,十八友中,除了開封鐵佛寺的鐵佛道長是蓋某的生死知交外,其餘十六人都可能對蓋某存有不利之心,蓋某少不得要應付一下……」 了空道:「沒問題,咱們一家家殺過去!」 白笑天道:「以莊主蓋世的武功,再加上我們大家的幫忙,兼併十六家也不是難事,何況那些人處,我們還可號召一些朋友。」 蓋天雄道:「梅老弟,你看怎麼樣?」 梅山白笑道:「有這麼多的高人為助,自然沒問題,可是小弟以為各位最好幫忙的辦法還是離開這兒!」 了空一瞪眼道:「梅兄弟!你莫非瞧不起咱們?」 梅山白道:「沒有的事,各位的武功名望都高於兄弟,兄弟怎敢瞧不起各位!」 白笑天笑笑道:「那就是信不過我們了。」 梅山白道:「蓋大哥待人以誠,寧可天下人負他,他也不肯負天下人的,昨天放過黃河六鬼就是一個例子,以蓋大哥的功夫,昨天留下他們並不是難事吧?」 白笑天道:「那為什麼要我們離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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