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禁宮情劫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
張士遠沉聲道:「你們別管我是從哪兒來的,你們的這種行為,真該萬死而莫贖!」 三人又是一驚,輪暴宮妃,而且又是對一個瘋子,這罪名的確要以淩遲碎剮的! 還是那人笑道:「小兄弟,你大概是哪一位妃子的相好吧,私入禁宮也是死罪的,咱們哥兒們都在這長門宮輪值,大家結份交情,以後互相方便!」 張士遠怒聲道:「混帳東西,我才不跟你們同流合污!」 另一個人道:「老王,他殺了老吳,反正事情是掩不住了,不如宰了他,把事情栽在他頭上!」 說著已跳了過去,擋住了門戶,三支劍向前合圍。 張士遠奮起神威,一支劍上下翻飛,沒幾個回合,已經把一個人刺穿倒地,再幾招又刺倒了一個。 剩下的一個首先落劍把那個發了瘋的楊貴妃一劍刺死,然後沖了出去,大聲叫道:「有人……」 他才叫了一聲,張士遠忽地擲出長劍,將他刺穿了釘在地上。 這是一所很冷僻的宮院,那被殺的侍衛—聲喊叫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是因為皇帝將要前來,擔任侍衛的人都到前面護駕去了。 寶珠等了片刻,看沒有人聞聲前來,才驚魂甫定地跑出來,惶然地道:「張公子,你幹嗎要殺人呀!」 張士遠兀自怒氣未息,憤然地道:「我看不慣這種畜生的行逕,難道你看得下去嗎?」 「在長門宮裡,這種事並不足奇!」 「你是說常有人這麼做?」 「不!以前都是楊娘娘自己跑出來找男人,她發的是花癡,病一發就急著找男人,誰被她抓到誰就倒楣,抱住緊緊不肯放,要五六個男人才把她拉開,那是有人看見的時候,有時沒有人看見,那些混囚們就趁機討個便宜,楊娘娘畢竟是個很好看的女人!」 「她經常是在發瘋的狀態中嗎?」 「不!差不多隔天發一次,不發病時還是好好的,就是發病時,也只是想男人而已,她的神智還是清楚的!」 張士遠道:「難怪那個狗頭臨走時要給她一劍了,他是怕她把他們的獸行供出來!」 「張公子,楊娘娘也死了,變成死無對證,您可怎麼辦?很可能會把事情全牽制到您頭上!」 張士遠一笑道:「牽到我身上也不怕,這批畜生本就該殺,相信皇帝知道了他們的行為,也要砍他們腦袋的!」 寶珠道:「話是不錯,但現在人全死了,弄成個死無對證,您可是百口莫辯!」 張士遠道:「我不會為這些畜生打人命官司的,這深宮的院牆雖高,卻還難不倒我,我飄身一走……」 寶珠可憐兮兮地道:「張公子,你飄身一走,可苦了婢子了,婢子還負責兼顧這兒的,這叫婢子如何交代呢?」 張士遠想了一下道:「我有辦法的,我教給你一套話,再安排一下,就可以出脫你了!」 他把那屍體也拖進了屋中,剝光了所有屍體的下衣堆放在一邊,把寶珠綁了起來,放在屋角,再找到了一枝筆在牆上寫了幾行字,告訴寶珠一番話後才悄然地走了。 ▼第三章 入未央宮初顯才 皇帝這一夜宿在武媚兒的屋中,他對這個年輕而又冶媚的女郎十分的滿意和鍾愛,那充滿青春氣息的胴體在他的擺佈下宛轉嬌吟,卻又貪婪地向他要求需索。 向皇帝主動地要求,這在皇帝而言,是一個失去很久的記憶了,只有在他很年輕,遠在他沒有當王子時,才有過這種經驗,自從他掌握了權勢後,女人只要在他惠施雨露時,得到的一些微薄的滿意,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要求的! 她們在李世民的身上都存有希望和野心,因此必須維持一個淑女的形象,當然,大多數的女人也不懂得這些。因為皇帝找到的女人,多半還是出自名門的淑女。 武媚兒出身並不差,也是宦門之女,但是她的生活開放,懂得多,知道如何在做一個淑女時,還兼為蕩婦。 皇帝是個進入中年末期的老人了,長年的安逸生活,酒色微逐,使他的體力透支過多,實際上已不再年輕。 但是這女郎居然又鼓起了他青春的雄心,使他忘掉了自己的年紀,自己的身體,拼了命也要征服這個小女郎。 一個太容易征服的對手是個乏味的敵人,一個打不倒的敵人是個令人沮喪的對手,只有得之不易有勝利成果,才是最令人喜悅的。 武媚兒剛跟張士遠繾綣過,那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男人,皇帝即使在同樣的年歲也是無法相比的,更何況是已入老境呢。 但是武媚兒會裝做,做得十分的像,因為她不久前才真正地經歷過,所以她表現得十分自然。她表現著柄鑿不勝,嬌喘宛啼,床褥上竟會有落紅片片。 皇帝是在非常疲勞和自大的滿足中睡著的,只可惜未能讓他酣眠,就被吵醒了。 長門宮中有五個人被殺,四名侍衛和楊氏娘娘。 四名侍衛被殺,侍衛長可以設法掩飾的,但楊妃被殺,誰也負不起責任,尤其是那種情況與被殺的現場,更是無法掩飾,殺人的現場是負責打掃的宮監發現的,立即稟報了總管的尚衣監,由內侍接手,想蓋也蓋不了! 尚衣監黃直是隨著皇帝睡在長門的偏院中,他為了要登錄起居注,一刻也不能離開皇帝的。 昨夜,皇帝和武媚兒瘋狂了半夜,他是知道的,已經代皇帝作主,發出了免朝的詔令。 他也知道皇帝今天五更不會臨朝,要好好休息一下,但偏偏發生了這種事,少不得只有吵醒他了。 但他也是小心翼翼地等到了日上三竿,才斗膽去叫醒了皇帝,皇帝醒來時脾氣還很大: 「黃直,你應該知道,朕昨夜睡得很遲,今天就該吩咐免朝的!」 「是的,奴才已經斗膽傳詔了,說聖上連夜批閱奏章,不克臨朝,廷事交由樞密院議決了!」 皇帝笑了一下,這個黃直是最懂得他心意的,也懂得如何為他維持天子的尊嚴,天子不臨朝是不必向廷臣們告假,但總得有一個堂皇的理由才不損及天威。 批閱奏章是最好的理由,那些長篇累牘的檔看起來最煩人,也是免朝的最好的理由。 每天至少有三四十份奏章要看,皇帝自己原可以不看,交給左右樞密大臣代閱即可,但他為了要表示他是個勤政愛民,事必躬親的明君,為了要瞭解各地的情形,所以特別作了個決定,亦師廷臣的奏章,除非特別掛了號的,一律先由左右樞密使先行過目,然後摘要呈報,外地的奏章,卻概由自己先行過目後,再發交樞密院。 普通的奏章,他只批個閱就行了事,重要的,他會批上自己的意思,這顯得他是十分盡心了。 其實他在肚子裡暗笑,他哪有心情去理這些瑣事,內侍中有兩個人,尚衣監黃直和司體監於光都能學他的口氣和筆跡,有十分的神秘,那些奏章都由他們代閱了,然後摘要告訴他,這兩個人十分忠心,也很稱職,最重要的是守本份,見識廣,不會持權而驕,沒有私心。 李世民這兩名內相,比樞密院的兩位丞相還得力,而且這是內宮的機密,秘不為人知,所以他才能一面逍遙,一面維持住「大可汗」的聖明形象。 看看天色,早已過了早朝的時間,但是叫醒他起床,則又嫌太早,想必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李世民倒是頗為緊張,李靖出征吐谷渾,這是朝中最大的事,莫不是邊廷一戰有什麼變卦。 因此忙問道:「是不是輔國公那兒有什麼事?」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