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風流鐵三角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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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另一方面卓平也出面為兩個人辦理了交保手續,這位年輕的名律師聲勢不凡,他先指出這個地方私藏了大批的軍火,嚴重地危害了社會治安和人民的安全,說警方未能在事先查獲,已經有虧職守,更沒有理由要留難他的當事人,千代美子一再受到襲擊,警方都未能在事先防患,都是靠著當事人本身的力量自保的,所以他也不相信警方的保護力量,要求自行保護。 有了國際警探的介入,已經使警方頭痛了,更何況卓平咄咄逼人的態度,警方實在惹不起他們,只有在作完筆錄後,讓卓平把人帶走了。 警方在住宅中又搜到了一批毒品,數量之龐大雖非空前,但也是近年來最大的一宗,這使得從事的警方人員十分興奮,把先前所受的窩囊氣也忘了,有了這大批的毒品,國際警探勢必要插手,破案工作有人分擔,不需要他們來大傷腦筋,但毒品充公是屬於他們的,每人至少可以記上一功,這份收穫太大了。 更因為有了這批毒品的發現,他們的責任也輕了,六條命案,可以歸在黑梟們互相火拼而結案,警方對黑社會火拼的案子,向來是採取不熱衷的態度,雙方都是社會的禍害,死一個少一個,省了他們的麻煩。 由於主犯板山本義在逃,檢察官立刻下了通緝令,起動全部的警力線民耳目,務求逮捕此人歸案。 卓平是反對這種做法的,因為這一來打草驚蛇,逮到人的機會不多,反而提高了他的警覺,躲了起來。 而赤鯨組在此地建下如此雄厚的勢力,必然有他們良好的掩護,赤鯨組在香港的勢力只是減弱了,卻沒有垮臺,他們對千代美子的追殺行動不會停止,反而會加強。 為了千代美子的安全,他們保護的責任更重了。 飯店中已不能住,那究竟是個公共的地方,不能為了一個客人而停止營業,更不能清查每一個住進來的旅客,所以他們只有搬出來,住到駱希真的武館去,駱希真在武館中有一間頗為精緻的套房,本就是他的住家。 住在這兒有很多好處,第一就是保護的人多,而且個個都靠得住,第二,道館中的練習場很大,鋪了草墊,晚上沒人使用時,可以當宿處用,便於那些保護的人休息。 為了保護她,駱希真召來了一批師弟們,李志強也派了兩名幹練的職員守伺在附近,甚至於警方和國際警探再加上飯田組的人馬,都以各種的身份,潛伏在附近,他們都希望能藉此機會能逮到板山本義。 這五路人馬只有駱希真的師弟們那一組是明的,他們白天去工作,晚上到道館來兼任保護,雖是大師哥的召集,但千代美子答應付代價,每人每夜一百元港紙,這十來個小夥子幹得很起勁,每四個人一班三小時一班,由晚上十點鐘守值到第二天清晨七點,這份兼差既輕鬆又愉快,錢也賺得很高興。 平安無事地過了兩天,卓平的承領遺產手續辦得差不多,明天就可以正式地交接了。 最重要的是她父親遺下的那棟房子,裡面還藏著絕大的秘密,那些都可以在明天取得解決了。 晚上八點多鐘,道場中還有新的學生在上課,輪值的人卻已經提前來報到上班了,駱希真已經把千代美子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卓平和李志強,使他們頗為興奮,因為他們幫助的是一個維護真理的工作人員,這使他們的工作更有意義了。 因為他們是一群正直的青年。 千代美子想到今天一定不會太平安,老早就作了準備,穿了一身勁裝,以便於行動,她先跟大家聊著天,後來看那些學生們打得很熱鬧,一時興起,也要下場去露兩手,年輕人沒有不好事的,尤其是這一班學生快出師了,功課也進行到空手入白刃,徒手對搏的階段,正好借機會實習一下,測試一番自己的成績。 學員中有一半是女生,自然是由她們先試手,起初是一比一,這些初學乍練的女孩子們自然無法與一個熟練的警方幹探相比的,好在她們學的功夫很著實,自己也肯努力,沒有一上手就被打下去,每人還能支持個幾招的。 到了後來,改為兩對一,千代美子依然應付得很輕鬆,一直到增加為四對一,才堪堪維持個平手,千代美子不太容易摔倒她們了,她們也無法摔倒千代美子。 駱希真趁機會給她們上課道:「你們光是學死招式是不夠的,必須講究活用,那必須在經驗中獲得,隨機應變,應勢制宜,像現在,雙方正在上盤僵持,就必須出奇制勝,用絆馬椿去勾對方的腳。」 那個學員果然依言去絆千代美子的腳,可是因為勁力不如,反倒被千代美子趁勢一挑,跌倒了下來!駱希真歎了口氣道:「你們還是太嫩,用招時除了找出對方的空門外,還要量度雙方的功力,像這種情形,必須要攻其所弱,惠貞,你過來。」 被叫到的女孩子姓方,是這一期的高材生,駱希真對她略加指點後,她出場向千代美子求教,雙方也是雙臂互搭交手,方惠貞卻採用了前箭後弓的丁字步,一條腿直插在千代美子的兩腳之間,時時都阻擾了千代美子的步伐變化,使千代美子許多妙招都施不上來。 她感到很吃虧,正想變換姿勢來化解,那知她的腳才動,方惠貞也跟著動了,箭腿突掃,在千代美子的兩腿間各敲了一下,千代美子身子驟失平衡,倒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被擊倒,周圍立刻爆出一聲歡呼。 千代美子爬起來笑道:「師兄出馬,果然不同凡晌,立刻抓到了我的破綻,看來我比你這位大行家,還是差上一截。」 卓平笑道:「阿真在香港的技擊比賽中,已經連拿了三年的個人組冠軍,他到臺灣去參加比賽,也是全勝而歸,夠得上說是中華第一高手了,你要是能擊敗他,就是擊敗所有的中國人了。」 駱希真立刻道:「阿平!話不能這麼說,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我不是中華第一高手,也不夠資格代表中國所有的人,比我高的多得很!」 一邊有人拍手道:「駱先生虛壞若穀,不愧是技擊名家,只是你連奪三次冠軍也是事實,所以你的道館中生意興隆,你的學生在外面耀武揚威,弄得別人都無法混了。」 駱希真不禁一驚,這才發現場中已進來了很多人,都是武師打扮的壯漢,因為先前忙者看千代美子表演,大家都沒注意,這時他們的人已站滿了四周,總數有十幾二十個之多,以人數之多,道場裡是不在乎的,現有的人數就超過他們兩倍以上,不過有一半是正在學藝的學員,尚未出師,經驗欠缺,而對方來的多半是好手,有兩個且是別的武館的館主,抱著踢場子的目的而來。 駱希真預感到事情不太妙,這個問題他也擔不下來,好在他看見有個人已悄然掩到後面去,那是他的師弟兼助教小唐,是個很機靈的小夥子,必然是打電話去給父親駱大年來應付了,父親住得不遠,十幾分鐘就可以趕到,自己只要小心應付就行了。 所以他一拱手道:「原來是關帥父和鄺師父兩位前輩,二位怎麼有興趣來玩的,請到後面去待茶!」 關師父叫關洛天,是洛天武館的教頭,武功是北派的,精擅十八彈腿,鄺師父大名叫鄺大虎,則是南派的高手,兩人在香港武術界頗有名氣,不過都在駱大年手下吃過虧,此刻帶了大批的門下不速而至,顯見得來意不善!關洛天淡淡一笑道:「喝茶不必了,我們是來登門求賞碗飯吃的。」 「關師父言重了。」 「駱先生,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們這一家武館開場以來,由於你連奪了主屬技擊冠軍,你的弟子們在外面揚言天下第一家,經常欺負人!」 駱希真連忙道:「關師父可能誤會了,本館教授學員,向以謙恭為上,尤誡輕易與人毆鬥,天下第一家的話,他們是絕不敢說的,至於他們在外與人打架,則或許難免,但也是為了自衛,絕不敢無端生事,本場的規矩是很嚴的,學員們犯了錯,本場自己就會嚴加制裁。」 關洛天冷笑這:「你倒推得乾淨,上個月,我的門下弟子就被你們道場中的人打了一頓,而且還砸了飯碗。」 鄺大虎也憤然地道:「我的門人是前個月被他們打掉飯碗,駱希真,那一次你自己也參加了,可別說不知道。」 駱希真想想道:「本場學員在外面打了架,一定會向我或家父報告,前個月的那一次我當然清楚,那是在一家賭館中出老千,詐騙一個寡婦的錢,差點逼得人跳樓,那個婦人的兒子是我們的學員,向我求助,我帶人去理論,只是要求追回公道而已。」 鄺大虎道:「那就是我的門人在照應的。」 駱希真道:「原來那家賭館是鄺師父門下的高弟在把場子,那可只能說一聲很抱歉,卻並不以為做錯了什麼,開設賭館雖非正當行業。但社會風氣使然,我不便批評什麼,但是出老千詐人錢財,還要趕盡殺絕,不留人一條活路,那就太過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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