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南疆飛龍記 | 上頁 下頁 |
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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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鄭和私底下跟梅玉所交換的條件,把錦衣衛週邊佈設在西南夷的線人名單交給梅玉節制,托梅玉就近監督照護一下,但真正的的意思,還是幫助梅玉瞭解西南夷的一切動靜而已。 果然到了第二天,餘覺生帶了一個人,來到客棧中求見,在客房中相見後,餘覺生介紹那個人道:「這是陳大旺英雄,是荷蘭船長虎克先生的代表,二位師兄將金子交給他就行了。」 萬寶財道:「師尊在哪裡?」 「師尊自然在這裡,但是為了慎重起見,他老人家不便露面,等交易完成後,小弟自會帶二位師兄晉渴。」 萬寶財又問道:「那些火炮又在哪裡呢?」 陳大旺道:「都在浪花號上,只等交割了款項,浪花號就會駛到指定的地點卸貨,十門火炮,千發彈丸。五十捅火藥,一點都不缺。」 萬寶財卻沉下了臉道:「余師弟,這些銀子是愚兄全部資財所聚,為了本教,愚兄可以毫無條件地交出來,卻不能就這樣地交給了你。」 餘覺生一怔道:「不是交給小弟,而是用來購買火炮。」 萬寶財沉聲道:「到現在為止,只憑師尊的一紙諭命和師弟的幾句話,人未見人,貨未見貨,就要愚兄把百萬兩銀子交出來,似乎太草率了一點吧。」 「師尊的信上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 「尊師的信上是要我們親交他老人家。」 ▼第三十五章 作法自斃 餘覺生頗感意外地道:「師兄可是不信任小弟?」 萬寶財道:「也可以這麼說,我們以前根本沒見過面,全憑師尊的一封信,我交上十萬兩銀子,已是相當地冒險了,不過那是我負擔得起的,這個可是九十萬兩,我若不見師尊面,斷然不會交付。」 餘覺生無可奈何地道:「好吧!師尊現在就在虎克船長的流花號上,二位師兄隨同小弟把銀兩送到船上,就可以當面交給他老人家了。」 萬寶財道:「還是請師弟上告師尊,麻煩他老人家移駕到這兒來一下,帶著一大筆銀子上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為江湖之大忌,愚兄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餘黨生道:「師兄的意思是要師尊來看你們?」 萬寶財一笑道:「那倒不敢當,我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屈勞師尊的大駕,但是點交銀兩,卻必須由他老人家親自出面,麻煩師弟回去說一聲。」 餘覺生悻悻然地道:「師兄實在謹慎過度了,師父好容易才接洽好這筆買賣,如果弄砸了,你們可要負責。」 萬寶財道:「這個當然,有錢不怕買不到東西,我也打聽了一下價格,覺得這筆軍火買賣,師尊給價太高了,貴出了一倍都不止。」 陳大旺道:「閣下說的是一般的小土炮,我們賣給令師的都是船上的座炮,每門的口徑大出一倍,炮身重達千斤,這樣的巨炮,你們有錢都沒處買。」 萬寶財道:「陳英雄,你也是江湖上闖的,移地而處,你是否也會像兄弟一般謹慎呢?」 陳大旺道:「兄弟是向萬兄解釋火炮的事。」 「那件事是家師直接交易的,兄弟管不到,剛才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兄弟在西南夷邦從事各種交易,對軍火一項,並非全部陌生,如閣下所言的那大炮,倒也不是有錢買不到,找上幾位設計師,雇上幾個工人,鑄也鑄出來了,據兄弟所知,有幾個小島上,就有鑄造火器的私梟工廠。」 陳大旺臉色一變道:「閣下如是說,這樁交易就吹了?」 「談交易的是家師,買不買的權利在他,兄弟只管支付銀子,兄弟只是告訴閣下,軍火在西南海上,並非是奇貨可居,也沒什麼好拿蹺的。」 陳大旺氣衝衝地拖了餘覺生走了。 坐在一邊從不開口的霍恩魁這才道:「師兄,這件事好像有問題,這麼多的錢,師尊竟不親來提取,只憑餘覺生一人出面,他好像不是這樣糊塗的人。」 萬寶財道:「是的,從這個餘覺生第一次來取銀子,我就覺得不對勁,師尊行事一向獨斷獨行,要錢就直接吩咐,從不會說明理由,所以那封信的口氣筆跡俱出自師草的不會錯,上有一個漏洞。」 「什麼漏洞?」 「師尊的開口太大,他在我們那兒,曾經問過我,若是緊急需要,一次可以籌出多少錢,我告訴師尊是二十萬兩,當時師尊還頗感驚訝,他以為我能籌出十萬兩,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霍恩魁道:「師尊對師兄的估計太低了。」 「也不算很低,在別處另設生計是我秘密而行之的,光是我們安樂集的那點行業,十萬兩是最大的估計,可是師尊信上開口就要一百萬,實在太離譜了。」 「是啊!當師兄答應下來時,我嚇了一大跳,以為你們都瘋了,師尊是獅子大開口,而你答應下來也是開玩笑。」 「事實證明我並不是開玩笑,我也的確籌到了。」 「那是梅元帥的幫忙,在西南夷邦,除了幾家王室外,誰也無法在一兩個月內立籌百萬兩。」 「正因為師尊開口太大,我才覺得奇怪,信函為師尊親筆無誤,他卻提出一個我辦不到的要求,就表示他一定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是哪一類問題,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傾吾所有,先弄了十萬兩給餘覺生,先穩住他們,然後再請梅元帥設法幫助,愚兄已經決心脫離白蓮教了,可是師尊的問題不解決,我們總是難以安居下來的。」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呢?」 「梅元帥已經跟我取得聯繫,他已帶人在此地監視一切,以後的事情,我們不必操心,靜候其變就是了。」 「小弟的意思是說,如若師尊果真來了,師兄是否要把那九十萬兩銀子交出來?」 「九十萬兩銀子,折成黃金也有近十萬兩,我們是用兩輛大車運來的,師尊即使是親自來了,也不可能輕輕易易地就領走了。」 霍思魁怔然地道:「師兄,你這是怎麼說呢?難道師尊來了,你也把著不交嗎?」 萬寶財歎了口氣道:「是的,師弟,我們雖經收錄為門下,卻沒有學到過什麼法術,也沒得到過什麼好處,安樂集的那片基業,也大部分是我們靠自己的力量建下的,我之所以投靠門下,只是免於被白蓮教侵吞而已,但我卻賠進了我惟一的兒子,對於師尊。我實在提不起感恩之心,對於背叛師門,我也沒有什麼愧疚之心。」 霍思魁一歎道:「小弟的情形差不多,小弟是被吳三彪拖著入門,他才是易老兒的親傳弟子,吳三彪是我的同鄉,都是雲南昆明人,我們是鄰居,他很早就離開家鄉了,我在昆明因殺了人,流浪江湖,碰上他,拉到西南來,投入白蓮教,名義上是白蓮門下,其實跟師兄一樣,還是被他們視作外人,沾不上邊兒。」 兩個人又談了一陣,卻談不出什麼結果,他們只是棋盤上的兩顆棋子兒,雖然他們關係著棋局的勝負,但他們卻只能由著人擺佈,本身不能採取任何主動。 第二天上午,陳大旺和餘覺生終於簇擁著易天方來了,同來的還有兩個彪形大漢,黃髮碧目,一望而知是西方的夷人,兩個人的腰間還佩著一支掌心雷,那是西方的一種短的火槍,在短距離內對人擊發,槍彈由火藥爆發摧送,疾如電火,百發百中,十分厲害。 易天方顯得略為憔悴,那兩名夷人在他身後緊緊相隨,情勢相當曖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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