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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赫連新道:「絕不可能,我有很久沒有得到他的訊息,我想他不是死了,就是情形不太理想,怎會輕易現身。」

  夏侯傑道:「我相信他就是你派出去的人,否則他對情劍與那柄劍不會如此熟悉,而且他使的劍式也是魔心六式。」

  赫連新一怔道:「此話當真。」

  夏侯傑道:「怎麼會不真。」

  赫連新道:「我絕對不相信,你一定是想騙我說出那人的一切!」

  夏侯傑冷笑道:「我何必要造謠,連那個人的任務是什麼我都知道得清楚。」

  赫連新將信將疑地道:「你不防說說看。」

  夏侯傑道:「你叫那個人去刺探各大門派的虛實,利用各大門派中的不肖之徒製造糾紛,使得中原各家先自相混亂,然後你們再乘虛而入,而且這個人與趙仙子相識,他們之間好像有一點恩怨糾紛……」

  赫連新不得不信地失聲叫道:「不錯!這樣說來你當真見過他了,他還告訴你什麼別的話嗎?」

  夏侯傑道:「他叫古白龍。」

  赫連新搖搖頭道:「不對!」

  夏侯傑道:「他還有一個外號叫萬里追魂,擅長易容之術,經常以各種不同的身份出現,幹些假冒偽善的俠行以掩人耳目。而且他還有個毛病,喜歡搜集各種奇珍異玩。」

  赫連新變色道:「除了名號不同之外,其他各點都還差不多,你能將他的面貌說出來嗎?」

  夏侯傑道:「年紀約在四十歲左右,臉色很蒼白,外形斯文,內心狠毒,使用的暗器都很歹毒,而且還擅用迷香,跟你的手段如出一轍。」

  赫連新一怔道:「年紀應該還大一點,可是其他各點又很相符,或許真的是他。他既然現身與你見面,說不定他的工作已經頗有成績了。」

  夏侯傑冷笑道:「他不過才吸收了幾個大門派中的敗類,都是些不成器的傢伙,少林與武當都已知道了,而且把叛徒剷除了,目前正通知其他門派,叫大家提防陰謀,肅清門戶,他的工作完全失敗了。」

  赫連新搖頭道:「他是個極端慎重的人,不會如此疏忽大意吧!」

  夏侯傑大笑道:「他所用的方法錯了,怎能得到人心,他把你控制教徒的那一套用到中原去,誰會接受他的殘暴轄治。」

  赫連新搖頭道:「不!不可能!」

  夏侯傑道:「他吸收的唯一死黨是嶗山七鳥,對人自稱俠王,可是他統治人的手段完全是跟你一樣,律之以嚴,然後又假仁假義地以示寬大,中原武林人物全是血性中人,命可酬知己,憤不忍睚眥,他漠視人性的尊嚴,怎能籠絡人心!」

  赫連新沉思片刻道:「這件事頗值得推敲,假如真是他的話,應該不會如此才對。」

  夏侯傑冷笑道:「他在魔心聖教中就是這種訓練,因為你們都確信這種方法最能控制人心,他自然不會採用別的方法。」

  赫連新道:「你說得對!可是他既公然現身,必然是已經準備充分了,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聲?」

  夏侯傑道:「也許他認為一個人的力量已經夠鯨吞中原了,用不著你去多事。」

  赫連新臉色沉重地道:「諒他不敢,除非他不要命了。」

  夏侯傑油添加醋地道:「那他為什麼明知魔心聖劍的下落,而且也知道另一柄利劍的所在,卻一聲不響地暗自活動以圖奪取,不讓你知道呢?」

  赫連新忙問道:「他真的這樣做嗎?」

  夏侯傑道:「不錯!他將北海四異邀到中原來,原為協助他奪取情創的,可是他得知另一柄寶劍的下落後,竟將情劍送給北海四異為條件,叫他們幫他奪取另一柄劍,而且已經得手了,可惜他不知道北海四異與我的關係,弄得空歡喜一場。」

  赫連新笑道:「那可能是另外一個人,假如是我們派出去的人,至少不會將本教的聖劍送人。」

  夏侯傑道:「魔心聖劍曾經受挫於另一柄寶劍,有了好的,他自然看不上二等貨了。」

  赫連新臉色十分難看地道:「我不信他會這麼做。」

  夏侯傑道:「剛才從殿中逃走的杜前輩,就是北海四異之首,叫做水川漁娘杜素之。」

  赫連新叫道:「我要把這姓杜的叫來問清楚。」

  夏侯傑一笑道:「很好!杜前輩跟他相處的時間較長久,也許可以告訴你更詳細的情形。」

  赫連新臉色鐵青,拿起身旁的一根小錘。在殿角處的玉塚上敲了兩下,趙景霞推開殿門走了進來。

  赫連新微怔道:「你這麼快就來了?」

  趙景霞恭身道:「屬下有事要稟告教主,只是未曾奉召不敢擅入,故而在殿外恭候。」

  赫連新一揮手道:「別的事情等一下再說,你先把那個逃走的女子送到這兒來。」

  趙景霞聞言並未行動,赫連新怒道:「你聽見沒有?別的事都不要提,趕快把人送來。」

  趙景霞呐呐地道:「屬下正是為那女子的事情請示教主!因為……」

  赫連新雙目一瞪道:「你把她殺死了!」

  趙景霞忙道:「不!不是的!是她殺死了教中的兩名弟子,奪了一匹馬,已經沖出去了。」

  赫連新大叫道:「混帳!你們簡直是死人,連一個失去功力的人都看不住!」

  趙景霞道:「她並沒有失去功力。」

  赫連新一怔道:「什麼?她中了我的魔心迷魂香,還會保有功力,你別胡說八道,以圖推卸責任!」

  趙景霞惶恐地道:「屬下怎敢欺瞞教主,而且此事有多人目睹,屬下絕不敢瞞隱卸責。」

  赫連新哼了一聲道:「就算她沒有失去功力,本教的馬匹都留在城堡內,怎麼會被她奪去呢?」

  趙景霞道:「屬下奉命去提那女子,可是在城堡內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一直追到城堡外,才看見她歪歪斜斜地在外面走著。」

  赫連新道:「這或許是她中毒較輕,才支持了那麼久,可是她終久會倒下去的。」

  趙景霞道:「屬下也是這麼想,所以才叫兩名弟子騎了馬去捉她回來。」

  赫連新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趙景霞道:「教主!屬下身兼祭司與掌刑兩職,在教中的地位也不算低,這種小事應該用不著屬下自己去做。」

  赫連新怒喝道:「人逃走了還算是小事嗎?」

  趙景霞也抗聲道:「教主!假如敵人是完好的,屬下自然難辭其咎,可是教主聲言過她已中了魔心迷魂香,功力全失,不過是手到擒來之易舉,屬下自然可以不去了!」

  赫連新無言可說,只得哼了一聲道:「你把經過詳細說出來。」

  趙景霞道:「那兩名弟子追上她之後,她已倒在地下。那兩名弟子下了馬,正準備將她捉回來,誰知她突然發作,用掌將兩名弟子都打死了,奪馬飛馳而去。屬下再牽了馬追去,她已逃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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