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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古華朴冷冷地道:「是的!掌門人召我們來效命,一雪門戶被挫之恥,我不能不來,我也會盡力,但不想冤枉地送命!」

  白泰官怔道:「師叔這話是怎麼說呢?」

  古華樸冷笑道:「泰官,你是天山門下,我感到很痛心,因為你希望我人家殺死了,好策動天山弟子來為我報仇,受你們驅策!」

  白泰官連忙道:「弟子決無此心!」

  古華樸道:「你也許沒有,但向掌門人獻計召我們來的人,根本就安著這個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白泰官張口結舌,無以為言,古華樸沉聲道:「掌門人為家國之仇,忘記了她天山的立場,我可以原諒她,因為她根本不是武林中人,但你身為天山弟子,卻不應該有如此存心,那些同門兄弟姐妹可都是你的手足,你忍心驅他們去送命嗎?」

  白泰官臉紅耳赤,乾咳一聲道:「看來師叔對弟子誤會已深,弟子不敢在這兒惹師叔生氣,請容弟子先行告退,以免影響師叔的心境!」

  曹仁父這時也道:「老神仙對林尼也有了誤解,牽怒到我們頭上,我們可當受不,不如也走了,這兒聽任老神仙處置好了!」

  張雲如則冷笑道:「老神仙,對方請出了喇嘛教宗,您的確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而為天山劍派惹下強敵,我們在這兒或有不便,等我們走後,您乾脆做個人情,把他們都放了!」

  古華樸臉色一沉,曹仁父忙道:「老張,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快走!」

  拖了張雲如就走,白泰官隨後跟著。

  謝清風忽然道:「泰官!你等一下再走!」

  白泰官只得停住腳步道:「師叔有何指示?」

  謝清風道:「你在轉告掌門人,我們會盡力一戰,如力有未逮,則是非戰之罪,但我們不論生死,都請掌門人以門戶為重!」

  白泰官只得道:「是!弟子遵命!」

  謝清風道:「還有一點,今天我已經輸了,九天后東校場之戰,我無顏再去參加,立刻轉回天山,請掌門人恕罪!」

  (下一段原書漏掉了白泰官的話)

  謝清風道:「本來我以為大師兄還在天山,所以才放心前來,現在知道大師兄也來了,我必須回去!」

  謝清風道:「不行!我必須回去告訴門下弟子,不管老一輩的生死如何,都不准他們報仇,尤其不准他們加人日月同盟。」

  白泰官臉色一變道:「師叔決心要如此嗎?」

  謝清風道:「是的!天山一派,不能就此斷送!」

  白泰官沉吟片刻,曹仁父在後面推推他!

  無可奈何之下,他在懷中取出了一方白玉方版,高舉在頂,謝清風與古華樸瞼色微變,恭身低頭!

  ▼第二十八章

  白泰官道:「弟子代掌門人傳玉牒口諭,務請二位師叔留下參與九天后東校場之會,不得有違,請二位師叔驗牒!」

  語畢將那方玉版丟了過來,謝清風接住一看,恭身道:「遵諭!」

  白泰官臉有赧色道:「請師叔恕罪,弟子不得已,對方高手很多,必須要二位師叔在場,才能挽回門戶聲譽!」

  謝清風冷冷地道:「知道了,牒諭已經傳到,你們可以走了!」

  自泰官道:「弟子想在這兒看著古師叔的劍藝,以俾有所進益!」

  謝清風怒道:「白泰官,你難道還想留下監視我不成!」

  白泰官忙道:「弟子不敢!」

  謝清風道:「那就滾,我如違反牒諭,自有門規制裁,但我仍是你的師叔,叫你走就走,我不想看見你在這兒!」

  白泰官只得怏怏隨著張曹二人而去,謝清風朝古華樸笑一下,然後以悲憤的聲音道:「三哥!小弟沒料錯,看來我們是得留在這兒了!」

  古華樸也真是臉色沉重地道:「我可憐的那些弟子,他們年青氣盛,血性方剛,極易受激。所以才不敢帶他們來,早知道不如帶來了!」

  謝清風道:「帶來又什麼用,他們那裡鬥得過這些老奸巨滑的傢伙,幾句煽動的言詞就把他們都騙上鉤了!」

  古華樸道:「不然,讓他們看看白泰官剛才的那付嘴臉,至少可以讓他們心裡明白一點,現在可完了!九天之後,我們縱不死於搏鬥,也會死在那些奸徒之手!」

  呂四娘道:「師叔,掌門師尊不致於如此吧!」

  古華樸道:「四娘,你追隨掌門人多年,還不瞭解她的為人,她心目中只有日月同盟,為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了!」

  謝清風叫道:「對了!我明白了掌門人這次召我們來,根本就是想除去我們,她的目的在下一代那些弟子,所以才叫我們不要帶太多的弟子來,因為她不願意有人把這邊的真相傳之夭山去!」

  古華樸歎道:「是的!大師兄為了使天山劍派與日月同盟分開,嚴束門下不得過問日月同盟的事,結果卻使他們昧於世事……」

  在旁邊的呂四娘這時方黯然地道:「二位師叔,您完全料對了,因為大師伯嚴守門戶與盟會之界,使本門百余名弟子無法為日月同盟所用,曹仁父才獻策掌門師等以玉牒將三位召來,如若三位死于敵手,則不必費事了,只要把事實告訴門下,那些同門一定會憤切拼命,如果三位得勝了,也會另有安排的!」

  古華朴神色一厲道:「可是我們還帶了幾個人來,只要派一兩個人回去,就可以把事實告訴門下弟子,這個計畫未必行得通!」

  日四娘道:「問題是同來的這些師兄弟們根本回不去了,掌門人早已在歸途嚴密部署,凡是回去的人,立予截殺!」

  謝清風冷笑道:「攔得住嗎?天山門下並不是灑囊飯袋子!」

  呂四娘道:「掌門人要二位師叔帶來的同門並不是二代弟子中的好手,要想通過那重重的陰殺是不可能的事!」

  謝清風道:「如若我們自己回去呢?」

  呂四娘一笑道:「那也許可以,但掌門人已頒下玉牒,師叔如果違抗牒旨,就是背叛門戶,掌門人就可以按律治罪!」

  謝清風道:「我如當著門下弟子,宣佈這個陰謀呢!」

  呂四娘道:「沒有用的,所謂陰謀,只是幾個人的密議,沒有一點事實根據,而師叔違抗牒旨卻是不爭的事實,到時候恐怕連大師伯都會逼您就範!」

  謝清風憤然叫道:「掌門人是存心將門戶置入絕地,她居心何在?」

  呂四娘道:「掌門人志在日月同盟,並不在乎天山門戶!」

  古華樸低下頭來,長長一歎道:「抗牒之舉絕不可行,否則正中那些人的下懷,牒旨傳自開山祖師,為本門最高的權柄令符,如果我們不尊重它,則立派的精神已蕩然無存,更難服眾了!可是我們難道就眼看著門戶斷送在這批奸徒之手嗎?」

  呂四娘道:「不會的!大師伯已有遠見,早作安排了!」

  古華樸連忙道:「大師兄作了什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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