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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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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冷冷地道:「我父親一心妄想權勢,而且也不懂貴族的禮儀,由著你去哄騙;他是個平民,而且還是逃亡的家奴,照朝例是不能封爵的。」 宮本道:「主上顧念他的功勞,已經赦免他的逃亡罪,而且還撤銷了他的家奴身份,更將他晉封為家臣貴族,這是何等的榮幸。」 和子冷笑道:「只可惜晉封的是一個流浪的將軍,為天皇陛下不承認,他連自己的地位都無法保全了,還有權能封賞別人嗎?」 官本田臉色一妥道:「天皇陛下是不管事的,宮中的天皇只是一個象徵,誰有權他就承認誰。」 和子冷笑道:「但是照例,三十萬石以上的城主就要由天皇召見賜封才能生效,不管是那一家的家臣,名義上效忠的是皇室,而且受任的詔令,也是由皇家頒下的,不是說了算。 宮本田沒想到這個女子對宮廷中的規矩會如此清楚,怔了一怔才道:「那當然,目前只是口頭上的允准,以後會補行儀式的。」 「口頭允准!誰的允准?只是你口中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的保證,你若是否認呢?」 宮本田道:「那不可能的,只要你們一直忠心耿耿,我怎麼會撤銷呢?」 「若是你遭了意外死掉了呢?那所有人的封爵豈非都隨之冰消了嗎?」 「不……,不會的,主上那兒有記錄的。」 和子道:「只聽你說主上,主上在那裡呢?主上又是什麼樣子呢?」 「主上神縱英武,相貌秀美英武,莊嚴神聖一如神明,只是因為安全的考慮,除了貼身的近衛以及使者之外,暫時不允臣下晉見。」 和子冷笑道:「就算是你說的原因吧!他給我們的封爵已有幾年了,至少也該有一紙手令以示昭信吧!而且也必須要用上毛利的族麾令記,你可別說在忙亂中失落了。」 宮本田道:「那的確是失落了。」 和子赫赫冷笑道:「這就更糟了,他若失去了族麾,連他自己的身份都有問題了。族麾是世代相傳的權力標誌,就跟傳國玉璽一樣,難怪你拿不出手詔的,原來那個毛利將軍的後裔是假的。」 宮本田道:「胡說,你竟敢侮蔑主上。」 和子也亢聲道:「我認為根本就沒有什麼主上,那只是一個由你捏造出來,哄騙別人為你賣命的形象而已,因為你許的爵位太隨便了,幾世家臣,尚且要立下汗馬功勞,才能以十萬石的次序,漸次而進,那有一次就直接進五十萬石的,若說是為了酬功,我父親的功勞並不夠大。」 宮本田怒叫道:「你們掘內家的封爵取消了,因為出了你這樣的叛徒,萬世難彰其惡。殺!彌次郎,去劈碎這個賤婦的頭顱。」 一個包著頭巾的青年漢子應聲而出,手抱倭刀,撲奔而來。和子叫道:「彌次郎,你這個傻瓜,宮本所說的主上是個假的,你的封爵也是假的。」 彌次郎默然不語,殺意未滅,沖前一刀劈了下來,幸虧胡若花在旁一把拉開了道:「和子姑娘,你退後,我來對付他。」 和子看著彌次郎道:「怎麼,你還要為他賣命,我最近詳細地閱讀了宮廷禮記,才知道他的話漏洞百出,根本是騙人的。」 彌次郎沖前又是一刀劈下,口中喝道:「八格野魯,多嘴的女人。」 刀鋒淩厲,來勢洶湧,胡若花要拉開已經來不及,不過她手中的鋼叉劫及時朝前一遞,反挑上去,叮噹一聲,火光四射。她那巨大的勁力把彌次郎撥得退後了好幾步。和子退了下去,大聲叫道:「彌次郎,我說的是真話,你應該相信的。」 彌次郎依然兩眼怒睜,連那些倭族漢子也都一個個神情木然,毫無異狀。和子終於明白了叫道:「你們原來都知道了,宮本田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主上,他只是用爵位來騙人。」 彌次郎厲聲喝道:「住口!賤婦!只有真正的武士才能領爵,你們這些賤民憑什麼資格,五十萬石,哼!做夢,你們只配做一千石以下的胥吏。」 和子也反唇相譏道:「我們是賤民,你們又是什麼?甲賀的忍術殺手,是最卑劣的走狗,真正的武士沒有一個會承認你們的。」 彌次郎被他的話激怒了,揚手一片寒星,幸好水青青在旁,脫下了身上的小羊皮披風,迎風一陣抖舞,只聽見一陣叮叮聲響,當鬥蓬靜下來時,裡面抖下一大堆的鐵蒺藜,藜刺尖上泛著藍光,說明了那是浸過劇毒的。杜英豪怒道:「好卑劣的手段,你們竟敢用浸毒的暗器傷人。」 彌次郎傲然笑道:「甲賀忍者只求勝利,從不在乎用什麼手段殺人。」 杜英豪也冷笑道:「你別以為忍術有什麼了不起,那在我們中國武林的眼光中,只是一些下五門的術士手法,,最為江湖道所不齒。」 那些已受蠱惑的中國武師果然有不少低下了頸,顯見的,他們是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 彌次郎也似乎受了激怒,目標改同了杜英豪,厲聲叫道:「你敢看不起我們,我殺了你。」 高舉倭刀又要衝向杜英豪。胡若花的鋼又一舉,又將他攔住了。「滾!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向我家侯爺叫陣,給我滾同去。」胡若花道。 鋼又一震,她的巨勁將彌次郎震得連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刀拄地站了起來,目光逼視著胡若花,口中喃喃念著咒語。和子忙道:「姨奶奶注意,這傢伙在搗亂了。」 胡若花笑道:「他要是敢在我面前搗鬼,就算他倒楣了,我是專門捉鬼的。」才說完這番話,彌次郎已經沖到了面前,張口吐出一道血霧,又急又濃,而且擴散極快。胡若在才呆了一下,身外已為血霧所罩。 杜英豪忙道:「若花!這是障眼法,在裡面別亂動,拿出獵貂的方法去對付。」 彌次郎口中已停止了噴霧,冷笑道:「我這吐雲遁可是真功夫,你們中國人會嗎?」 說完一隱身形也竄入了霧中。大家都很著急,但也不敢進去,因為杜英豪在外面已遭遇過一次了,那次他是躺在地下才逃過所有花朦朧中的追殺,不知道胡若在是否也懂得。 正在焦灼間,霧中傳出了一聲嘶喊。那是彌次郎的聲音,這聲音是他要發出攻擊前的呐喊,有著示威、震懾破膽的作用,想見到接下去就是攻擊了,可是卻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未聞慘叫和痛苦,也沒有聽見有金鐵交融聲,難道他這一度攻擊落空了嗎? 杜英豪很高興,他知道胡若花已經聽憧了他的指示,預先就隱藏了起來而伺機反擊,於是他笑著道:「若花,耐著性子,慢慢地等機會,出手就別容情,這種陰謀鬼祟的傢伙,無不該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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