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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張方遠冷笑一聲道:「那離間的方法,我才不會這麼做呢?我的信上贊南宮一雄的優點,說只有他才配與易華容白頭偕老,我雖然熱愛著她,卻自慚形穢,為了不妨礙他們的幸福,我情願自苦終身。」

  陳劍不解道:「這是應該的,怎麼會使得他們夫妻失和呢?」

  雲天鳳一歎道:「你真傻,假如南宮一雄真是他所說那麼好,易華容就不會移情別戀,就因為南宮一雄暗藏異心,他的那封信才起到效果。」

  張方遠大笑道:「對極了,易華容看到那封信後,。對南宮一雄失望更深,終於使她離開了南宮一雄,投到張方遠懷抱中來。」

  張方遠想想又道:「起先他並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卻一點也不恨我,因為他與我是同一類人,他與易華容的結合,也是為了他的劍法,他自己已經失敗了,倒是希望我成功,因為我答應與他共用成功的成果。」

  陳劍又不通道:「南宮城主不是這種人吧?」

  張方遠笑笑道:「他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而且我也沒有食言,我在易華容處學得的劍法照樣傳給他,因為我們同樣的受著易華容的威脅。」

  雲天鳳笑著問道:「後來你又怎樣離開易華容呢?」

  張方遠一歎道:「那是有一次南宮一雄來找我,我偷偷將劍法傳給的時候,被易華容發現了,也偷偷聽到我們的談話,她一怒之下,才算真正地看透了人間。」

  雲天鳳點點頭道:「所以你又找苦果了?」

  張方遠道:「是的,其實那也是一個巧合,我不容于易華容,從南宮一雄的口中得知易嬌容的劍術實飛猛進,恐怕我們還不是她的對手,我只好又躲起來,這一躲剛好上了仙霞嶺,我看中了苦果那個藏身的地方,就想把她趕走,利用那個地方安心練劍。」

  雲天鳳道:「結果你又看上了她的恨天四式?」

  張方遠一笑道:「是的!那時我仗著從易華容那兒偷來的鑄情劍,再加上我學得的易家劍法後,一定可以勝過易嬌容了,所以我在她身上下功夫。」

  雲天鳳笑道:「你能把她說動了心倒是不容易。」

  張方遠笑道:「不錯!我與她整整相處了一年,又把鑄情劍給了她,總算取得了她的感情,學會了她的劍法,我發覺了那四式的威力很大,不用鑄情劍也可以鉍聛睨天下了,所以我把鑄情劍留在苦果那兒偷偷地溜了。」

  雲天鳳道:「你藏在什麼地方?」

  張方遠道:「我那時已經不須躲藏了,可是我為了加強劍法的威力與造詣,隱居在天目山練劍,只有南宮一雄一個人知道我的下落。」

  雲天鳳哼聲道:「你們倒真是臭味相投。」

  張方遠笑笑道:「這倒不是我喜歡他,而是我們有著共同需要的地方,我學到的劍法比他多,可是我對於劍式的理解不如他深,所以我們必須互相切磋。」

  雲天鳳忽然問道:「你為什麼忽然又想起要索回鑄情劍了呢?」

  張方遠道:「年前南宮一雄把南宮送到我那兒去練劍,我起初還以為他是南宮一雄的兒子,教他的興趣不高,直到不久前,南宮一雄自己又到我住的地方,告訴我一個重要的消息。」

  雲天鳳哈哈一笑道:「他告訴你南官玉梅重入劍城,學取一種秘藏的劍法,學成之後,可能對你們不利?」

  張方遠一歎道:「是的!那時我才知南宮少雄是我的骨肉,南宮玉梅不是我的女人,自然不會放過我,為了對付她起見,我必須要重借鑄精劍。」

  雲天鳳道:「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苦果怎麼知道我在黃山,她為什麼要到黃山向我求救。」

  張方遠笑笑道:「說起你也不信,那是一個姓卓的人告訴她的,他在我快要殺死苦果的時候,突然現身救她,同時又偷偷地告訴她幾句我沒聽見的別的話,只聽見黃山兩個字,所以我又追到黃山來了。」

  雲天鳳一怔道:「姓卓的年青人,是卓少夫嗎?」

  張方遠道:「也許是吧?南宮一雄認識他,可是他卻故意躲開那個卓的年青人。」

  陳劍被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擾昏了頭。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卻並不太感興趣,倒是雲天鳳興奮地道:「卓少夫是易華容一手教出來的徒弟,現在又投到易嬌容的手下,更知道苦果的事,還知道我在黃山,這個人太不簡單了,我應該會他,說不定從他身上,還可以找到更多的秘密呢?那個卓少夫是否也到京師來了?」

  末一句是對著張方遠問的。

  張方遠搖搖頭道:「不太清楚,從仙霞嶺之後,我一直沒有再見過他。」

  雲天鳳點點頭,然後道:「你與南宮一雄一路都沒分過手嗎?」

  張方遠想想道:「我們雖是一路同行,卻並不走在一起,他認識的人很多,消息也靈通,為了打聽事情,他必須接觸很多人,我卻懶得應酬,所以每天都是商定路程,我在前面走,他趕快與我會會。」

  雲天鳳笑了一聲道:「好!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多的事,本來你殺了雷大哥,我必須要替他報仇的。」

  張方遠傲然道:「我不在乎,以你那點本事永遠也別想殺得死我,倒是那個老叫化頗令我擔心,那天要不是苦果把鑄情劍還給我,又出其不意地刺她一劍,也許我會敗在她手裡呢,既然他死了,我再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雲天鳳微笑道:「南宮玉梅呢?她也不能使你擔心嗎?」

  張方遠征了怔,隨即笑笑道:「聽南官說她早上與個年青人動過手,那個人叫甄隱,劍法與華容同出一轍,他懷疑那人就是南宮玉梅。」

  雲天鳳連忙道:「不用懷疑,她就是南宮玉梅。」

  張方遠哈哈大笑道:「假如她真是南官玉梅。那我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雖然她的劍法能勝過南宮,可絕勝不過我,南宮在那學了幾個月的劍,已經不比她差多少了,不管他在劍城中新得的那套劍法如何精妙,我相信足有勝他之力。」

  雲天鳳冷冷一笑道:「你別把自己想得太美了,你的劍法大部分得自易華容而南宮玉梅新得的劍法,是專門對付易家劍法之用,我倒覺得你未必樂觀。」

  張方遠微慍道:「胡說!我真沒把她放在心上,不信的話,你可以把她找來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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