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紅粉刀王 | 上頁 下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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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魔女豔窟 在沒有證實之前,還不宜顯露聲色,表現過切。 馬成淡淡地說道:「只是一些髫齡歌舞伎啊,翁老兒,那就省了吧,別讓虞娘子笑掉大牙了。」 翁長健卻極有信心地道:「這一批女子卻與一般舞娘們不同,老夫才不過略為看了一節,就已感到不克自持而大為失態,因為她們所演的乃是昔年摩登迦誘惑袢尊佛的豔舞,塵世間無人能抗拒,不但男人著迷,女子亦然,她們在起舞時,老夫府中的那些侍女們一個個都骨酥筋疲,倒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子來。」 虞莫愁道:「真的呀!那倒要見識見識,我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子的事兒,翁老,你別是唬人吧!」 翁長健笑道:「老夫這就去叫她們演來,以事實證明老夫所言非虛,當然老夫所說的感受,仍是一般俗人,二位不但是武林高人,又是風月健者,定力自然高得多!請二位小坐,恕老夫失陪片刻。」 他客氣地告辭了,廳中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虞莫愁忍不住道:「馬兄,真有你的,扮龍像龍,扮虎像虎,居然把這老兒給嚇住了,難為你怎麼懂得那麼多的。」 馬成道:「我可不是唬他,西廠的大檔頭費楚天是我的結義兄長,幾次邀我去同享富貴,我怕受拘束而推託了,他沒有辦法,才給了我這一方腰牌,硬把我納入廠衛系統中,因為不要我耽在京中,我才答應了。」 「可是你對京裡的情形很熟呀!」 馬成笑道:「我在百花宮的職稱也是巡迴護法督察使,事門巡行各地,視察分宮活動的,那個地方的行情動靜我不清楚?這也算不了什麼的。」 「馬兄,那你看我如何呢?」 「在你本分這一行上,你很成功,但是混充別的行當,那可糟透了,你要對那個老傢伙下功夫時,還是把他當作一個江湖人,說你熟悉的話,別把他當個官兒!」 虞莫愁知道自己先前的言詞必有失周之處,不由得臉上一紅,訕然地改轉話頭道:「老馬,看來我們的天魔女在此地是不錯了,只不過那個老頭子似乎還不知道我……」 「他是知道你的,只不知道那些天魔女是從你那兒出來的,這件事透著怪異。」 「是啊!我也想不透,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兒是皇帝偷偷出來找樂子的別寓,雖然不能公開,但是安全的措施並不疏忽,高手也很多。」 「這個我早知道了,只是那批天魔女……」 「那很明顯,把他們拐出來的人,存心引起你們跟富貴山莊衝突,利用官方的勢力來消滅百花宮。」 「這……太可惡了,老馬,南宮世家號稱武林第一家,怎麼做出這種卑鄙的事。」 「什麼!你以為這是南宮世家唆使的!」 「當然了,那個南宮俊貌似忠厚,內藏奸詐,這一定是他指使那兩個小鬼幹的。」 「虞娘子,你這樣懷疑就太多心了,如果這是南宮世家所唆使,我就不必出頭做主了,到現在為止,你只是我邀來助拳的朋友,是我在跟翁老兒主動作對。」 「你明知我見到十二天魔女時,一定會開口向他索取,到時候就是我跟他爭執了。」 「虞娘子,你忘了一件事,東方倩帶了人,追蹤那批人上這兒來了,少主也是為了追索那些人,才悄悄地在外面由暗處偵查。如果這是我們的預謀,又何必要讓東方倩去追蹤呢?再說,富貴山莊之名,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我們事前對此地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那兩個小鬼能從你的地下寢宮內脫走,而後我們也沒見過面,這預謀又從何而來呢?」 虞莫愁被這句話說服了,就算一切都能偽裝,但是她寢宮內的秘道卻是無法前知的。 又思索了一下,虞莫愁才道:「那你們的立場如何呢?是否會幫助我奪回那十二名天魔女?」 馬成道:「不會,因為這是一個官方暗設的機構,不會是為非作歹的集團,但是我們會要求翁長健對那件事做一個說明,他們如何得到這一批人的,我相信這件事中間必然還有人居間指使,用陰謀而促成的!」 「假如對方提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說明呢?」 「我以一個二檔頭的身分就能把對方唬倒了,南宮世家的聲勢,就更不是那老兒所能招架的,我想他會低頭,至少會有個滿意的交代,只不過我們不會幫你討回這十二名天魔女,因為她們是充滿了邪惡的人……」 虞莫愁發狠地道:「不幫忙就算,百花宮並不是非你們不可,你們分明是不敢去惹官方而已!」 馬成道:「對!我們是不敢惹官方,因為他們代表法律,循著一定的條例,管理著天下,我們也是在官方的治理之下,自然要遵守官方的約束,這沒什麼不對的呀!」 「笑話!皇帝老兒管不到江湖上的事,王法也行不到江湖人身上,我們為什麼要怕他?」 馬成笑道:「江湖人分兩種,一種是正正經經,以俠義為胸懷,鋤奸懲頑,輔王法之不及,這類人當然要尊重王法;另一類是群桀驁不馴,做奸為惡之徒,倚勢橫行,恃技淩人,甚至於明火執仗,劫財殺人,這類不畏王法,亦為王法所不容,只能躲到深山大澤中苟且偷生……」 虞莫愁聽得刺耳道:「我們不是安安穩穩的在金陵立命安身?並沒有躲起來不敢見人。」 馬成道:「以前大家不知道你們與橫江一窩蜂有關係,所以沒人來找你,只要把事情公開了,百花宮就不得安身了,再說百花宮為什麼不敢像南宮世家那樣,正大光明地立名于武林?可見是你們自知見不得人。」 「馬成,你別忘了自己也曾是百花宮的人。」 「不錯,可是我已經棄暗投明了。」 虞莫愁下一句沒叫出口,因為翁長健又出來了,這次他沒敢再擺那些排場,只是帶了兩個小童而已。 而且擋在廳後的屏風影壁也被搬走了,後面居然是白石為台,雕欄為柱,五彩輝煌的一座舞榭。 兩邊是樂廊,此刻已經坐著一排天竺蠻女裝束的女樂伎,甚至於她們吹奏的樂器,也都是不類中原。 這些女樂伎們的年歲都在十八九間,面目婉然姣好,每人只穿了一件薄紗的無袖馬甲,馬甲及胸,而且前面又開了一寸半許的襟叉,用兩條金鏈搭住,因此下一半的乳房及胸前兩乳間的壕溝,都裸露在外。 裸露的雙臂上,各套了寬約寸許的金釧,下半身則是天足赤腳,腳踝上也各帶了一個金釧。編草為裙,裙長也不過尺許,僅僅遮住了股陰而已,腰腹幾乎是全裸的,每人的肚臍眼裡都嵌著一顆明珠,映著燭光,煥發奇彩,個個玉腿修長,曲線玲瓏,而她們吹奏的樂曲也很怪,入耳就有一股魔意,說不出是什麼曲調,卻能叫人心癢癢地而泛起蕩意。 在樂聲中,翁長健走到主位上坐下笑道:「現在就獻醜,為二位作菩薩蠻舞,這班樂伎也是隨同那批舞伎們一起來的,二位聽聽是否與我們中原不同。」 馬成道:「果然不同,入耳有如神仙音。」 虞莫愁冷笑道:「老馬,你真有見識,這能稱為仙音?」 馬成道:「我可沒說是仙音,而說是神仙音,天上神仙府,人間帝王家,除這兩處,何地能有這種聲色之娛?虞娘子,你不能否認你那兒拿不出這個排場吧!」 虞莫愁滿心不甘,卻又無法不承認,因此冷笑一聲道:「就算完全是金人,我也拿得出來,只不過無此必要罷了,那也要看看取悅的對象,我那兒來客人都是像你一樣的江湖老粗,用得著這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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