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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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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娟笑了一下道:「婦德既虧,婦綱不能再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女子出嫁從夫,我絕對聽你的……」 白小娟頓了一頓又道:「茫茫長夜,虛度了太可惜,我們下盤棋吧!」 金蒲孤皺眉道:「我根本不懂得下棋,你又何必逼我獻醜呢?」 白小娟笑道:「你別客氣了,二叔跟三姨丈是宇內高手,他們都輸在你手裡,說你不會下棋有誰相信?而且我還有一個用意,說出來你會感興趣的!」 金蒲孤問道:「什麼用意?」 白小娟道:「我說自己才智蓋世,卻沒有向你證明過,你未必會相信,我可以在棋枰上表現給你看看!」 金蒲孤忙道:「你不必表演我已相信了,從見面到現在,我已經領教不少了!」 白小娟道:「那不算,我要你知道我真正才能有多少,是否夠資格做你的妻子!」 金蒲孤一笑道:「恐怕你想測驗一下我是否夠資格做你的丈夫吧?」 白小娟道:「也可以這麼說,你到底敢不敢接受挑戰?」 金蒲孤笑道:「先前我也許不敢,因為我輸不起,現在已成舟,即使輸了,你也不能推翻前約,倒不妨一試?」 白小娟笑著在架子上取下棋杯,放在桌子上,在金蒲孤對面坐下道:「在這屋子裡我是主人,強賓不壓主,我用白子,讓你先下!」 金蒲孤未置可否,打開棋盒,拈了一枚黑子還沒有落枰,忽地一怔道:「這棋子好怪,又小又扁,分量倒不輕,是什麼質料製成的?」 白小娟笑道:「你應該知道的!」 金蒲孤仔細地看了一下道:「是萬載寒鐵吧!跟我的金僕姑箭簇是一樣的材料,用來做棋子太可惜了!」 白小娟道:「沒什麼可惜的。我只會下棋,自然只好用做棋子!」 金蒲孤比了一比道:「如果放在身上,必要時用來做暗器也很不錯。又方便又順手,發出去無聲無息,如果再加上一些特別手法,那將是最犀利的殺人武器,黃鶯就是被它制住穴道的吧!」 白小娟笑道:「高明,高明,我知道瞞不過你的!」 金蒲孤道:「如果不見到這付棋子,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因為窗紙上那個破孔看起來倒像是長白的錢鏢所留,使我懷疑到黃鶯的失蹤是石慧所為!」 白小娟笑道:「那我的安排就完全正確了!」 金蒲孤一怔道:「這又是你的安排?」 白小娟得意地道:「二叔在前天看見石慧與一個老頭子經過,他認得那老頭子就是以前的浮雲上人!」 金蒲孤道:「不錯!他現在還俗了,改名叫淩奇峰,我在崇明島上踉他們碰過頭!」 白小娟笑道:「那我可不知道,不過二叔說這兩個人都是你的對頭,順便也說起那石慧有一手錢鏢絕技,給了我一個靈感!」 金蒲孤苦笑道:「就是這個靈感把我騙到你們屋裡去的吧?你的主意可真高明!」 白小娟笑著道:「你也不錯,居然見一而知十!」 金蒲孤歎道:「可惜只是後見之明,等上了當之後才明白,那已經太遲了!」 白小娟道:「那倒不能這麼說,以前你根本不知道有我這個人,自然是朝著已知的方面去推測!」 金蒲孤想了一想,才道:「不!我還是太笨了一點,窗紙上的破孔雖然像錢鏢,可是以黃鶯的身手,絕不可能被石慧不聲不響地制住,我如果再用心思考一下,應該想到不會是石慧,也就不會貿然闖到你們的屋裡去了!」 白小娟道:「那倒不一定,石慧如果跟我學學暗器的手法,照樣可以手到擒來!」 金蒲孤道:「你當真是用棋子擒住黃鶯的嗎?」 白小娟笑道:「那還有假?窗紙上破孔是明明白白的證據,如果不先制住她,我怎能一聲木響地把她從屋子裡搬了出來!」 金蒲孤不通道:「黃鶯的武功底子比我還好,你就憑一枚棋子,還要光透過窗紙才能打到她身上,若說她躲避不開,那的確叫人難以置信!」 白小娟微笑道:「你不妨試試看,就知道我絕不騙人,我這棋上的指法別成一套,還沒有人能破得了!」說著拿起一枚棋子,掙的一聲,彈了過來,那枚棋子就像蒼蠅一般,帶著輕微的破空聲,在他的眼前回繞飛舞,金蒲孤端坐不動,忽然向後伸手一撈笑道:「你這聲東擊西的手法的確不錯,可是遇上了行家,仍是沒多大用!」 說完又用手一拈,將眼前的那點黑影抓了下來,攤開手掌,掌心赫然是兩枚棋子!白小娟微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分影手法?」 金蒲孤笑道:「暗器手法不過是虛實兩種,你用一顆棋子分散我的注意力,造成另一顆突擊的機會,心思的確巧妙,可是一個有經驗的對手必然不會如此輕易上當的!」 白小娟道:「那麼你是說黃鶯的經驗不足了?」 金蒲孤笑道:「黃鶯的武功根底很不錯,就是不會使用暗器,所以才被你騙過!」 白小娟搖頭道:「我以為要騙過她比騙過你還難一點,我用了六顆棋子才把她制住,你只要三顆就夠了!」 金蒲孤一怔道:「你發了三顆?還有一顆呢?」 白小娟用手一指道:「在你的胸前!」 金蒲孤低頭一看,在他左乳的將台穴上果然還貼衣粘著一顆棋子,乃含笑摘了下來道:「佩服!佩服!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你一次最多能發到幾顆?」 白小娟道:「九顆。」 金蒲孤點點頭道:「那真是神乎其技了,難怪黃鶯無法躲過了,你是第六顆棋子才把她穴道點住的嗎?」 白小娟點頭道:「不錯!這小丫頭的功夫也真了不起,我這分影手法虛實莫測,要騙過她倒真不容易,她居然接去我五顆棋子,直到第六顆才算擊中她的昏睡穴……」 金蒲孤笑道:「這妮子果然進步多了,我剛開始教她聽風接影的功夫時,她最多只能防備到第三手……」 白小娟一怔道:「她接暗器的手法是你教的?」 金蒲孤笑道:「是的!我看她對這一門功夫很荒疏,怕她會因而吃虧,所以教給她一點防備暗器的訣竅!」 白小娟道:「這就奇怪了,她因風感影,能接去我的五顆棋子,為什麼你連三顆都接不了呢?」 金蒲孤笑笑道:「那也許是她的天分高,青出於藍,使我甘拜下風了!」 白小娟怔了一怔道:「我想不會這麼簡單,你的金僕!」箭技堪稱一絕,怎會這麼差勁?」 金蒲孤笑道:「你看錯了,我可能比你所想的還差勁,暗器之用乃為取人,非為人所取,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我練功以來,接箭的手法不過聊備一格,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用在以箭射入!」 白小娟被他弄得莫測高深,想了半天才道:「我用棋子制住了黃鶯之後,爹叫我再在你身上試試看,我顧慮到你是個射箭名家,不敢輕易嘗試,結果還是依照我的辦法,以黃鶯為餌,製造出石慧與浮雲上人的錯覺,使你闖到我們的屋子裡來,再叫爹用男女名節的那一套歪理……」 金蒲孤笑道:「還加上你假裝懷孕的障眼法!」 白小娟臉色一紅道:「我肚子上的棉襯的確為了防禦風寒,想不到被你誤碰上了,而且還產生那種錯視,我靈機一動。才利用你的錯視編一套故事……」 金蒲孤道:「不管怎麼樣,你反正把我騙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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