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芙蓉劫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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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道:「白蓮教興妖作怪,韋雙旬那老東西是個頭兒,你想想這個後果看!」 禮親王又向車子走去,冷冷地道:「我想到後果了,說句老實話,小蓉,那後果也該你們父女負起一半的,你們執掌侍衛營,應該清除奸賊,捍衛京畿,保護我們每個人的安全的,你們盡到責任沒有呢?」 芙蓉一怔道:「七叔,這是什麼話,侍衛權一分為四,我們父女雖然名義上是總提督,但是您掌握一部份,和坤與福康安又各掌握一部份。」禮親王怒道:「我掌個屁,一大半的人在白東嶽的手裡,另外一小半我交給了邊城,原是指望著他的,那知道他竟是你們那邊的人,現在好了,他把那部份的人整個帶到你們那兒去了,連白東嶽也被你們說動了,對我的話根本不睬不理。」 芙蓉道:「七叔,這可怪不得人,白東嶽原是你一手拉起的人,是您自己控制不了他,由此可見,您根本不適合管這些事,倒是不管的輕鬆,話再說回來,我們父女既然是實際上的總提督,本來就有權徵召所有的人。」 禮親王道:「我知道你們厲害,能幹,鬥不過你們,我認了,可是白蓮教潛伏京都,你們居然一無所知。你們掌著權,又盡到了什麼責任?」 芙蓉道:「怎麼沒有盡責,我們不能平白地抓人,總要等搜齊證據才行,目前侄女兒已經握住所有的證據,才請命聖上,展開搜捕行動。」 禮親王一怔道:「你是說聖上也知道了?」 「當然,這是大事,自然要稟明聖上而行,太后老祖宗今早把各位嬸娘等命婦召到內宮,就是為的要擺脫他們的威脅,以便放手行事,據侄女所知,白蓮教在各大府鄰都設有細作。」 禮親王道:「你們管到我的安全沒有?」 芙蓉道:「有的,邊城與白東嶽受到了指示,切實調查各府邪中,所有的人出身淵源來歷,已經把握住大部份的資料,就等動手抓人了。」 禮親王道:「那你可知道我家裡埋伏著什麼人嗎?」 芙蓉道:「不太清楚,只掌握了幾個,但是全部名單在松廬一定有記載。」 正說著,忽然四海居中出來了一個,正是四大天王中的趙大。 他遞了一張字條進來交給了杜雲青道:「杜爺,這是剛才鷂子的爪子捉到飛向松廬的鴿子,由腿上截下來的最新消息,一共是四封,字跡都一人,內容也完全相同,請您過目。」 杜雲青聽了後,接過紙條一看,但見上面寫著:「事機已泄,請速毀神壇及有關名冊文件,尚可挽回,胡奇祿事為偵者所悉,務使無可對證。」 他看了又交給芙蓉,芙蓉道:「這個證據已經夠了,松該還不知道消息,要趁快行卻了。」 芙蓉看完後,又交給禮親王道:「七叔!這就是證據了,侄女兒要立刻付之行動,您就不用去吧!」 禮親王更急了道:「不行,要去也得等我過去了再說,這字條我知道,就在我那兒寫了發出的。」 芙蓉道:「那您根本就知道他們是白蓮教了。」 禮親王臉色轉為陰沉道:「你現在問,我可以承認說我知道,但是你如此作為告我的證據,我也能一口否認,這上面並沒有提到白蓮教三個字。」 芙蓉歎了口氣:「七叔,您完全誤會了侄女兒了,我們是親叔侄,我為什麼要害你呢?」 禮親王悲憤地道:「親叔侄莫在帝王家,生在這個小圈子裡,別說是叔侄,父子兄弟又將如何,為了權勢,為了利害,還不是爭得拼死拼活的,我要有那麼一大堆的親人,危急時卻找不到一個幫忙,只有落井下石的自己人。」 「七叔!您怎麼這樣說,我是在幫助您!」 「好侄女兒,你真要幫我,你放我過去!」 芙蓉道:「那不行,我不能瞧著你朝那路上走,我知道姓方的在您車上,怕您是受了他的挾制,才特地把您給激下來,好讓您脫離威脅。」 禮親王歎了口氣道:「那有什麼用,我受的協制不是你解決得了的。」 「為什麼?您說來,侄女兒負責為您解決。」 「您解決得了嗎?我身上中了他們的毒,沒有他們的獨門解藥,誰也解不了。」芙蓉一笑道:「您以為一切都聽他們的,方子玉就會把解藥給您了嗎?」 禮親王道:「那是以後的事,但沒有解藥,我就活不過今天,不單是我,還有我的女兒,我的兒子,都受了他們的協制,我屋裡的美青根本就是他們的人。」 芙蓉神色一動道:「美青三奶奶?」 禮親王歎了一口氣,道:「是的,她是從南海班清吟小唱班裡接出來的,想不到引狼入室!」 「您身上的是她下的?」 「禮親王道:「一定是的,現在你兄弟,你妹子都在她的屋裡綁著,我如果不能把方子玉送到松廬,她就會下手撕人,小蓉,我求求你,放我過去行不行?」 芙蓉道:「不行,您知道,他們在外面一切通訊都被陰截了,方子玉一心想回去毀掉證據。」 禮親王道:「那你們逼著我跟你拼老命了,我在前面拉著車子走,誰有種就劈了我。」 芙蓉道:「您別這麼做,侄女兒不敢殺您,但是有人敢,他們都是江湖人的義俠,不認識什麼皇親國戚的。」 禮親王道:「叫他們來試試看好了,殺死親王是滅族大罪,他們不怕誅連九族,我也就豁上了。」 他向前走兩步,杜雲青忽地拔劍抵著他的頸下道:「王爺,杜某再警告您一次!」 禮親王仍舊不理,芙蓉抽出個紙卷,遞給禮親王道:「七叔,您看這個,死了也是白死!」 那正是當今乾隆皇帝的閒筆朱諭,提名特准杜雲青便宜行事,並授予他的寒月寶劍一如御賜尚方寶劍,不避權貴,皇閑國戚,均有先殺之權。 禮親王看了臉色大變,呐呐地道:「這是真的?」 芙蓉道:「七叔,您真是急瘋了,聖上的御筆跟那顆隨身御用的朱印,難道還假得了嗎?它雖不是傳國玉璽,可是這效用尤過於玉璽,有很多人是只認這顆印,而不認什麼玉璽的。」 禮親王擦擦額角的汗珠,硬著喉嚨道:「我是問聖上怎麼會給他這一道旨意的?」 杜雲青對這個可憐而又糊塗的親王可實在沒有好感,冷冷地道:「就因為有你們這種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王爺,才用得著這個,你只知道自己一個人的生命生死重要,就不管別人的生死了。你知不知道白蓮教作了多少孽,晚不曉得松廬裡有多少屈死的冤魂?」 面對著杜雲青峻寒的臉色與目光,禮親王瑟縮地退了一步,胖胖的臉上腮肉直抖,舌頭也打顫了。」 「杜…杜壯士,我……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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