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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陳劍點頭道:「那是南宮一雄本人外,恐怕只有我們知道……」

  雲天鳳不禁有點疑道:「是南宮一雄要我們到那兒去的嗎?」

  陳劍點頭道:「不錯!因為那地方十分隱僻,絕不會被人發現。」

  雲天鳳仍是不放心道:「南宮一雄不會有其他用心嗎?他與我們之間還有過節未了……」

  陳劍一笑道:「你太多心了,南宮一族開罪天下武林道別有苦心,這一點我們不久就會明白,至於他要我們躲在那個秘密洞中的意思,長谷先生倒是說過了,他說那場武林劫運馬上就要開始,江湖上即將出現一股從未有的邪惡勢力,他的劍城中除了少數一、二個人外,其餘的早就在那邪惡勢力的控制中……」

  雲天鳳點頭道:「這倒可以相信的,我們在離開劍城時,那康希文,南光,蔔錚等人的態度就十分可疑……」

  陳劍點頭道:「所以只要那個隱伏的魔頭一公開露臉,我們絕對不會逃過他的注意……」

  雲天鳳詫然道:「隱伏的巨頭是誰?」

  陳劍搖搖頭道:「不曉得,我所知道只有這麼多,不過南宮一雄認為我們只有躲在那個秘窟中,才不會被人發覺,等我們把劍法練成之後,就不必再怕他們了。」

  雲天鳳想了一下才道:「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我們只好一試了,你認得出路了,我在這兒轉了半天,幾乎要把所有的樹都砍光了,還是鬧不出去……」

  陳劍一笑道:「你一輩子也砍不光的,這是九宮迷陣,若不得其妙,你會活活困死在裡面,現在跟我走吧!」

  說著牽了她的手,開始在密集的桑林中穿行,有時還停下來,數數桑樹的左右排列,約莫經過半個時辰,他們已轉出桑林。

  然後踏著高可及腰的荒草,摸索到一座小山之前,登上山峰後,已是月麗中天,星光閃搖的深夜了!

  陳劍在峰頂上轉了一下,最後認定方向,筆直向一個佈滿蔓藤的山壁走去,掀開蔓藤後,果然看見一個小洞。

  洞很小,必須伏下身子,匍匐爬著進去,他立刻毫不考慮地彎下腰,雲天鳳把拉住他道:「劍!我還是不放心……」

  陳劍輕笑一聲道:「我相信南宮一雄不會害人的!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你還是先別進洞,等我去看一下再說。」

  說完不待她同意,就向洞中爬去,雲天鳳本來也想跟著去的,但是走到洞口,她還是停住了。

  因為這個洞太窄了。若是在洞中遇到什麼危險或襲擊,連退出來都不容易,更別說是抵抗應付。

  是以她覺得還是留在外面,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策應起來也方便一點。

  撥出了長劍,徘徊不過片刻。

  陳劍已帶著一臉笑意;在洞口伸出頭來叫道:「天鳳!快進來吧,那裡面大得很,一切都準備得很充分,足夠我們半年之需,進來吧,把洞口的草掩上,我們便與這個世界整個地隔離了。」

  雲天鳳聽他招呼後,逐也彎著腰,先將洞口的藤蔓拖過來,重新將山洞掩蓋好,然後進了洞。

  開始的三、四丈需要低頭匍匐,到了後來,路越來越窄,簡直是扁過身子作蛇行了!

  雲天鳳不禁怨道:「你不是說裡面大得很嗎?我怎麼越走越小呢?」

  陳劍在前面曲身領路,笑道回答她退:「別急,別急,好景自在後面,包你別有洞天。」

  雲天鳳將信將疑地再向前進行一陣,終於通過了狹窄的通道,不但身上一松,眼前也出現了一片無法相信的奇景。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在那片岩壁之後,會有這樣一處洞天福地,翠木蔥龍,清溪曲繞。比她在武當山後面的那個長恨園美麗多了。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她對於開闢這一片谷地的人,不禁從內心生出由衷的欽佩。

  除了入口一尺岩壁阻掩外,另一邊是絕獄深谷,其餘的兩面都是密密的叢林,排列方法十分奇妙,想來一定是另有一種深奧的陣圖佈設,所以中間這一片空地與外景可以說是完全隔絕的……

  在近水之濱有一幢精製的小木樓,樓前的空場可供練功之用。

  步入小樓,底下是起居室,貯藏室與廚房,樓上則是臥室與靜修室及書房,書房中準備著琴、棋、書、畫、魚具等,足供住的人在無事時調情情性之用。

  雲天鳳看了一處贊一處,最後才歎道:「太好了,在這裡面一輩子不出去,我也願意的……」

  陳劍也微微一笑道:「這裡雖是南宮一雄設計的,他自己可是一天都沒有呆過,現在可是我們的產業了,將來我倦遊江湖之後,就借隱此處,永遠廝守不出去了。」

  默然片刻後,她才輕輕地問道:「劍,你怎麼對江湖上事突然關心起來了?」

  陳劍輕輕一歎道:「是的!從前我只想能擊敗南宮家,重振師門聲譽就夠了,可是現在我的責任已不是那麼簡單了!」

  雲天鳳怔了一下道:「這是怎麼說呢?」

  陳劍道:「這是南宮一雄交給我的任務,他不但交給我一個沉重的任務,而且亦將劍皇的頭銜交給我,你不是想成為劍後嗎?現在已經是了!」

  雲天鳳更感愕然道:「我?」

  陳劍點點頭,忽而又轉為嚴肅道:「你現在只能應一個虛銜,必須要等六個月之後,我的劍法真正學成之後,你才可以名止言順地承當劍後之銜……」

  雲天鳳莫名其妙地道:「就憑長穀一夫傳給你的幾手劍法嗎?」

  陳劍連忙道:「不!那劍法實在是南宮一雄的,長穀一夫只應他之請轉授給我而已!」

  雲天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陳劍知她還不明白,乃歎道:「南宮一雄與長穀一夫之爭,實際上南宮一雄勝了,他只用了一招就將長穀一夫的劍擊脫了手,他們在裡面那麼久,實際上是南宮一雄將劍決說給長穀一夫聽,再要他轉授給我……」

  雲天鳳詫然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陳劍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他是個很可敬的人,照我的想法,他這一切的舉措都為了掩人耳目的,唯有這樣,才可以避免別人對我們的注意,使我們能安心在此練劍。」

  雲天鳳想了一下道:「這也許有道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他自己會這些劍法嗎?」

  陳劍搖頭道:「不會,這當然不是他自己不能練。而是他受著一種約束不准練……」

  雲天鳳連忙問道:「什麼約束?」

  陳劍道:「這個他也沒說,長穀一夫也沒問,他在比劍失敗之後,已服下了預藏的毒藥,他們聽風流劍派門下的劍士有個嚴格的限制,一生不准有一次失敗,南宮一雄為了對他有所要求,所以才不殺他,可是長穀一夫卻無法原諒自己……」

  雲天鳳默思片刻,才低聲道:「奇怪!奇怪!」

  陳劍連忙道:「又有什麼奇怪的?」

  雲天鳳微笑道:「我在奇怪南宮一雄為什麼將劍帝之銜贈給你,而不留給他的兒子……」

  陳劍想想才道:「這句若是別人問起來,我定然不肯回答,因為我們是夫婦……」

  雲天鳳趕緊道:「是啊,你告訴我有什麼關係呢?」

  陳劍低低地道:「南宮少雄不是他的兒子,只有南宮玉梅才是親生骨肉,可是那幾招限於天賦,不適合女子,他只好選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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