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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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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鳳突然插口道:「那個人便是南宮一雄。」 一心微征道:「不錯!雲姑娘怎麼知道的?」 雲天鳳笑笑道:「我是猜測的,不過也不是憑空猜測,因為所謂武林劫運之事,由他首先提出……」 一心歎道:「雲姑娘猜得對極了,那人的劍法十分怪異,而且源流極雜,南宮一雄鑽研劍術有年,本來無心爭雄於世,就因為那個人手段太辣,逼得出頭找那個人相較,那場戰鬥中雖是無人見到,想來一定精彩之極,據南宮一雄說那個人一共使出七套劍法,每一種都是無上的奧異之學,結果仍敗在南宮一雄手下,於是那人在江湖中換了蹤跡,誰也不知道他上那兒去了,南宮一雄也以為可以天下太平了,誰知兩年前,那人又找到南宮一雄家中,那就是現在的劍城,向南宮一雄挑戰,這次他的劍法更精練了,仍是使出七種劍法,每一種劍法都勝了南宮一雄一招,可是那人並不滿足,揚言說下次再來時,將只使一套劍法,而且是在七套劍法中任憑南宮一雄挑一種,即可在三招之內,教南宮一雄於劍下授首,然後就要大開殺戒……」 陳劍不通道:「那似乎不太可能,南宮一雄的劍術已臻化境……」 一心搖頭道:「南宮一雄卻信他的話,那人的七種劍法,每種都只有七招,在七七四十九招中,無一不是絕妙之學,而且他又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再假以幾年的鍛煉,南宮一雄自知絕非所敵,因此他才將劍城之名公諸武林,自尊劍皇帝,廣與天下劍派為仇,第一家就找到了我們武當派……」 陳劍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呢?」 一心歎道:「南宮一雄深知憑一人之力,絕非那人之敵,而且南宮一雄對七大劍派之學,研究頗深,他知道我們七派中都有一些失傳的絕學,這些絕學並非真正淹失,只是各派都閉門自珍,固步自封,若無非常之原故,絕不肯提出於世,所以他才不惜引起公憤,對每一派都予以重創,逼行他們去將絕學拿出來,共挽劫運……」 陳劍一怔道:「這方法有效嗎?」 一心輕歎道:「有效,現在七大劍派中,除了我們武當之外,每一家都培育出一個劍手,這六個青年人都拋棄了已往耗時費力的次流劍法,專攻本門絕學,本是為了對付劍城之用,結果劍城因突生意外而告崩潰,宗大俠持著南宮一雄的手書,遍告七大門派,大家方自明白他的用意,卻也同時接到七絕劍門的通知……」 陳劍連忙問道:「七絕劍門是什麼?」 一心道:「七絕劍門就是那個蒙面劍客所創,他昔年自號「縱橫七絕一較龍」,現在還是應用舊號,不過他又加上了兩個字,叫做「七海獨尊一蛟龍」,通令天下使劍的門派,歸其節制,否則即血洗全派不留一個活口。」 陳劍憤然道:「這個人太狂了!」 一心諾歎道:「不錯,他根本就是個狂人,否則怎會有那種霸道的作為呢?」 陳劍又問道:「七大門派作何反應呢?」 一心道:「大家對南宮之言,本來還在疑信參半之際,接到七絕劍門的通知後,才真正地相信,大家公訣在仙霞嶺聚會,除了論劍外,還要推出一個劍法最高的人作為盟主,與七絕劍門一戰,會期就在三天以後,這其中最急的就是我……」 陳劍道:「師傅急什麼?」 一心歎道:「其餘各派都有一個劍手代表顯示本門絕學,我雖是武當掌門,卻不知門中還有什麼絕學,更找不到一個可作代表的人。」 陳劍道:「師父!您應該把我算在裡面!」 一心道:「我本來是打算找你的,可是長恨園中雲老前輩的遺書中,她只准你替武當辦一件事,本來我叫你去的目的是擊敗南宮家以報武當聲譽,可是南官家那件事已不了了之了……」 說時把眼睛望著雲天鳳。 雲天鳳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概然地道:「道長放心好了!陳劍出生武當門下,武當的事他應該盡力的,而且以恨天姑姑與紫虛真人當年的交情來說,恨歸恨,關顧之情始終不變,她就是活著,也定不會願意眼見武當屈居人下的。」 一心對她作了一個稽首道:「謝謝你,雲姑娘。得你這一句話,其道就放心了!否則貧道真不知應該怎麼辦,萬不得已,只好自己到仙霞嶺去與那批年青輕人比一比,可是貧道深知自己所能,到了那兒,也只有自取其辱。」 雲天鳳興奮地道:「道長放心好了,陳劍一定可以在仙霞嶺中奪取盟主之尊,對武當來說也是一件光榮。」 一心輕輕地道:「貧道倒不冀求光榮,只想能夠在對抗六絕劍門戶,有武當一分貢獻就夠了。」 雲天鳳卻神色一怔道:「道長,我還有一個請求,陳劍替武當出力是可以的,歸於武當門下也沒關係,可是他將來千萬不能重返三清……」 一心哈哈一笑道:「姑娘請放心吧!貧道鑒於柴虛神師與雲老前輩之前例,絕不會再做那等絕情之事,而且武當山后也沒有空地可做第二個恨園了……」 雲天鳳臉色雖紅,卻難禁興奮之色。 仙霞嶺位當浙東,南望福建,西接江西,三地均以此為界,嶺脈綿亙千里,其鄰峰五峰尖尤高,撥雲接霄漢,五峰參差,如一佛掌,然其峰巒孤峻難攀,遊人卻步,故不若仙霞之聞道於人也。 宗儀心急如焚,等不及與他們同行,早一天就走了,等一心道長率著陳劍與雲天鳳等三人,進入江山「仙境」,準備登嶺之際,意外地看見他迎于道左。 雲天鳳微驚道:「你找到她沒有?宗儀苦笑著搖搖頭道:「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雲天鳳有點不信地道:「那怎麼可能呢;她明明告訴我在此視發隱居,我相信她絕不會騙人,恐怕是你去得不巧,剛好遇上她不在……」 宗儀仍是搖頭道:「不!老朽訪遍全嶺十七所寺庵,就是沒找到有一所庵堂以隱情為名者……」 雲天鳳笑了一下道:「隱情二字,只是她心中所思,怎麼會公開布掛扁額呢,你從這上面看手尋訪,自然要空跑一趟了。」 宗儀連忙問道:「那要怎麼尋訪呢!」 雲天鳳笑笑道:「別忙、別忙,且等渡過了英雄論劍之聚,我負責替你找到她,再談你們的兒女隱情吧。」 宗儀的臉紅了一下,自是不好再催促。 一心道長這才問他道:「宗大俠,論劍之聚怎麼樣了?」 宗儀想了一下道:「老朽曾經到象寺前的四象坪去了一趟,見他們差不多到齊了,就缺貴派與雲台兩派。」 一心點頭道:「那我們也快點去吧。」 宗儀先搶著進了寺門,一心卻因為彼此信仰所隔,乃與陳劍等人站在門外,過了一會兒,寺門中出來一大群人,當前一個老僧,鬚眉皆白,老遠就合什作禮道:「掌門人雲駕枉過,老衲有失恭迎……」 一心還了一個稽首道:「上人好!上次見過上人後,眨眼彈指已是十年了,上人倒是越見矍鑠了。」 那老僧淡淡一笑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這原是你們道家的理論,老納潛居深山,雖雲學佛,卻從一位知友那裡,聽來了許多道家精旨,據而行之,不覺腰腳日健,看來當初應該從掌門人當入室子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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