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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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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天雄道:「不是新作為,還是老計畫,只是這次由我們自己推動,為我們自己佈署,成功也是我們自己的。」 蓋玉芬沉吟片刻道:「爹!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有幾分把握?」 梅山白笑笑道:「如果大小姐在財力上能作後援,就有十成把握。」 蓋玉芬道:「財力上沒問題,梅叔叔想招兵買馬,成立一師勁旅也可以在一兩天內措齊,問題是在……」 梅山白道:「那就沒問題,而且我用不了這麼多,只是買動幾個江湖人,使我們能將十八友的地盤接收過來。」 蓋玉芬愕然道:「那恐怕不是銀錢所能行得通的?」 梅山白道:「當然不是,但接收那麼廣大的地盤,一定要用人,要用人,就要用錢,而這筆費用可不能開在正帳上。」 蓋玉芬道:「爹!叔叔!這需要從長計議一番……」 蓋天雄笑笑道:「老弟,你的計畫跟我說等於白費,我是一竊不通的,但不妨跟你侄女與兩個嫂嫂透露一點,她們三個臭皮匠,湊起來就是個女諸葛,而且她們保證沒問題……」 梅山白笑了一笑,移過一張椅子,要了只筆,開始作了個初步的述示,從三個女子臉上帶笑的神情,可知那是相當圓滿的。 第二天淩晨,黑風雙衛夫婦從宿醉中醒來,發現昨夜是和衣躺在床上的,心中都感到很奇怪,因為昨夜他們都沒喝多少酒。 黑鳳凰劉素娥整整衣襟,忽然覺得衣服裡有點不對勁,那是一陣沙沙的微響,似乎多了點東西,伸手一摸,是一張紙條,連忙一示眼色,陳克莊已經會意,向窗前門外仔細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了,才點點頭,劉素娥還是慎重地進入閃間,將簾幕垂下,坐在便桶上偽作解溲取出紙條。 那不過是三寸來寬的一張紙箋,卻令她心中一陣狂跳,這是他們盼望多時的東西,三年來才第一次見到。 他們為了一個特殊的使命而來此地,心情是苦悶的、焦灼的,一直在等待一個連絡的人。當然,在三年中,他們也接到過不少秘密的紙條,可是他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是敵人對他們的試探。 敵人用的方法很高明,紙條上的語氣幾乎完全是他們自己人,連一切的暗號都分毫不差,這使他們感到心驚,因為這證明敵人確已深入到他們的內部。 可是敵方沒有想到他們有著一個更為周密的安排,真正的自己人暗通消息時是不用任何暗號的,憑證只是一張特殊的紙條,特殊的格式,特殊的浮水印,就是她剛接到的一張,那是他們受命之前所接到的指示。 這種紙質產自西域,是敵人無法偽造的,只有用這種特殊紙條傳來的消息,才是他們必須遵守的。 紙條上的字句很簡單,寥寥數語:「敵方有高手,慎辨敵與友,遇事莫推辭,金人三緘口。」 就是這四句話,她默吟兩遍就記住了,然後將字條放人口中嚼碎,整整衣服出來到外間。 陳克莊以企盼的眼睛望著她,她含笑附耳,將字條上的話低聲告訴丈夫,然後兩個人開始推敲其中的含意。前兩句他們還不太清楚,但已經猜到是昨天剛到的梅山白了,因為新來的只有這一個人。 他們曾經私心竊望這人是自己的同道,所以表示得很熱切,可是後來看看梅山白的表現,又使他們心驚了。 假如這人是自己的同道,則他表露得太過份了,竟好像是專為跟蓋天雄來作對的,為了要刺探那股在暗中掀動武林風波,左右這些江湖惡煞的潛勢力,他們已費盡心機,仍然沒有一點兒成績,這個傢伙採用這種方法行得通嗎? 確定梅山白不可能是他們所企盼的人,他們心中很後悔,晚上夫婦二人才叫了酒菜閉門對酌的。 果然這張字條上對他們的行動表露了斥責之意,今後更該特別小心了,第三句話告訴他們蓋天雄將有行動了。有了行動,一定會派他們工作,叫他們別推託,一則可以深入,再者也可以消除對方的疑心,維持他們的地位。 第四句話最費疑猜,既然有行動,就應該迅速通知門戶,趕早作準備才是,為什麼要他們效金人三緘其口呢? 想了半天,陳克莊才道:「這個人一定比我們更為清楚內情,可能他知道我們的地位並不安定,才要我們別對外連絡。」 劉素娥道:「我們經過多少次的試探,不但沒上當,反而把那些字條給蓋天雄看了,難道還不能建立信任嗎?」 陳克莊一歎道:「我看不見得,昨夜我們沒喝多少酒,怎會醉得人事不知呢?可見莊中的事還是在瞞著我們。」 劉素娥道:「那我們真要效金人緘口了!」 陳克莊道:「是的,傳紙條的人比我們消息靈通,對外連絡由他去負責,我們大可不必理會了,而且我們對那個姓梅的也得小心點,昨天就不該逞強出頭的。」 劉素娥輕籲道:「我們也是等得太久了,滿以為他就是那個連絡人了!」 陳克莊道:「他偏偏就是對方的心腹,可見我們還是太嫩,沉不住氣,真該學學那個傳遞消息的人才是!」 劉素娥道:「不知道是哪一個……」 陳克莊道:「不管是哪一個,此人比我們成功,他在莊中立住了腳,卻一點不現形跡,這才是做間諜工作的本份……」 正說著,門外有人輕叩道:「二位起身了沒有?」 陳克莊打開門,發現是梁上九,才笑笑道:「梁總管早,你怎麼到裡面來管事了?」 梁總管高興地道:「從今天起,兄弟擔任義風樓的總管了,往後各位的飯食起居都由兄弟負責,還望賢伉儷多多包涵,因為兄弟初初接事,難免有不周之處。」 陳克莊一愕,隨即拱手道:「恭喜,恭喜,梁兄高升得真快!」 梁總管笑道:「這都是托二莊主的福,是他老人家提拔的!」 陳克莊又是一愕道:「二莊主?蓋莊主還有兄弟嗎?」 梁總管笑道:「二莊主就是昨天來的梅大爺,他昨夜與莊主歡敘一宵,十分投機,已經交換蘭譜,結為兄弟了。」 黑風雙衛都是一震,陳克莊強笑笑道:「我就知道梅兄弟才華出眾,必會為莊主所重用的,只有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我們得向他道喜去!」 梁總管道:「莊主與二莊主一早就來宣佈這個喜訊,同時也發表了兄弟的任命,現在大家都在樓廳中聚會。」 劉素娥道:「我們也要去嗎?」 梁總管道:「怎麼少得了二位的,兄弟特來相請的,二莊主知道二位昨夜醉酒,還特別關照兄弟讓二位多歇一會。」 黑風雙衛又是一震,陳克莊乾笑道:「我們真太失禮了!」 梁總管含笑道:「沒關係,二位昨天跟二莊主攀下了交情,二莊主一直在誇讚賢伉儷古道熱腸,說要多多借重!」 劉素娥笑笑道:「我們快出去吧,別讓大家等久了!」 梁總管道:「二莊主說二位不到不開席,而且吩咐不准驚動,是那個了空和尚等不及了才叫兄弟前來促駕。」 黑風雙衛整了整容就出了門,陳克莊道:「梁兄接了義風樓,原來的宋大俠呢?」 梁總管道:「他調進智者居,擔任什麼職務卻不清楚,二莊主已經接替整個英雄館的工作,將人事作了一番大更動。」 陳克莊頗為驚訝地道:「梅兄弟真了不起,一夜工夫,居然辦了這麼多的事!」 梁總管笑道:「還有二位想不到的事呢,二位可知道紅心堂的總管派了誰,兄弟相信二位再也猜不到。」 劉素娥道:「館中的人我們本來也不熟,上哪兒猜去?」 梁總管道:「煞劍李明明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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