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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長劍由脅下翻出,格開對方一招橫勾,接著青光暴盛,幻出三點劍影,分襲那人的前胸三處大穴。

  那人似乎也早料到司馬瑜會有這一著,鉤劍平拖,電閃似地迎上去,再度將劍身鎖住,朝懷中一拉!

  司馬瑜這次是存心比力氣,立刻也朝後一拽,但聞鏗鏘聲音!

  司馬瑜的長劍不敵對方的鉤劍鋒利,居然被他削成兩截!

  那人橫步進身,一劍又橫削過來,著刃處正好對準司馬瑜的脅下,司馬瑜端立不動,一掌斜砍,取的是那人的左肩,雙方都用的煞手!

  當!

  一聲暴響,司馬瑜脅下冒出一溜火花,那人卻登登連退數步,脫手將鉤劍擲下,撫著肩頭,痛苦萬狀!

  四個女子俱都大驚失色,可是立刻就變成詫異了,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司馬瑜會硬受一劍而毫無所傷!

  司馬瑜抬手擦擦臉上的汗跡,然後彎腰拾起那人遺下的鉤劍,含笑遞了過去道:「閣下劍法之高,實為在下所僅見,希望我那一掌沒有傷害到你!」

  那人愕然地接過劍,臉在白紗的蒙蔽下看不出表情,可是那兩隻眼睛中卻充了驚異之狀!

  一直等司馬瑜將劍完全交到手中。仍是沒有加害他的表示,他的眼色才轉為感激,伸手指指司馬瑜的脅下!

  司馬瑜一笑道:「你聽得懂我的話嗎?」

  那人點點頭,司馬瑜又笑道:「你可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受傷?」那人又點點頭,司馬瑜含笑掀衣,那裡已被鉤劍砍開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璨然金色。

  那人這才明白了,四個女子也明白了!

  原來司馬瑜的身上正穿著一件金甲,那是毒龍國中傳國之寶,華子明央求司馬瑜代逐沙克浚時,將它送給了司馬瑜!

  司馬瑜嫌它帶著麻煩,乾脆貼身穿了起來,外面再套上長衣服,此甲無堅可攻,難怪可以硬擋一削而不傷!

  那人看了一下,忽然彎腰恭敬地作了一躬,司馬瑜連忙還禮道:「別客氣!若要論真實本領,我也許還比不過你!」

  那人搖搖頭,伸手撫撫肩膀然後輕輕砍了一下,最後又彎一躬!

  意思是表示對司馬瑜掌下留情十分感激!司馬瑜歉然一笑道:「你真的沒有受傷嗎?」

  那人搖搖頭,司馬瑜慰然地道:「那就好了!我真怕傷了你,看你這一身好功夫,我實在不忍心用那種手段來傷你,可是我沒有辦法,現在我要到那屋子裡去,你是否還要攔我?」

  那人點點頭,司馬瑜不禁一皺眉頭道:「不行!我非去不可!難道我們還要再打一場?」

  那人雙手連搖,然後又指指來路,似乎叫司馬瑜趕快離開!

  司馬瑜作色道:「不!我是特地來的……」

  那人驚惶無計,手忙足亂地比了半天,司馬瑜卻是一點都不懂,那人沒辦法,最後蹲在地下,用手指刻了一行字,又迅速地用腳擦去了。

  司馬瑜卻已看清了,但見他寫的是:「前程艱險,君等宜速退!」

  看完之後,司馬瑜笑笑道:「謝謝你!不過我還是非去不可,今天我在路上看見你們帶了五個人進來,那五個都是我們中華人氏,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那人用手比了個殺頭的姿勢!司馬瑜怒道:「什麼!殺掉了?」

  那人搖搖頭,用手指指月亮,先是一降,繼而一升!

  司馬瑜明白了道:「要等到明天晚上再殺?」

  那人點點頭,司馬瑜哼了一聲道:「那我更得去問明白了,你們怎麼可隨便殺人呢?」

  那人又連連搖手,又指指自己的心,司馬瑜道:「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所以我要去看看是誰在裡兒主謀,希望你不可再攔我!」

  說著轉身向巨廈走去,冷如冰等四女也趕緊跟著,那人果然沒有再攔阻,其餘的那些白衣人有幾個人還準備出手攔截,卻被那個人擋住了!

  司馬瑜一直走到巨廈之前,只見重門緊閉,冷如冰等人已經跟到了,那批白衣人仍在原地指手劃腳!

  司馬瑜望望那兩扇大門道:「我想這裡面有許多古怪呢!」

  冷如冰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們該特別小心才對……」

  正說之間,那門忽然打開了!

  ▼第六十七章 翠穀驚魂

  從門裡望進去,黑沉沉地一片,好象裡面還深得很,當門站著兩個白衣人,一個是頭上蒙著白紗,為剛才前去報信的人。

  另一個卻是頭梳高髻的女子,手擎著一盞羊角風燈,光下看她的臉十分蒼白,雖然是很年青,也很美麗動人,可是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他們見司馬瑜等人就站在門口,似乎感到頗為驚異。

  那女子立刻以冷冷的聲音問道:「你們是怎麼上來的?」

  雖是說的漢語,然而腔調十分生硬,一聽就知道她是異邦人士。

  司馬瑜因為她的口氣很不禮貌,因以也漠然地道:「當然是走上來的!」

  那女子將眼一瞪道:「我知道是走上來的,不走難道還是爬著上來不成!」

  司馬瑜大怒道:「混帳!你這是對誰說話,不因為你是個女子,我馬上就給你一點教訓……」

  那女子見司馬瑜忽然會生這麼大的氣,倒是頗感詫異道:「怎麼!難道我的話說錯了?」

  司馬瑜冷笑一聲道:「你話倒沒有說錯,可就是象吃生米長大的……」

  那女子更奇怪了道:「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吃生米長大的!」

  司馬瑜不禁一愕,心想這是從那兒說起,他原是嫌這女子說話的口氣太硬,所以才罵她一句俏皮話,不想這世上還真有吃生米的人。

  這時靳春紅走上來輕輕一拉他的衣服道:「陽春教徒因為崇尚自然,不食煙火,吃生米確是事實,而且此女對漢語不太嫺熟,倒不是故意對我們不禮貌……」

  那女子立刻道:「對了!我的漢語是說得不大好,希望你們不要見怪!咦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陽春教徒的信徒?」

  話還是對著司馬瑜問的,司馬瑜卻以為人家問的靳春紅,所以不作答覆,那女子好似不耐煩,兩隻眼睛一直盯著他,司馬瑜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對靳春紅道:「靳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靳春紅笑笑道:「不!人家是在問你呢!」

  司馬瑜詫然道:「這種事只有你清楚,問我幹嗎?」

  靳春紅道:「高麗男女禮防甚嚴。凡事都以男子為主,當家主事全屬男性,你是我們中唯一的男子,當然一切要唯你是問呀!」

  司馬瑜搖搖頭道:「這個場面真會把我整死,還是由你去應付吧!」

  靳春紅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入鄉隨俗,規矩上一點都不能錯,經過你的這番委託,我說的話才能作數!」

  司馬瑜連連搖頭,心中暗呼豈有此理,可是那女子卻果真把眼睛望著靳春紅,在等她的答覆。

  靳春紅微微一笑,這才上前道:「我家主人對貴教的事不太清楚,全權委託我代言……」

  司馬瑜又是一怔,然而靳春紅對他飄過一個眼色,使他把要說的話又壓了下去,那女子也飄了司馬瑜一眼道:「你主人是幹什麼的?」

  靳春紅微笑道:「主人是中原貴族,我們四人都是他的侍婢!」

  那女子臉色又緩和了一點道:「原來如此,我倒失敬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話了,你們怎麼知道陽春教的?」

  靳春紅笑道:「陽春教名滿高麗,再加上獨門武器鉤劍,一看即知!」

  那女子又問道:「你們是怎麼通過山下那一關的?」

  靳春紅道:「主人精通武學,自然仗著本領闖上來的!」

  女子微現詫容道:「你主人能鬥過我們教下一等劍手嗎?」

  靳春紅微現傲態道:「中原名家如雲,主人一劍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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