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南疆飛龍記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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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不急,先要找到證據,除了書面文字之外,還要人證,你秘密派人到附近市鎮去找找看,他們帶信來的那個信使一定還在。」 林總管道:「那傢伙叫吳志遠,當天就走了。」 「我相信還沒有走,一定在等消息,交趾給蘇蘇她們的指示是行刺我,他要等到回信……」 林總管答應去看了。萬麗妹道:「國公放心好了,林總管做事很小心精明,只要人沒離開,他一定捉得到的。」 梅玉一笑道:「我知道他很精明,但我不以為他能有什麼成績。」 方天傑微愕地道:「二哥,你對他有什麼意見。」 「我對他沒有成見,只有一點懷疑,因為他來到之後,一直就沒有問蘇蘇和黎黎出了什麼事,顯然是已經知道她們做了些什麼了。」 萬麗妹道:「他是內廷總管,對後宮所有的事,他應該很快知道的,尤其是在清肅行宮,我們只帶了二十幾個人出來,更容易管理。」 梅玉道:「假如他已經知道了,應該主動地來追查,可是,他居然要等老三去召喚他,來到之後,還在裝糊塗,由此可知,此人忠心堪慮……」 方天傑夫婦都不開口了,梅玉又道:「還有,就是他對藍紹光和安南、交趾的事情太熟悉,那些事都是大機密,他不可能知道的。」 方天傑道:「二哥,既然知道他不可信了,你又派他去捉那個信差,還有用嗎?」 梅玉微笑道:「我並不以為他會把人捉到,可是此去安南,只有一條通路,我們只要守住那條通路,就能把人截下來的。」 萬麗株急了道:「國公就快點派人去守住通道吧,如果慢了一步,又被人逃脫了!」 「沒有這麼快,我將巡邏隊佈防在五十裡外,我以緊急通令發出,扼守住隘口,就不怕人脫走了!」 他召來了手下的軍丁,迅速布下了命令,然後道:「老三,弟妹,我們一起去查證一下林總管的忠貞吧!」 四人四騎,連隨從都不帶,就這麼一道出發了,疾馳出近五十裡時,在一個山隘口上,已有人布下了鹿角拒馬,封住了山道,另外四名執戈的兵丁,盤查經過的行人,這個隘口扼住了山道,是惟一能通行的路。 梅玉等人到達時,從旁邊搭成的營帳中,出來了一名軍官行禮參拜,自報姓名叫吳文桂,職銜是前鋒營下的哨官。 梅玉含笑回禮道:「四個時辰前,我在帥府發出了一份緊急通令,你收到了沒有?」 「卑職在兩個時辰前曾接到急箭傳令一份,不知是否為元帥所頒的那一份!」* 說著雙手呈上一份文書,梅玉接過一看,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這一份,要耽誤兩個時辰方傳到,太慢了!」 「啟上元帥,急箭傳令多系直線進行,而帥府到此,彎路太多,增加不少轉折,是以略慢,像這種山區傳令,還是以信鴿為快!」 梅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有沒有情況?」 「卑屬接令後,親自盤查行人,總計有十一人通過,都是附近的居民,不像是作長行的……」 「你能作確定嗎?」 「卑屬還請了兩個本地的土著老人在此幫同辨認,那十一個人都是他們認得的,相信不致有誤。」 「這就好,我也相信不久必有狀況,你還是回到崗位上多加留心,找個地方給我們歇一下。」 吳文桂把他們帶進中央主帳,裡面只有幾把椅子,不過已可坐下歇足,而且還有人侍候茶水。 他們喝著茶,閒聊了一陣,約莫個把時辰,已聽得前面有爭執之聲傳來。 梅玉一笑道:「來了!他們也不算慢呀,只比我們慢了一個時辰!」 來到哨所前,只見林總管伴同一個男人拉著馬要通過隘口,吳文桂卻攔住不敢放行,林總管憤然道:「在下乃逞羅國王內宮總管,這人是本國專差,要回到王宮去,有敝國國王的通告令箭在此……」 吳文桂搖頭道:「沒有用的,本哨剛接到緊急通知,除了持有都護梅元帥的手令外,任何人不得通行。」 「難道敝國國王和王夫通過,也要國公允准才行了。」 「不錯!通令上是如此規定的,因此請閣下回頭去取了通告許可再來……」 林總管憤然地道:「這簡直是喧賓奪主了,這是逼羅的國土,本國官員,居然不准通行,我要把這件事稟告國王和王夫,讓他們要梅國公作個交代。」 他氣衝衝地拉了馬要回頭,方天傑已經攔身而出,厲聲道:「林子洋,本爵在此,你有申訴儘管說出來好了!」 林子洋回頭看見了方天傑,臉色大變,跳上馬回頭想跑,可是馬才跑了幾步,旁邊一團寒光掃至。 卻是梅玉從路旁的山坡裡穿了出來,他早已繞到了前方,預防逃走。 劍光掃過馬腿,馬匹負傷倒地,林子洋也夠狠的,居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招呼同來的那個漢子道:「事急突圍,放棄馬匹,沖過邊界去。」 那個漢子果真放棄了馬匹,拔出腰刀,朝著隘口沖去,方天傑拔劍擋住了,那人的刀法居然十分淩厲,且又是情急拼命,十幾手狠劈急刺,居然把方天傑殺得連連後退,好在吳文桂已經率了部屬出來了。 這一批御林軍出身的遠征部隊倒是不同凡響,他們手執長長的鉤鐮槍,上面槍刺,底下鐮鉤,三四人同時進攻,不到幾個照面,就把那名漢子刺傷制倒在地,而另一邊的林子洋則與梅玉還在搭上手狠鬥。 林子洋是情急拼命,他看見梅玉和方天傑雙雙出現此地,知道自己的身份敗露,一心只想突圍脫身,所以他的攻勢很淩厲,著著都取要害,意在逼使梅玉退開,讓出路來以能脫身。 梅玉的劍術本來就精,經過這兩年來多次的殺伐拼命,招式更見凝煉,眼光和判斷也更準確,身走輕靈,劍無虛發,林子洋的劍技雖精,在閱歷上卻差得太多,狠招攻出,梅玉只略動身形,就能避過銳鋒,然後蹈隙反擊,在他身上造成一些輕微的傷口。 這些創傷僅及皮肉,在激鬥時也不覺有多疼痛,可是破了口子就會流血,動得越烈,血流越多,血流多了,體能驟減,梅玉顯然就是打這個主意,而且也明顯地生了效,他只以輕靈的步伐纏住林子洋,不讓他脫身。 經過幾十回合後,林子洋幾乎成了個血人,動作越來越遲緩,最後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梅玉用力一劍,首先將他手中的兵器格飛,跟著一劍平拍,敲在肩頭上,把林子洋打得跌倒在地,沉聲喝道:「捆上,給他治傷。」 吳文桂是老經驗了,先上前點住了林子洋的穴道,制住他的行動,也止住了他的流血,然後才叫人拿了金創藥敷上包好,才請示道:「元帥是要就地審問呢,還是要送帥府去?」 梅玉想想道:「送去帥府好了,不過你這兒的防備不能鬆懈,提防他們有同黨會去報訊!」 吳文桂道:「元帥請放心好了,此地通往安南只有一條路,沿途每隔十裡就有一處哨站,只要有眼生的人通過,當即通知下一站注意,他們插了翅膀也飛不過去的!」 梅玉一笑道:「那可不是插了翅膀飛過去了!」 他用手指向天空,卻見有兩頭鴿子,展翅向安南方向飛去,姚秀姑連忙拉弓扣彈,嗖嗖連聲,射出了一連串的飛彈,但因為距離過遠,只擊落了其中一頭,另一頭卻沖天而去,吳文桂卻笑笑道:「元帥放心好了,逃不了的。」 他揮揮手,早有手下放出了一點黑影,淩空直追那只鴿子而去,萬麗珠驚問道:「這是什麼?」 吳文桂道:「是軍中專事豢養的鐵翅神鷹,平時可以用來協助狩獵,但最大的用途就是用來截獲信鴿,在兩軍作戰時,這種獵鷹的作用很大,這是向蒙古人學的,太祖有天下之後,著令軍中一體豢養獵鷹,並施以特殊的訓練,便能擔任特殊的任務……」 說著那一點黑影又在空中出現,閃電似的掠了回來,爪中抓著兩隻鴿子,一生一死,死的那只是被姚秀姑擊射而死的,活的一隻則是被它活活生擒。 萬麗珠看了不禁欽羨地道:「這種獵鷹實在太好了。二哥,能不能送我們幾頭豢養在宮中。」 梅玉笑道:「我不知道,因為我連自己有幾頭這種獵鷹也不清楚。」 吳文桂卻含笑道:「國王陛下喜歡這種獵鷹,可以派人到軍中來學習馴鷹之法,然後再叫人到西域大漠回疆去捕捉幼鷹來從頭豢養訓練。這種訓練好的成鷹,就是要了去也沒有用,因為它們只聽一個人的指揮,別人指使不動,沿海軍中目前只有一個馴師……」 梅玉道:「有這麼麻煩?」 吳文桂道:「太祖設道馴鷹營以來,軍中所有的獵鷹與馴鷹師都由該營派出,專司其業。」 方天傑道:「它們除了抓鴿子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他們可以代替鴿子,擔任傳信的業務,而且還能偵查敵情,巡邏營區,搜索敵方斥喉,用途倒是不少。」 方天傑道:「那倒是值得訓練一下。要多久?」 「將幼鷹馴至成鷹,大概是五年光景。」 「什麼!會要這麼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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