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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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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蕙芷倒不謙讓,笑笑道:「那紙條上所說的五頭犧牲,並不是指著我們,所謂四雌一雄,正是她們所肩的四女一男,剛好與我們巧合而已!」 司馬瑜也認為大是有理,於是道:「這五個女子既是高麗人,武功又極佳,則山中……」 馬蕙芷道:「由那頭病鴉所帶的病象來看,山中所住的人,絕對是麻瘋患者,而且還相當嚴重,所以才會傳染到飛鳥身上,那五個女子臉上蒙著面紗,手上帶著手套,將全身裹得密不透風,也是為了避免傳染起見,至於她們所帶的四婦一男,想必是用來作為轉移病毒的犧牲品……」 冷如冰笑笑道:「馬家妹子與我所想的完全一樣,瑜弟弟!看來你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司馬瑜憤然點頭道:「不錯!殘人以利己,這種事我已經看不慣,何況害人的是異族,被害的又是我的同胞,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也要管,你們若是怕危險,就由我一個去好了!」 冷如冰笑著道:「仗義行俠並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司馬瑜道:「可是那裡有受傳染的危險,你們似乎……」 冷如冰將臉一沉道:「你司馬大俠能捨生取義,怎麼把我們看成了貪生怕死之輩了!」 司馬瑜默然無言,冷如冰又道:「先前我是因為不明事情真相,不願意無端惹事生非,既然現在眼見不平,自不能再袖手旁觀,不僅是我,其他三位姊妹想必也是一樣心思!」 馬蕙芷點頭道:「冷姊姊說得不錯,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要特別小心一點,小妹略知醫理,因此自告奮勇以為前引,到時希望大家能接受我的意見……」 司馬瑜忙道:「蕙姑,我們一定聽你的話,事不宜遲,快走吧!」 五個人展開身法,急速前行,直到幕色深垂,新月斜掛長空,疏星滿天之際,遠遠已可見到一幢巨廈,燈光閃爍! 他們站住腳步,正待商量一下行止時,忽然路旁颼颼作響,湧出無數白衣蒙面的人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第六十六章 陽春白雪 司馬瑜打量一下這些白衣人,為數竟有十五六之人,多半打扮裝束與途中所見一般無二,除了兩隻閃亮的眼睛外,完全看不到一點肌膚。 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兵器,形狀也很奇怪,論寬窄像劍,可只有一面開鋒,那應該說是刀,可是刀背不會這麼厚,刀葉也不該這麼窄,何況頭上還彎成鉤狀! 這些人虎視眈眈地圍著他們,可就是不作聲。 司馬瑜忍不住笑了道:「你們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些白衣人仍是一言不發,司馬瑜不禁有些生氣,怒聲叫道:「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 那些人依然不答,靳春紅笑了一下道:「司馬兄不必問他們多費唇舌了,他們不會回答你的!」 司馬瑜這才想起靳春紅已經說過這些人可能是高麗人,仍微訕地道:「我忘了他們聽不懂漢語!」 靳春紅搖搖頭道:「他們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能否聽懂漢語我倒不敢肯定,不過就是聽懂了,他們也無法回你的話!」 司馬瑜忙問道:「為什麼?」 靳春紅一笑道:「因為他們沒有舌頭!」 司馬瑜微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靳春紅用手一指道:「我是從他們的兵器上認出來的,他們是高麗陽春教的教徒!」 這又是一個新名稱,司馬瑜連忙問道:「什麼叫陽春教?」 靳春紅道:「這我倒說不清楚,陽春教是高麗的一個武術派別,但也是一種宗教組織,教徒全是一些狂熱的拜物者,他們最崇拜的尊神是雪山大神,所以取名陽春,暗寓「陽春白雪」之意,身穿白衣也是這個意思,入教的規矩甚嚴,所以並不太普遍,他們所用的武器叫做鉤劍,招式十分怪異……」 司馬瑜迫不及待地道:「靳姑娘,他們怎麼會沒有舌頭呢?」 靳春紅一笑道:「凡是陽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頭割下來獻給雪山大神!」 司馬瑜歎了一聲道:「這簡直是瘋狂!」靳春紅笑道:「在宗教狂熱的支持下,殺身捨命猶在所不惜,那裡在乎一根舌頭呢,而且他們教規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沉默,割舌絕言,豈不是最徹底的方法!」 馬蕙芷聽得入神,不禁欽佩地道:「靳姊姊,你懂得真多!」 靳春紅訕然一笑道:「這也是我在當女強盜時,剛好接待過這幾個高麗的水寇,問起他們國中的武流派別,才聽說有這麼一會子事,其實陽春教十分神秘,個中內情知者無多,小妹所知道的也僅此一點皮毛……」 司馬瑜疑惑地道:「陽春教徒既然都沒有舌頭,他們是如何宣傳教義,吸收新的教徒的!」 靳春紅道:「不然,割舌僅限於教眾,教主與巫師都是會說話的!」 冷如冰思索片刻才發問道:「他們是怎樣互相勾通意見呢?」 靳春紅道:「陽春白雪,主尚純潔樸實,他們的思想語言都很簡單,平常只須幾個手勢就足以表達意見了,複雜一點的則借助於文字!」 司馬瑜朝四周看了一下道:「我們現在怎麼對付呢?」 靳春紅笑笑道:「由我來吧!」 說著比了一個手勢,白衣人中閃出一名身軀較高的人,好似領隊一般,也用手勢比了幾下,靳春紅則搖搖頭,那人猶疑片刻,才回頭向巨廈行去,其餘的人仍然將他們緊緊地包圍住! 司馬瑜又問道:「靳姑娘,那人說些什麼?」 靳春紅搖搖頭道:「不知道,他們的手勢我完全不懂!」 司馬瑜奇道:「你也不是向他打了一個手語嗎?」 靳春紅點頭道:「不錯,我就會那一句,那意思是表示我們是朋友,普通人在高麗只要會那一句手語,就可以避免與陽春教人發生衝突,固為他們都很難惹,不過規律極嚴,只要知道人家沒有敵意,也不會無故生事……」 司馬瑜朝四周一看道:「他們似乎還沒有放鬆戒備!」 靳春紅道:「此地的情形比較特殊,恐怕不是一句話能交代過去的,因此那人一定是去請示了,或者找一個會講話的人來問問清楚……」 司馬瑜卻傲然道:「不管怎麼樣,我可不喜歡老是被人用武器指著……」 冷如冰連忙道:「瑜弟,不可造次,人家並沒有侵犯我們,足見他們的確是很守本份!」 司馬瑜冷笑道:「守本份還會用武器威脅著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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