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玉玲瓏·玲瓏玉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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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忙起身,拿出一個大玻璃瓶子,裡面還有大半瓶酒,她把壺也拿掉了,就用那杯子斟了四杯,然後才道:「玲大姐,這是怎麼回事呢?」 上官玲取出一卷羊皮道:「你看好,這可是你們義師同志的名單。」 瑛姑連忙打開看了一遍才急道:「是的!這是義師在京中的全部名單,大姐是從哪兒拿到的?」 上官玲道:「是從你二姐的手裡,她帶了人去追蹤雲裡觀音兩口子,又追到城外的一家花園中,那兒有不少的同黨,他們殺進去,遭到了抵抗,結果還是他們不敵再度逃走了,卻丟下了更多的檔,和這卷名單。」 瑛姑道:「哪兒原也是連絡的中心,是我四師姐在哪兒主持的,她外號稱白衣觀音,名單在哪兒不稀奇,只是她不該留下來的。」 上官玲冷笑道:「如果我說她是故意留下,你一定不會相信!」 「怎麼會呢?這種重要的東西,怎會故意留下呢!」 上官玲冷笑道:「那也只是你認為重要而已,在他們可不算一回事,因為這是他們用來作為代罪羔羊的,最近我們對白蓮教追得太急,他們沒辦法了,只有犧牲這批人來轉移我們的注意。」 「這不大可能吧!四師姐不會這麼做的,他自己的兄弟,還有白蓮教中的幾位長老都在名單上。」 上官玲冷笑道:「不錯!他們應該是在上面的,可是偏偏就沒有了,我妹子幹的是大內密探,對白蓮教的活動也不是全無知覺,她因為記得有幾個人該有份,上面卻偏偏找不到,就拿來問我,我們一捉摸,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不信,自己去看好了!」 她把羊卷再度給了瑛姑,這次她很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皺眉道:「奇怪!有些人不見了,換上了另一個姓名!」 「換上的是什麼人呢?」 「我不認識,因為我的名字後面該是我六師妹,但她的名字卻不見了,還有歃盟那天有很多教中長老和我師父,他們的名字也都不見了!」 上官瓏道:「這換上的名字我認識幾個,他們的確是真正的遺臣故老之後,但是不齒白蓮教,所以沒有加盟,白蓮教把他們的名字換上去,倒是一舉兩得,既出脫自己,又可借大內之手,把一些反對他們的人除掉了。」 瑛姑痛苦地道:「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這盟單上的名字和住址,都是各人親筆所書,怎麼能更換呢!」 古如萍拿過來一笑道:「這太簡單了,你要換掉那一個都行。這是一種特製的墨汁,用烈酒一擦就掉了。」 他拿起衣角,沾了些酒滴,在一個名字上輕輕地擦拭著,沒有多久,果然被擦之處乾乾淨淨,一點墨蹟都不留。 他笑著道:「你看見了吧!盟誓那天,一定是你師父主盟,所以盟單才由你們保管,一切也都是他們準備好的,他們用這種墨汁來磨墨,可見是早有預謀,準備一旦事泄,就把盟單交出來的,所以這上面的人名也是早就換掉了的,這些被換的名字墨漬已陳,不是臨時寫上的。」 上官玲道:「瑛姑你和王老爺子的名字卻沒換,可知他們早就沒把你當作自己人,準備一起犧牲的!」 上官瓏道:「盟單也不是我一個人發現的,已經交給了瑞祥,我把這事告訴玲姐後,又到內務府盜了出來,不過我的行蹤已被人發現,今後是無法再回去了!」 上官玲道:「那倒不要緊,你乾脆就留下好了,相信鷹王在這方面還可以擔待的。」 上官瓏道:「那全是義師的人名,對朝廷而言,是所謂的叛逆,鷹王他也能擔待的了?」 古如萍一笑道:「他必須要擔待,我也有辦法叫他擔待,因為上面有許多人跟他的關係很密切,呈上大內,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呢!瑛姑,現在你該承認白蓮教的人不是仁義之師了吧!你師父那般人,才是真正的民族罪人呢!」 瑛姑淚落如雨,粉臉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玲道:「我們不是存心要替官家做走狗,但是白蓮教那些邪魔外道,殘民而害,為天地所不容,留著他們,對義師也是一種大禍患,瑛姑,你現在是否還要包庇著他們那些人呢?」 瑛姑面對著鐵證如山,終於有了明快的決斷道:「好,我已經認清了他們的面目了,你們要我做什麼?」 古如萍道:「那個徐進旺的口供有限,雖然破獲了他們幾處巢穴,只死了一個徐綠雲而已,其餘的主犯一個也沒有找到,我要你把他們交出來!」 瑛姑道:「我雖然名列十大弟子之一,但我是帶藝投師的,一開始我就是以義師代表的身分入教的,跟他們格格不入,並沒有認為是自己人!」 古如萍道:「這個我相信,那個自殺的徐綠雲的名字都被換掉了,你的名字仍然在榜,可見他們也沒把你當成自己人,知道的不會太多,但僅就你所知的說出來好了。」 瑛姑道:「我知道有三處地方,卻不知道地名,因為我去的時候是晚上,單憑記憶,說是說不上來,但我可以領大家去!」 計畫擬定了,出動的人卻不宜太多,不過全是好手。 上官玲姐妹和古如萍,喬老頭兒兩口子帶了女兒,加上瑛姑自己共有七個人,直撲向東城一所巨宅。 大家都隱起了身形後,瑛姑上前去拍門,一個玄衣女郎出來開了門,看見是瑛姑不禁驚問道:「你怎麼來到這兒的,誰告訴你的?」 瑛姑道:「三姐!三年前是你自己帶我來的,傳授我什麼龍女大道!」 「你倒還記得真清楚,才來過了一趟就認得了!不過你要知道,我們之間是嚴禁私下拜訪的!」 「小妹知道,不過此刻情況緊急,小妹不得已,只是逃來向三姐求助!」 「出了什麼事,急成這個樣子?」 「三姐難道還不知道,玉桂請來了一個叫谷平的傢伙,搗了本教幾處分壇……」 「這些我當然知道,師父還命令你殺了那個姓穀的,你的任務執行了沒有?」 「執行了,可是沒有成功,我在酒中下了毒藥,被他識破了,雙方撕破了臉,他們夫婦聯手,我不是敵手,只有逃至此地來暫避了!」 玄衣女子冷冷地道:「蠢才,你是鷹王的王妃,他只是王府中受聘的人,你要殺他,可以召集府中的家將,圍起來殺,還要那麼費事,用什麼毒藥!」 「三姐!情形不同了,他現在在鷹王府中的地位已高於一切人,玉桂把侍衛營都交給他了,王府裡人人都得聽他的,我怎麼調得動人去殺他呢!每個人都拼命想去巴結他了……」 「你毒他不成,什麼地方不好去,卻往這兒跑……」 「我是沒辦法,我來看看師父來了沒有,求取一點指示,看以後要怎麼辦!」 「怎麼辦?你該到你舅舅的鏢局去,找你的那些義師朋友幫忙對付他!」 「不行,他跟我舅舅似乎很投機,義師中人也有不少是他的朋友,要是問起殺他的理由,我該怎麼說呢?我總不能說是教主要殺他!」 「所以你的那些義師朋友也不可靠,做一件事,老是問長問短的!」 「這也是應該的,他們總要弄個清楚明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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