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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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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眠娘雖然被點住了穴道,口中還能說話,呻吟著道:「木匠!大傻子,我們四個人悠游林泊,在棲霞山上過得多舒服,偏偏你們要多事前來趕熱鬧,技不如人,只有認了吧。」 王爾化籲了一口氣道:「劉光遠,算你厲害,把睡娘子放下,替老程解了毒,我們從此不管你的事。」 劉光遠冷冷笑道:「哪有這麼容易。」 王爾化怒道:「你還想怎麼樣?」 劉光遠笑道:「劉某愛才如渴,你們幾位武功非凡,怎能容各位閒散,天魔幫中四位幫主名額已滿,但副幫主之位尚懸虛,你們剛好四位。」 程一斧怒道:「放屁,你談都不要談。」 劉光遠笑道:「那閣下只好等毒發身死,睡娘子也只有香消玉殞了,劉某總不能白放過你們。」 程王二人想上去拼命,又怕劉光遠撕裂了薛眠娘,躊躇無計。 薛眠娘一歎道:「木匠!算了吧,大傻子是沒救了,讓他陪我一死吧,你去找酒鬼,有機會就替我們報仇,沒機會就躲起來,逢年過節,給我們燃點紙,也算朋友一場,金陵四聖不能向邪魔外道投降。」 程一斧歎了一口氣道:「懶鬼說得也對,木匠!你走吧,趁我還有一口氣在,掩護你離開總還沒問題。」 王爾化沉聲道:「這是什麼話,要死就死在一起,可恨那酒鬼還不來,如果有他在,我們四個人合手一搏,不見得會輸給這些邪魔外道。」 程一斧想想道:「也好,你既然肯陪同一死,就等在這裡,老子先去把酒鬼拖了來,大家好好地再幹一下。」 劉光遠道:「站住!先把睡娘子的芳軀帶了去,你拔腿一跑,回頭來不來誰知道。」 程一斧怒道:「老子已經中了毒,左右是一死,還會跟你耍賴不成,你等著好了,老子馬上就回來。」 劉光遠笑笑道:「三位的技藝都領教過了,那位未露面的酒友想必是差不到哪裡,他能趕來最好,否則劉某可不願放過一個強敵,以後再慢慢找。」 程一斧怒道:「這是什麼話,老子一定把酒鬼找來。」 劉光遠笑道:「此刻他不知道虛實,說不定還會闖了來,假如你去通知了,來不來可很難說,如果他躲了起來,慢慢跟我們搗蛋,這豈不是自找麻煩,你們如果屈就本幫副幫主,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就是一家人,否則就別麻煩了,趁早把命擱下,免得多費事。」 程一斧想拼命,劉光遠道:「你們趁早作個了斷,我也留她一個全屍,否則的話我就先撕了她。」 薛眠娘叫道:「撕就撕,左右是一死,還要留全屍幹嗎? 木匠,你別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走吧,你不比我們,還有妻兒老小。」 程一斧道:「對!木匠,你走吧,我們豁上幹了。」 王爾化躊躇難決。 劉光遠道:「王兄要走絕不挽留,明天還有件差使可以發點小財呢。」 王爾化一怔道:「你說什麼?」 劉光遠笑道:「睡娘子玉貌花容,一身肌膚想必欺霜賽雪,活生生地撕了太可惜,劉某想把她的衣服剝光了,讓大家瞻仰一番,王兄則可以向每個參觀的人收取一兩銀子的瞻仰費,這不是一筆小財嗎,但這件妙事一定要王兄走後,兄弟才能實施,所以王兄最好把這兒的人記住,明天挨戶去收費,這不是一件好差使嗎?」 王爾化怒道:「你敢!」 劉光遠含笑道:「有什麼不敢的,劉某總不能放虎歸山,否則就怪不得劉某人。」 王爾化與程一斧對看一眼,兩人發了瘋似地往前沖去,劉光遠則帶著薛眠娘作武器去攻二人,口中笑道:「你要再拼死,劉某只好先撕她了!」 王爾化怒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劉光遠道:「要你們投降,共掌天魔幫。」 王爾化叫道:「辦不到!我們情願一死。」 劉光遠笑笑道:「那就請你們自尋了斷吧!劉某隨後就送睡娘子上路,成全一番結義之情。」 王爾化朝程一斧歎道:「老程,認命吧,反正拼下去也只有死這一條路,免得睡娘子多受罪!」 程一斧黯然無言。 兩人一個舉斧,一個提鋸,正待往自己頂上砸去時,人潮中突然喊出一個聲音道:「等一下,你們太不夠朋友,要死也不招呼我一聲。」 二人為之一怔。 劉光遠笑道:「好極了,你們的酒友也到了,四聖一起歸位,倒也是一件樂事。」 從看熱鬧的人叢中出來一個矮胖子,身背一口大葫蘆,助下卻夾著一人,赫然正是被薛眠娘綢帶拋出去的李光祖。 當劉光遠突擊薛眠娘之後,由於一連串的緊張事件,誰都沒注意李光祖被拋到哪兒去了,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落入這個矮胖子手中。 但見李光祖軟綿綿地被挾在那人助下一動也不動了,此人徐徐步入場中去,把李光祖往地上一丟道:「劉幫主,在下杜今康,就是今日杜康之意,有個外號叫千石不醉,但是我們這三個朋友都叫我酒鬼,其實我量大如海,整日酒不離口,也沒有醉過一次。」 劉光遠無暇多問,看著地下的李光祖問道:「你把我二哥怎麼了,他要送了命,你可得小心點……」 杜今康哈哈一笑道:「我們睡娘子怎麼了,你放心,他還沒死,不過他被摔出來的時候,剛好掉在我身邊,我順手灌了他幾口好酒,可是這位老朋友酒量太差了,居然沉醉不醒,爛醉如泥!」 劉光遠道:「胡說!我二哥功力蓋世……」 杜今康笑道:「功力蓋世與酒量無關,我這葫蘆裡是陳年好酒,別說點火了,連太陽光照久一點,也能燒起來的,他那點滴之量,怎麼禁受得起!」 劉光遠自然不信。 杜今康笑道:「你不信我可以試給你看看,我先喝上一口,對日光一噴就能生火!」說完端起葫蘆,喝了一口,又將葫蘆中的酒,倒了一點在地上,張口一噴,已是一道火泉了,引著地下的酒,立刻燒了起來。 酒香撲鼻,劉光遠知道這酒醇烈是不假,但他口中噴火,分明是顯示功力,乃冷笑道:「閣下以內力引酒成火,倒也沒什麼了不起!」 杜今康笑笑道:「但是我對這位老朋友身上噴上一口,情形就不同了,足足可以燒上半個時辰!」 劉光遠一怔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杜今康笑道:「沒什麼,我只不過在他肚子裡灌上了兩斤烈酒,在他身上又淋了七八斤,只要一口火噴上去,撲也撲不滅,內外夾燒,很快就可以烤熟了,這下子化費了我十斤好酒,想想是夠心痛的,但用來換回一個睡娘子,可也說不得了!」 劉光遠見李光祖全身儒濕,酒氣沖天,不禁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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