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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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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蘭聽得莫明其妙地道:「這就怪了,別的事還可以勉強,你洗不澡,難道還有人會強行干涉不成!」 「那當然沒有,但是正因為我有那種毛病,我必須維持那種解釋,才容易使相信,為了要使人相信,我就必須要維持每日一浴的習慣!」 「天香姊,你究竟是什麼毛病呢?」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每當有事將要發生時,我會全身冒冷汗,濕膩膩的,不洗澡簡直過不下去,同時一面冒冷汗,一面則又胸口悶脹異常,一定要把窗子全打開透得過氣來,這種毛病在夏天也還好,在冬天也是一樣的,以至有人以為我是故意敝開窗戶,當眾裸浴,誘使人來犯罪,那真是天地良心。」 朱若蘭笑道:「傳言固不足取信,但是那些人,如果看見你這麼一位絕代尤物,打開了窗戶,盡示妙相,難免不會想入非非的!」 葛天香紅著臉道:「所以我儘量地忍受了,只要不是持著武功硬想欺負我的人,我都原諒他們了,對那些闖入者,才用閻王帖子,不過略可告慰的是真正死在我閻王帖子下的人,多半不是為劫色而來,而是存心要殺我的人,他們趁我那個時候下手,其心已可誅!」 楚平笑道:「我們第一次相見時,你似乎沒有給我那麼些個機會,一動手就以閻王帖……」 「那一次我是全無警兆,而且是真正地在沐浴,心裡全無準備!」 朱若蘭道:「前兩天呢?」 葛天香道:「是的,我感到很煩躁不安,但因為跟你們在一起,我不能像發神經似的,突然叫人給我備水侍浴,所以我只好出去吹吹風,透透氣,好容易才舒暢了一點,那些殺手個已經悄然而至了!」 楚平道:「現在你又有那種感覺?」 「是的,我先是打了個冷戰,接著身上似有汗意,但只是那麼一陣子,想來雖有兇險,大概也不會很嚴重!」 才說到這兒,她又打了個冷戰,眼前忽地一黑,因為不知何時,忽長空鳥雲掩月,眼前暗了了來。 接著雷電交作,豆粒般大的暴雨間以拳大的雹粒也落了下來。聲勢很驚人,大家只好躲進了艙中,楚平道:「舵葉已摧,船也失了控制,雹霸疾作,這是突生的變故,大家最好要小心一點,每個人都要作應變的打算,隨時準備棄船,天香,你不會水性,找根繩捆兩塊木板在身上,若蘭照應她一點……」 船上另有小紅小綠為首的十數名詩女倒都是會水的,楚平要陸華跟她們,大概也是這麼一會兒功夫艙外已風雷大作,楚手冒著疾雹到外面看看,只見迎面一片黑影如山壓至,那是一條大船,攔腰撞上飛燕肪十幾倍,船頭包著鐵甲,似乎是戰船,但楚平也只來得及看見這些,身子被懂得飛起,楚平連忙一提氣,正想運轉身形,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忽然大船上飛出一道黑忽忽的索影,未等楚平穩住身形,身上已經被一個緊緊的力量拉住了,直向大船的艙中扯去,勢子極快,極為有勁。」 楚平是識貨的,他在索影臨身之際,曾經振了一振,可是那道索子圍在身上竟如同有感覺一般。 他的身形才動,長索輕輕一抖,把他的人扯得急轉,一面轉,一面加重了身上的束縛,困得更緊了。 楚平知道控制這長索的人是個絕頂高手,人在空中,他是無法振脫的,為今之計只有裝作功力平常,由得對方拎去,在對方疏于戒備下,再行脫身還對產為有力,而且這一次形勢對自己更為不利,因為自己是乘了一條船,船上有十幾個人,雖然只有一個葛天香不解水性,但是座舟已碎,這邊船上有好些高手在,力鬥萬難是敵手,如果被抓了幾個,想要救人就難了,最好的辦法是讓對方抓住,看看自己這方,多少人被擒,而後再會合他們一起營救。 打定了主意,他只掙了兩手,就任由對方給扯進了艙裡,又被人點了穴道,加速困綁了幾道,被人提了起來,扔進一個好像是長形的木箱,砰的一聲,上面加了道蓋子,接著聽見加鎖的聲音。 楚平並不慌,他感到對方點穴的手法很平常,只要運氣一沖,就可以衝開,而且因他的繩子雖然粗,卻是連身子帶雙臂一起困緊的,他只要衝開穴道,施展縮骨法,就可以把雙臂脫出,只要兩隻手能行動,楚平就沒有可怕的人了。 楚平深吸一口氣,目前已無可做的工作,只剩下對方在什麼時候放他出去了,但是楚平毫不著急,他覺得大可趁這段空間的時間養足精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平聽見了有人談話。 首先是一個低細而微啞的女子聲音:「啟稟二位姑娘,王府的柳寒山師爺舟求見。」 然後是一個極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倒是很快,叫他過來吧!小芬等他過來後,你就帶三個人過他的船去,把他船上的人全部解決掉,不能留一個活口,也不能發出一點聲息,聽得懂嗎?」 「是,不過,姑娘他船上有二十多個人呢!」 「丫頭,你別軟心腸了,更多的人你都殺過!」 沒多久,果然又聽見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道:「柳寒山參見二位姑娘,也恭喜二位姑娘建此殊功!」 仍是那個被稱為姑娘的清脆悅耳的聲音:「好了,姓柳的,東西帶來了沒有?」 「有!輕巧寶劍一口,玉壁十對,明珠百粒!」 「把東西拿過來,然後帶著你要的人走!」 接著是鑽然拔劍聲粒粒珠子落盤聲!」 「柳寒山,咱們可是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交的貨物,有一項不對,你可就有舒服的日子過了!」 「姑娘說笑了,在下怎敢欺騙二位姑娘!」 格格一連串的銀鈴嬌笑:「姓柳的,在本姑娘面前還沒人敢耍賴過,你倒是不妨一試試看!」 一陣嘿然的乾笑:「姑娘言重,柳某有兩顆腦袋也不敢在兩位姑娘面前搗鬼,東西在這時二姑娘查收。」 鑽鑽一陣彈劍的聲音;「柳寒山,這把劍倒是好劍,只是怎知它是輕巧劍呢?」 「這把劍柄上雕有劍名為證。」 「那也算不了什麼證明,柳寒山,你想哄我們姊妹不識貨,隨便找柄劍,刻上兩個字就來打過門嗎?」 「二姑娘真會開玩笑,這劍還有幾處特微之處,在下可以指給姑娘看!」 接著是腳步聲然後是啊的一聲重墜聲,另一個女子詢問聲:「妹妹,你怎麼殺了他呢?」 「為了要證明它是好劍,因為劍是有來殺人的,好劍殺人很乾淨俐落,這把劍還真不錯!」 「哈哈,妹妹,還是你懂得多,反正你也過了殺人的癮,該我的事兒了妹妹,麻煩你把那小夥子給放了吧。」 楚平又被人提了出來,他從聲音中聽得見的主人是兩個姑娘,而年紀也不大,只是手段太毒了。 可是等他看見兩團大肉丸坐在船艙中,他的確大吃一驚,那是兩個胖婆子,胖得出奇,胖得難以使人相信。 那恐怕只有肉山兩字才能形容得淋漓盡至,可是楚平想到她們的來歷時,卻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了。 這兩人是一對姊妹,而且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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