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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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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死裝模作樣地叫道:「言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言必中連忙將碗拾了起來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情急失手。」 雲天鳳臉色大變,連忙走到陳劍身邊道:「你怎麼樣?」陳劍莫名其妙地道:「我很好呀!沒怎麼樣!」 雲天鳳急了道:「我是問你那酒喝下去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有?」 陳劍搖頭道:「沒有……」 雲天鳳倒是一怔,管不死卻怫然變色道:「李大姑!你這句話問得太沒道理了,酒是我倒的,難道你認為我會在酒中施什麼手腳!」 雲天鳳心中也是一怔,她見言必中與管不死二人的一番做作,以為酒中一定有什麼毛病,可是陳劍好端端的也不像中毒的樣子。 然而林玄鶴突然挺身而出,指著管言二人道:「你們兩個人都跪下去,把地上的殘酒喝一口。」 管不死變色道:「牛鼻子!你是什麼東西,敢說這種話!」林玄鶴沉著臉道:「好,你們不喝,我就喝,假如我毒死了,你們倆誰也別想活。」 說著跪下身去。撿起鐵缽,舀了一點殘酒,正待往口中送去,陰海棠卻奪去鐵腕莊容道:「林長老,對自己弟兄不可存猜忌之心,我相信管言二位長老是忠心耿耿的,你起來吧!」 林玄鶴站了起來,見陰海棠引唇去飲鐵碗中的殘酒,連忙阻止她道:「陰姑娘!你千萬不可輕易涉險,我敢擔保這酒有毒。」 陰海棠況下臉道:「胡說!掌門人也喝過了。」 林玄鶴急道:「掌門人喝的時候毒性還沒有化開,所以沒有關係,他主要的目的是對付你。」 管不死立即怒聲發作道:「牛鼻子!你敢胡說人道。」 林玄鶴正色道:「姓管的!我拿性命跟你賭一下,我們各把這殘酒喝一半,假如我們都沒有事,臭道士馬上在你面前割下自己的吃飯傢伙。」 言必中臉色一變,怒聲道:「管兄!臭牛鼻子對你如此侮辱,你怎麼忍得住,還不跟他幹一下!」 管不死立刻探袖取出串鈴叫道:「林玄鶴!你只是七袋弟子,居然敢對八袋弟子如此無禮。」 陰海棠立刻插身過來道:「不許動手!」 管不死冷笑一聲道:「陰姑娘,你現在也是八袋長老的身份,沒有資格對我下命令。」 雲天鳳一推陳劍,叫他去出頭應付這件事,陳劍會意離坐起身道:「管長老!我以掌門人身份夠資格對你下命令嗎?」 管不死怔了一怔才道:「掌門人有何指示!」 陳劍正色道:「李長老!把鐵缽令符送過來,叫管言二位長老各飲一半殘酒!」 雲天鳳立刻遞碗上前,管不死臉色大變道:「掌門人難道相信牛鼻子的鬼話?」 陳劍微笑道:「不!我只是請二位喝下這碗盟酒,以示二位的忠心。」 管不死與言必中對視一眼,然後緩緩伸手接缽,言必中等地接過鐵缽後,突然叫道:「管老大,掌門人處事如此不公,我們還效什麼忠,走!」 管不死將鐵缽向懷中一端,手搖串鈴叫道:「對!這種幫會參加了還有什麼意思,游方星相兩部門下弟子聽好,從現在起,我們正式脫離窮家幫自立門戶。」 這番話的聲音很大,門外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堂中諸人也形色大變,每個人都拔出武器。將管言二人包圍起來。 管不死凜然不懼,厲聲笑道:「你們想怎麼樣?」 林立鶴怒叫道:「叛幫逆德,死有餘辜」 管不死哈哈一笑道:「你講得太輕鬆了,我們若沒有充分準備,怎麼會輕易發動,你不妨朝外看看!」 一言方畢,那兩扇緊閑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門外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無數勁裝大漢完全是作星士或郎中打扮,每個人都舉著一個竹筒,把一大群人圍在中間。 管不死哈哈一笑道:「窮家幫的精英差不多全集中在此了,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刻可以把他們變為一灘血水,你們都知道那竹筒中裝的是什麼吧?」 那些人個個臉都泛土色,只有林玄鶴怒聲叫道:「管不死!你就算殺盡我門下弟子,今天我也不放你過去。」 管不死笑笑道:「很好!那你就試試看。」 林玄鶴手按肩頭長劍正待沖上去。 陰海棠卻阻止道:「林長老!不得妄動,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林玄鶴張口欲待抗辯。 陰海棠又道:「現在掌門人在此,你憑什麼亂作決定。」林玄鶴這才不作聲了。 陰海棠轉向陳劍道:「掌門人作何指示?」 陳劍想了一下道:「放他們走吧!」 林玄鶴大感失望地道:「掌門人……」 雲天鳳立刻制止他道:「你少開口,假如掌門人下令進攻,這兩個傢伙自然難逃一死,可是外面那些弟子怎麼辦?難道你真要他們屍骨無存?」 林玄鶴怔怔地道:「我們寧願一死也不能讓叛賊得逞,我相信他們都樂意這樣做的。」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不錯!站在汙衣門的立場,我也希望這樣做,可是掌門人就不能這樣做。」 林玄鶴呆了一呆,終於明白她的話了,雲天鳳沉聲道:「你們快滾吧!以後可要小心點。」 管不死與言必中對視片刻,緩緩向門外移去。 陳劍也朗聲發話道:「丐幫門下不得阻攔,聽任游方星士兩部門人離去!」 外面被圍的弟子中有一部門的確想拔出武器硬抗一下,然而在陳劍的喝聲中悻悻地作罷。 管不死與言必中退到門口,才招呼他們的屬下結隊而去,堂中諸人默然相顧,一聲不發。 陰海棠突然跪了下來道:「掌門人仁心俠義,屬下等銘感無狀,今後誓以至誠,追隨左右,肅清叛徒。」 其他各部長老也都跪了下來。 陳劍連忙搖手道:「各位請起來,這是幹什麼?」 陰海棠感激萬分地道:「屬下起初以為掌門人與管言二賊相通……」 陳劍一怔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陰海棠俯下頭道:「管言二人叛志早萌。」 林玄鶴叫起來道:「什麼!陰姑娘!你早就知道了!」 陰海掌點頭道:「不錯!淨衣與汙衣兩門雖屬一派,形同冰炭而不能相容,乃有目共見之事實。」 林玄鶴叫道:「這都是蒲幫主一手造成的!」 陰海棠望了他一眼。 林玄鶴才不作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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