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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晏四道:「江湖上知道他們的人不多,對我們更無此必要,這似乎太沒道理了。」

  謝玉茜道:「管他們是兄妹也好,主僕也好,對我們捉拿飛賊之事毫無關係,與我後天的約會更沒關係,大家還是先研究這件事吧!」

  謝文龍道:「要就答應,要就服輸作罷,這一共只有兩條路可走。」

  謝玉茜道:「服輸本來沒什麼,可是就無法找到那個莫振南了,因此只好接受挑戰。」

  謝文龍道:「如果你輸給前兩個人,莫振南排在第三,你根本無法找到他。」

  謝玉茜道:「只要他來了,你們就可以正式出面緝捕。何必要等我找上他呢?」

  謝文龍一歎道:「只怕沒這麼容易吧,他可以先躲著不出面,這是人家的權利,除非你能通過前兩場,逼他非出頭不可。」

  晏四道:「這是對的,比武除非是事先聲明一場一個,否則就跟打擂臺一樣,勝利者可以一直接受挑戰,直到另一方無人出戰為止,人家在前面安排了兩個棘手人物,恐怕就是用的這一手。」

  謝玉茜道:「我可以跟婁子醫比劍,跟林玄鶴比暗器,再找莫振南出拳掌,這樣三個人都要出頭了吧!」

  晏四道:「那要事先聲明才行,否則第一場就輸了,失去了挑戰的資格。」

  謝玉茜道:「現在就會通知他們。」

  謝文龍道:「來不及了,馬容的信上說得報明白,根本不等我們的回話。」

  謝玉茜道:「你還是可以先找他啊,比賽是後天早上,時間還很充分。」

  謝文龍道:「找到馬容不難,可是他可以推託無法與出戰的人聯絡作為拒絕的理由,這些辦法行不通的,人家早就預防到了,所以才不給我們回話的機會。」

  徐廣梁道:「如果是別的江湖人,我還訂以憑著老面子掃一擋,偏偏他們拉出了林玄鶴這個老怪物,此老脾氣古怪,不講交情,不論規矩,很難和他說話。」

  謝文龍皺眉頭道:「是啊!如果是別的官中人士,和親王也可下個手令不許他參加,偏偏是婁子匡這個老東西,他是三朝元老供奉,和親王自然不能對他下命令,即使上門訪商,他來個相應不理,拿他也沒辦法。」

  晏四道:「人家抬出這兩個老怪物,就是把我們的心思摸透了,由此可見莫振南是飛賊的可能更大了。少動別的腦筋,還是規規矩矩在真功夫上贏他們吧!玉茜想的那個辦法對林玄鶴可以一試,問題在於婁子匡,這傢伙劍術定然有獨到之處,所以才排在第一場,否則以林玄鶴的脾氣,也不會肯排名在後的,所以叫玉茜的雙刀去跟他對手,只怕討不了好處!」

  謝玉茜急道:「那不管了,我非拚一下不可,否則豈不白忙了一場。」

  謝文龍道:「你第一場輸了,還是見不到莫振南。」

  徐廣梁一笑道:「我倒有個主意,對方找人幫場,謝小姐自然也可以拖一兩人幫幫手,婁子匡不妨交給別人去對付。」

  晏四道:「找誰呢?如果找個差勁的出去丟人,倒還不如玉茜自己出面了,她的雙刀上功夫還不錯,除了你寶馬金刀外,只怕強過她的人還不多!」

  徐廣梁苦笑道:「晏兄何必拿兄弟開胃呢?如果在五六年前,兄弟還不肯服老,近幾年散了功,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兄弟不惜一死以拚,只怕還是給各位丟人……」

  晏四知道他的實力不耐久戰,七八個回合後,一定力促氣喘,原形畢露,因此也明白他不是故是推託,沉吟片刻才道:「徐兄可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借重呢?」

  徐廣梁道:「晏兄不是明知故問嗎?兄弟手下那些鏢客只能唬唬外行,即使有幾個手腳俐落一點的絕不會比謝小姐更行,而且他們也有心無力,扯不上關係。謝小姐是以龍府表小姐出面,一個江湖武師憑什麼替她出面呢?還是晏兄自己費點神吧!」

  晏四搖搖頭道:「我不行,人家是使劍的,我生平不動兵器,怎麼跟人家比劍呢?」

  徐廣梁笑道:「晏兄以無影神拳名震天下,一對空拳就是最好的兵器,不知多少好手折在晏兄的拳下,你哪裡用得到兵器呢?」

  晏四道:「那是從前,現在畢竟老了!」

  徐廣梁道:「老的是我們這些沒出息的廢物,晏兄身上何曾有半點老態,就以那天早上來說吧,兄弟全力一刀劈下,晏兄一隻單手就托住了,兄弟回去想想,佩服得五體投地,兄弟雖然不中用,一兩招叫人托住,還真不敢想像,由此可見晏兄的功夫已臻爐火純青之境!」

  晏四不好意思地笑道:「徐兄太過獎了,只是兄弟也是個江湖人,跟玉首的表小姐身分扯不上關係。」

  謝玉茜忙道:「怎麼扯不上,你新膺重任,堂堂的提督衙門監察,連九城兵馬都可以調動……」

  晏四一笑道:「我這監察可管不到你表小姐。」

  謝玉茜道:「您可以說是我的老師,師父跟徒弟出面描一陣是理所當然的事,何況我的功夫本來也是您教的。」

  謝文龍道:「假如四叔肯替玉茜應付過婁子區那一關,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這一場比武,不重殺傷,完全是點到為止,所以下手的分寸一定要拿捏得住,這等於是經驗與火候的比賽,四叔自然比玉茜深多了,不過空手對劍,似乎太危險了一點!」

  謝玉茜笑道:「四叔如果也拿兵器,那一定穩輸,他老人家一生的成就全在無影神拳上,四叔,這就說定了!」

  晏四笑笑道:「我想推也推不掉,不定行嗎?你為了出風頭,拿我老頭子的老命去喂人家的劍鋒,這種好差使以後還是少始舉為妙。」

  謝玉茜噘著嘴道:「我可不是出風頭,一切都是為了幫哥哥的忙拿飛賊,不過話說回來,就是為了我年輕無知惹下了麻煩,您也不好意思不管,誰叫您是長輩呢?何況我惹麻煩也是您的關係,您不教我武功,跟著哥哥學的那幾手刀法,我也不敢去惹人家。」

  晏四一笑道:「瞧你這張嘴,我老頭子教你練武功,寬教出不是了。」

  謝玉茜瞟著眼睛說道:「我沒說您不是,只是我做徒弟的丟了人,您師父也不光彩呀!」

  自從謝萬里棄世之後,晏四就跟謝氏兄妹住在一起,一面管教他們,一面督導他們練功,身兼父母,所以謝文龍對這位四叔相當尊敬,因為他開始接近晏四時,已經很大很懂事了,謝玉茜則不然,晏四來的時候,她根本還是個小女孩子,晏四對她不忍責之過嚴,她也經常對晏四撒撒嬌,一直到大依然如此,所以謝玉茜一撒嬌,晏四也只好搖頭歎氣,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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