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新月劍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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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徐明送走了紀小如她們,他們才回到屋裡。 杜雲青赫然正在杜九娘的屋裡躺著,見他們送來,才坐起身子笑道:「那位刁蠻的小姐走了?」 徐明笑笑道:「走了,這位姑奶奶還真行,一枝劍跟昨天比起來不知強了多少倍,杜爺,您的寒月創現在若是跟她較量,恐怕也不見得能勝得了她。」 杜雲青淡淡地道:「當然勝不了,因為我的劍法不是用來跟人比武的,而是用來殺人的,我只有出的那一式,殺不了人就被人殺死。」 徐明征了一證才道:「紀姑娘把天馬鏢局繼續撐起來倒是條好路子,一流宗的人多少會被引出來幾個的。」 杜雲青道:「恐怕沒多大的用處,引來引去,只是些供驅策的人,我們要追出的是一流宗主的直面目。」 徐明點點頭道:「對,這傢伙詭異莫測,究竟是何居心,實在值得推敲,本來我以為此人只是想稱霸武林,今天紀姑娘帶來了老道上的話很有道理,他恐怕還另有陰謀,只是到底為了什麼呢?」 杜雲青笑笑道:「我知道,所以找要找他一談。」 徐明道:「他雖然幫助著武威揚把華雲龍他們整治了,但並不表示他也反對一流宗,說不定這是他代一流宗主示惠神龍幫,安定人心的手段。」 江雲青一笑道:「不錯,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讓大家對一流宗有個較好的印象,更是警告一流宗隱在其他門派中的人要提高警覺,不要做得太過份,激起同樣的事故,使一流宗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徐明一怔道:「杜爺是說他的行動得到一流宗主的授意?」 杜雲青笑道:「那倒不會,一流宗主迷信於權術控制的手段,而忽略了江湖人甯折不曲的脾氣,橡華雲龍殺死大夥莊的羅氏昆件,以及在神龍幫中所為的一切,都是那種迷信之一所造成的結果,這使我們對一流宗主至少有一個認識,此人不是江湖中人,也妹子江湖形勢,但邊城卻是個真正的江湖人。以前也許在一流宗主那兒說不上話,但有了武威揚之變後,一流宗主會重視他的意見了。」 「一流宗主也在拉攏杜爺。」 「是的,邊城昨天已公開表示過了,只是我加以拒絕了,寒月創是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的,就像天上的寒月一般,永遠獨來獨往,只有陰晴圓缺,不會有第二輪寒月同時出現,而且自東而西,永遠遁著自己的軌道行進,不受任何人的擺佈或支使;這一點他也明白,所以他認出我是寒月到的主人後,就不費D舌了。」 「你們會成為朋友嗎?」 「月與星永遠是同時出現的,不會太靠近,但也不會衝突,星月之間,永遠也有一段距離,所以他也不會與我為敵,這一點我們雙方都有著默契與諒解。」 「可是一流宗不會放過你。」 「那也是一定的,但寒星門下絕不會與我為敵。」 「他不是與你定下了邀鬥之約嗎?」 「那是他只知道我是寒月到,自從看過我的寒月劍,確定我是寒月劍的主人後,這個約會也自動取消了,大家可以掛在嘴上,卻永遠也不會認真踐約的。」 「一流宗主逼他如此呢?」 「一流宗主如果瞭解寒星與寒月的關係,就不會逼他,如果不瞭解,也不敢逼他,寒星門在武林中的地位很超然,沒有一個人或是一個幫派敢真正地惹他們或是命令他們做什麼事情。」 「杜爺對寒墾門的底細很瞭解嗎?」 「一點都不瞭解,但是我知道有這一種默契。」 「寒星與寒月之間有什麼淵源呢?」 杜雲青笑笑道:「徐兄,假如我問你夜遊神的武功淵源,你會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嗎?」 徐明哈哈大笑道:「杜爺,算我胖子沒問,人之相交,貴在知心,對於各人的淵源通合都不是問題對嗎?」 杜雲青一笑道:「對,我之所以向徐兄說了一些從不對別人說起的話,就是因為徐兄能不追根究底,也因為徐兄能明白各人多少有點不足為他人道及的秘密。」 徐明歎了口氣道:「我倒不是有秘密,而是我混江湖的方法,雖然無愧於本心,但說出來卻是有導師門。」 杜九娘笑笑道:「徐大哥,這麼說來,你的師尊一定是位名震武林的前輩英雄了!」 徐明瞪了她一眼道:「九妹,你怎麼到現在對這個問題還不死心,還是想法子在抱我底子。」 杜九娘微笑道:「這就是女人嘛!女人對於發掘秘密最感興趣,一天不達到目的,一天不會甘休。」 徐明看了她一眼,忽又轉成嘻皮笑臉地道:「我的好心抓他九老奶奶,你饒了我行不行,我這胖子已經夠惹人嫌了,假如你再把我底給掏了去,我只有到宮裡當太監去了。」 一語雙絕,杜雲青忍不住大笑起來。杜九娘雖老于世故,卻也不禁飛紅了股道:「徐大哥,你能不能說話稍微放老成點,這讓杜勢聽了像什麼?」 徐明坦然一笑道:「這也沒什麼,他要交我們這些男盜女娟的朋友,就得聽著點兒,仁義道德,錄在明倫堂上講的,到了這個地方,能聽的就是這些。」 杜雲青笑著不說話,杜九娘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一扭身跑了。 徐明哈哈大笑,沖著她的背影道:「真有意思,一大把年紀了,還會要個老來嬌。」 望著杜九娘走遠了,杜雲青才道:「丁二兄,我覺得你對她太殘忍了,她這麼樣做完全是為了你,你為什麼治要傷她的心呢!」 徐明一笑道:「我的爺,對女人的事兒你不會比我懂得多,這世上有很多種女人,就得用各種不同的萬法去對付她,像九娘這一種,我的態度最正確了,你只要不找別人,隨你怎麼對她,都不會使她傷心的。」 杜雲青皺皺眉頭道:「我也知道她對徐兄是一往情深,但徐兄不能對她尊敬一點嗎?」 徐明道:「我對她沒什麼不尊敬呀!」 「你對那個小丫頭蘭地都是客客氣氣的,唯獨對她,卻難得說上兩句正經話。」 徐明笑笑道:「正是這活兒了,我對每一個女子,不論老少,都是客客氣氣,規規矩矩的,唯獨在她面前口無遮攔,這才顯出特別,假如我對她也是客客氣氣,她早就跑了,老弟這個你不懂的,少為我們操心吧!倒是你自己,今後可得小心點兒,紀小如那妮子入小鬼大,小心眼兒特別重,你要是惹毛了她,可是有你受的。」 杜雲青道:「她還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十九的大閨女兒還算是小孩子,別人家的女孩兒這麼大,兒子都進學堂了。」 這倒是實情,北方女兒早嫁。十四五歲作母餘的很普遍,甘少婦有四五歲大的兒子不是稀奇兒事。 可是壯三育卻輕歎了一口氣道:「我很後悔沾上這件事兒,當時我看她不過是個小孩子,才跟她不避形跡,那知道她會這麼認上真了,我只好躲著她。」 徐明正色道:「老弟,你不是心裡另外有人。」 杜雲青苦笑著搖搖頭道:「徐兄,你別開玩笑了、你在江湖上的消息很靈通,尼曾聽過我跟別的女孩子有交往的,我們在一起做鄰居也有半年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 徐明等了笑道:「老弟,你別瞞我,你也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平日在測字攤上,經常出神沉思,種思不屬,眼睛盡望著來路,好像有所持,男人這件神情,就是心有所思的表現。」 杜雲青剛要開口,徐明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你別否認,我知道你不願意說出對方來,在一個害相思病的人來說,所思的物件是無比神聖而又萬分的秘密,很少願意告訴人的,我自己也有過那段時光,因此找也不問廣;只想請你告訴我一句話,對方嫁人了沒有?」 「不知道。」 「不知道,這是說分手已久,不明近況,那還有一點希望,你們一起結合有什麼阻礙嗎?」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報的爺,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 「這就怪了,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偶然邂逅,三個月前香期,她帶了個丫頭一烽香,在我攤上算個命,看了個手和,她說我不是個普通江湖術上,勸我要好自振作,我當然是拿了一套話來擁塞,她約我第二天早上在林子裡見面,送了找一朵球花,一劉玉銀,叫我拿去謀個出身,不要埋沒了六尺之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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