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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謝文龍道:「他今年八十四歲了,仍在大內供職,絕少與外人見面,高興的時候,就到侍衛營指點兩手劍術,因為他從不對外活動,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小侄也是在他的門人口裡聽見過他的名字,可沒見過他本人,不知道馬容用什麼方法把他給請了出來。」

  晏四道:「跟他比劍可太沒有意思了,還是叫和親王恩個辦法推掉吧!」

  謝文龍點點頭,謝玉茜道:「這只是第一個,下面還有兩個人,一個叫林玄鶴,一個叫莫振南。」

  晏四與徐廣梁同聲驚叫道:「林立鶴,這個老妖怪還沒有死?」

  謝玉茜驚問道:「這又是哪一家人物?」

  徐廣梁駭然道:「林玄鶴的年紀比我們還大,大概也是七十歲以上的高齡了,不過他收山很早,三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以後只是偶然一現行蹤,卻很少與人接觸,近十年更是聽不到他的消息,真沒想到他還活在世上,而且會被馬容拉來做幫手。」

  謝文龍道:「他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徐廣梁歎道:「豈止厲害!他那一手五雲捧日釘簡直是追命符,閻王爺,跟他交過手的人,沒一個能活著的,是江湖上第一號殺星!」

  謝玉茜笑了一笑道:「馬容倒是很看得起我,找來的全是第一號人物,一個是大內第一把交椅的劍術教師,一個是江湖上第一號殺星,那個莫振南不知道又是怎麼樣的厲害人物?」

  謝文龍望望晏四與徐廣梁,見他們都沒有反應,乃搖搖頭道:「就是這個人不清楚。」

  徐廣梁歎道:「別管這個人了,前面的兩個老頭子已經夠麻煩了,婁子匡的情形不清楚,不過照謝世兄所提供的情況,謝小姐的雙刀絕非他的敵手,至於那林立鶴,更不必說了……」

  晏四道:「林立鶴一定是要比暗器,他的五雲捧日針其實該稱為明器才對,當著對手的面,公開宣佈出手的時間與所取的部位,卻沒有一個人能躲得過,玉茜跟他去較量還有什麼機會可言。」

  謝玉茜道:「您把他說得太厲害了一點吧!」

  晏四一歎道:「我雖然沒有跟他交過手,卻聽說過他的手法,他每次與人交手時,都是先指明部位的。」

  謝玉茜一笑道:「那他所遇到的人一定都是死人,如果他先叫明瞭部位,怎麼樣也有辦法躲得過的。」

  徐廣梁歎道:「他的五雲捧日釘每次都是五隻一齊出手,分為五種顏色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對你襲過來,你究竟擋哪一只好?」

  謝玉茜道:「我一概不理,如果他指明打我的胸口,我就用刀護住那個地方,他的鋼釘總不見得能穿過我兩片鋼刀吧?象他這種成名人物,打在我別的地方總不能算贏吧!」

  謝文龍連忙道:「玉茜,你別胡鬧了,大家都在談正事,你覺有心思開玩笑!」

  謝玉茜正色道:「誰在開玩笑,到那一天我就準備用這個方法去對付他!」

  謝文龍一征道:「那你不是在找死!」

  晏四卻笑了起來道:「不!文龍,玉茜這個辦法倒是上上之策,林立鶴的五雲捧日針稱雄一世,恐怕這一次會吃大虧,老傢伙一定會氣個半死。」

  謝文龍愕然道:「四叔,您這是怎麼說呢?」

  晏四道:「林玄鶴的確有先報明落手都位再出手的習慣,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參加過比試,每次對手都是生死之戰,他那一套才行得通,暗器手法不過是快准兩途,他跟別人交手時,因為沒有顧忌,一把暗器出手,有四只是虛招,可是快速無比,別人為了要逃命,對他那些虛招不能不理,忙亂之下,才放鬆了他指定的空門,造成他手下無虛的盛名……」

  謝文龍道:「小侄還是不明白。」

  晏四笑道:「如果他指定要取你的咽喉,可是一出手,竟是對準你的眼睛心窩等要害,你能不理嗎?」

  謝文龍道:「那當然不能不理。」

  晏四道:「那些就是這麼死的,他一發五針,只有一只是認真的,其餘四隻都是擾亂對方的注意力而發,結果等對方去躲避那些部位時,就露出了咽喉的空門……」

  謝文龍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想道:「難道別人都不知道他用的是虛招嗎?」

  晏四道:「這可不清楚,因為跟他對過手的人從沒有活著留下的,不過我想那些人即使心裡明白,也不敢以虛招視之,因為那是生死之爭,總不能大意,而且林玄鶴與人交手均情形也沒有人在旁看過,誰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他五釘俱發,全為實招,最後只留下他指明的部位上一隻釘子以為憑證,可是這次情形不同,既為公開比武,必須容人旁觀,他假如在別的部位上傷了玉茜,這個人可丟不起。」

  謝文龍道:「他丟人事小,玉茜可丟了性命……」

  晏四笑道:「我想不至於,林玄鶴跟玉茜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根,只是為了代人出頭跨刀,他不至於把一世的英名砸在這個上面!」

  謝文龍總覺不妥,可是他還沒有開口,謝玉茜已搶先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是以龍府表小姐的身份出戰,九格格也表明我們是幹姐妹,馬容拉出這些高手動陣,主要是想恢復他的職位,挫敗我還可以,如果殺死我,諒他沒有這個膽子,因此婁子匡與林支鶴都不足懼,倒是第三個傢伙,叫做什麼莫振南的,此人默默無名,你們都不認識,會不會就是那個飛賊?」

  三個男人對壘一眼,都沒有表示意見,謝玉茜道:「所以我覺得重點還在這個人身上,如果他是飛賊,則我一定要出戰,否則我覺得此戰也沒有多大意思,能夠推就推,推不了就乾脆認輸,反正前面兩個傢伙都是成名的人物,我認輸也不算丟人。」

  晏四點點頭道:「這話不錯,我們的目的是激出飛賊,並不是爭強鬥很,更不是要敲碎馬容的飯碗。文龍,你能否調查一下?」

  謝文龍道:「那大概可以,馬客只提出三個名字,並沒有指定時間與地點,我們等調查清楚了再答覆也來得及。」

  正說之間,又有公役送了一封信進來,這次卻是書明給謝文龍的,謝文龍接了過來一看,皺皺眉問道:「送書的人還在嗎?」

  那公役道:「已經走了,他說不必等回話,頭兒如果有話,後天早上再說還行!」

  謝文龍揮揮手,把公役打發出去了,然後輕歎道:「問題嚴重了,這信是馬容的,他指定後天早上卯時整,先農壇前的廣場上為比武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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