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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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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微微動容道:「這麼說來,你們的身份還夠,請問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司馬瑜又想開口,靳春紅卻搶著道:「主人性好遊歷,足跡遍及天下,剛好在山路上遇見了貴教門人,所以才專程前來拜訪!不知貴教為何移駕到中原來了?」 那女子頓了一頓才道:「你主人的身份高貴,我應該去請公主出來接待,有話也請你們去問公主吧!」 說著朝那白衣人一比手,示意他到山下去繼續守衛,而她自己則轉身歸入門內。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司馬瑜這才出聲道:「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怎會又把我抬成主人了!」 靳春紅笑笑道:「陽春教主也是高麗皇族,不把你抬得高一點,就無法進得此門!」 司馬瑜不服氣道:「那我們就沖進去!」 靳春紅神色莊嚴地道:「陽春教武技另成一派,教中高手如雲,山下一個教徒就夠你應付的了,硬闖談何容易,你不是要進去救人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此我們不妨隨機應變,等一下你不妨隨便冒充個什麼親王身份,到時再見機行事好了!」 司馬瑜苦笑一聲道:「我冒充貴族還可以,只是委屈你們淪為侍婢,似乎不好意思,再說我對皇室的事實在怕了,剛從毒龍國歷劫歸來,又遇上個什麼公主……」 靳春紅微笑道:「東夷多美人,見公主總比沙克浚愉快多了!」 司馬瑜見她還在開玩笑,不禁把劍眉一掀,正想發作,忽然前途燈火閃亮,有如一條長龍般地迤邐而來,靳春紅連忙道:「人家來了,還是小心點應付吧!你的氣度都夠了,只要神色之間多帶一點傲態就好了,我們都會捧你場的。」 司馬瑜來不及表示反對,那列燈火已緩緩移近,清一色都是白衣人,臉蒙白紗,每人都手執一面宮燈,靳春紅微笑道:「看排場倒不小,可是還比不上毒龍國的氣派大!」 司馬瑜一整神色,人群中已簇擁出一個高髻盛裝的白衣女子,臉上只蒙一層薄薄的輕紗,隱約可見姿容,眉黛春山,雙瞳剪水,秀麗不群。 宮裝女子身後則跟著四個少女,倒是未蒙面紗,不過膚色蒼白,一個已經見過了,其餘三人全差不多,冷冰冰地毫無生氣。 那宮裝女子走到他們身前半丈處停下,輕紗後傳出一陣婉轉如銀鈴的悅耳聲音道:「婢子無知,簡慢貴賓,倪春秀代致歉意!」 不僅語調清脆,吐字也十分圓潤,而且別有一種雍容之態! 司馬瑜只得一拱手道:「在下等來得冒味,請公主見諒!」 貴妝女子彎腰答禮道:「倪春秀已自報賤名,請教貴人如何稱呼!」 司馬瑜只得道:「在下司馬瑜!」 靳春紅連忙跟著道:「家主人系晉國公司馬大人世子!」 倪春秀喔了一聲道:「司馬藻大人華夏干城,不知政躬安否?」 司馬瑜對於官場的人物一無所知,靳春紅莫名其妙地給他安上一個世子身份,弄得他滿頭霧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靳春紅生怕他露出馬腳,連忙又代答道:「國公大人不幸作古!」 倪春秀忙道:「哲人其痿,四野同悲,幸喜後繼有人,看世子英武雄姿,年紀輕輕,世襲祖爵,就是邦國重寄!」 靳春紅又代答道:「世子丁制在服,雖爵襲而未理事,所以才得暇遊歷!」 倪春秀點點頭,伸手一比道:「貴客辱臨,草木沾輝,既蒙賜顧,還請駕蒞蝸居小駐!」 司馬瑜只得硬著頭皮一拱手道:「打擾!打擾!」 倪春秀在面紗後透出一聲輕笑問道:「但不知世子還帶有多少隨從?」 司馬瑜這次可學乖了,順嘴扯謊道:「在下微服出遊,未敢招搖,只帶了四名侍兒!」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攜豔姬暢遊山水,果真是豪門風流本色!」 司馬瑜臉上一紅,冷如冰也笑著道:「我們自幼即蒙指派侍候世子起居,為了怕世子路上生活不習慣,所以才跟著出來,其實以世子本意是不想帶我們同行的!」 倪春秀點頭笑道:「當然!當然!世子乃金枝玉葉之體,換了旁人也侍候不了,只是世子帶著這一批嬌滴滴的美女同行,想必會惹來不少麻煩吧!」 冷如冰一笑道:「世子幼稟家學,掌中一枝劍力敵萬人,保護我們絕無問題!」 倪春秀也笑笑道:「聽說世子將敝教的劍手擊敗了,足證家學淵源,賤妾少不得還要請益一番,世子請!」 司馬瑜拱拱手道:「在下遠來是客,還是公主請!」 倪春秀倒不多作謙讓,點點頭轉身在前走了,等她們走出十丈之後,司馬瑜等人才跟在後面緩緩前進! 一路都是黑黝黝的,只有那些人手執宮燈,每隔五六丈站定一人,高舉燈火照路,四個女孩子都緊緊地傍著司馬瑜,好象是在保護他的。 司馬瑜輕輕地道:「難過死了,要讓人拆穿了多難為情!」 靳春紅也輕聲道:「我們是來救人的,鬧穿了也沒有多大關係,不過對方情況未明,能裝一時算一時,多瞭解她們一點也好,這個姓倪的女子看來很不簡單,她對中原的情形好象很熟悉,你報名也太快了一點,幸而貴族中有與你同宗的,否則我也沒辦法替你們圓謊了!」 司馬瑜不禁問道:「那個什麼晉國公是真的死了?」 靳春紅笑道:「那當然是真的,否則人家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你當大俠客的不關心,我這個強盜可多少要瞭解一點!」 司馬瑜默思片刻道:「我看還是把話說明算了,我一個江湖人去冒充貴族世家可實在不習慣!」 冷如冰笑道:「既然已經冒充了,就得裝到底,你剛才應付得很好,公侯世家的排場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你到過毒龍國,照著那個禮儀行事就不會錯!」 司馬瑜想想又道:「那個倪春秀是真的公主嗎?」 靳春紅道:「高麗國王不姓倪,她自稱公主,恐怕也是自抬身價,不過她出身貴族是不會錯的,這可以從氣度上看出來,據我判斷,她多半是陽春教主的女兒,陽春教的一個劍手即如此了得,她的劍術恐怕更高明,她的口風中還有意找你較量呢!你倒是應該多小心一點……」 司馬瑜道:「較量倒無所謂!我只是在擔心那五個被她們擄來的人,她們不在高麗,到中原來做什麼?劫取我們國人又做什麼?」 靳春紅道:「所以才要探探清楚呀!不過你等一下可別直接提出這個問題,最好是旁敲側擊,將她們的底細摸清楚再作打算!」 司馬瑜點點頭,大家不再開口,默行了一陣,已經到達一所大廳之前,廳門敞開,裡面燈燭輝煌,照得十分清楚! 倪春秀站在門口笑著道:「世子請先坐一下,賤妾換件衣服再來相陪!」 司馬瑜拱拱手,什麼都沒有說,已有兩個白衣女子將他們引進正廳! 廳中陳設雖然華麗,到底不如沙克浚在毒龍宮中的陳設豪華,所以他們看在眼中,並無新奇之感,只是有一件陳設非常奇特,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是一尊神像,面貌猙獰,青臉獠牙,狀如夜叉,手執鉤劍,樣式倒與山下人所用完全相同,劍作銀色,神像卻是青銅鑄就! 最奇的是這尊神像的四周都結著一層透明的堅冰,高約尋丈,厚有三四尺,剛好將神像裹在中間! 現在已是春天,氣候甚暖,廳中又燃著許多火炬,可是那神像四周的堅冰上卻直冒冷氣,絲毫未曾溶化! 神像面對著廳門,地位十分顯著。 靳春紅手指著神像悄聲道:「這恐怕就是他們所尊奉的雪山大神!」 司馬瑜點點頭,卻又不禁道:「這神像雕塑得如此醜惡,看來只令人恐怖,怎能生出尊敬之心!」 靳春紅連忙用手指壓著嘴唇道:「不要隨便批評,以免觸犯人家的禁忌!」 司馬瑜也自悔孟浪,幸喜那倪春秀不在場,這時一個女子端了一蠱茶過來,操著生硬的漢語道:「世子請用茶!」 司馬瑜接了過來,那女子低頭退走了,司馬瑜見座位也只有一個,不禁有點發窘,靳春紅已笑著道:「你現在是世子身份,我們都是侍兒,自然不能與你並起並坐,縱然口渴如焚,也只有看著你吃喝了!」 司馬瑜十分不過意,冷如冰也含笑道:「要裝就裝得象,千萬別跟我們客氣,不然給人家看見了,還會笑我們公侯世家,連一點規矩都沒有!」 司馬瑜只得一個人坐了下來,四個女孩子就侍立在他後面,片刻之後,但聞後廳一陣環珮叮噹,接著大家的眼前都為一亮! 倪春秀滿身珠光寶氣,盛妝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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